99.兄妹重逢
根據周小兵的交代,東河爆炸案的基本來龍去脈初步浮出水面。那就是葉輝實際控制了張橋飛,張橋飛準備金盆洗手,堂堂正正做人,知道葉輝的種種罪行後,想報警,被葉輝的手下發現了,這才有了爆炸案的假象,迷惑警方。
宇軒心中還存在一些疑惑,其中包括周小兵用藥製造心臟病假想的事情,他內心深處,似乎感覺這背後還有其他的故事。
一直在快速書寫的宇軒放下手中的筆,看着周小兵,沉默了半會,問道:「那葉輝為什麼不採取其他手段殺害張橋飛,而要製造爆炸案?」
周小兵打了一個哈欠,眼睛皮上下打架。見宇軒繼續追問,於是打起精神,回憶了起來。
「對了,張橋飛和我說過,葉輝不敢輕易害他,因為他知道葉輝太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加之張橋飛又是名義上采沙場的老闆,商界很多人知道他,也知道葉輝的為人,估計葉輝是怕引火上身,所以製造了這個謎案。
一旁的周桂林見周小兵精神疲憊,快支撐不住了,於是望了望宇軒,便說道:「夜深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你還要去見你妹妹。」
這事情,周桂林並沒有和宇軒商量,此刻這話一出,周小兵激動的站起:「明天,是真的?」
周小兵激動之餘,又一次精神煥發。
周桂林:「我們和你說的,哪一次不是真的?」
周小兵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宇軒並沒有對周桂林不和自己商量,就決定他們兄妹兩見面的事情,竟然他兩是兄妹,遲早都要見上一面的。
宇軒想着,抬頭看了看一臉喜悅的周小兵,依舊錶情嚴肅地說道:「你回去後好好想一想,關於葉輝一夥,還有哪些重要的要說。」
周小兵感恩戴德點頭:「我會的!」
「另外,我必須告訴你,你要有個思想準備,你妹妹在東河爆炸案中身受重傷,失去記憶,目前記憶正在恢復中,明天你們見面,一開始她可能不記得你,你要想辦法幫她恢復記憶。」
周小兵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換而是驚詫與憤怒:」怎麼會這樣?」
宇軒起身:「一言難盡,相信今後你妹妹會告訴你的。」
他的聲音很低,顯得十分的疲憊。
周桂林也跟着點點頭。
周小兵恨恨地說道:「謝劍,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那晚,宇軒徹夜未眠,從警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些厭倦。直到快天亮,他才迷迷糊糊入睡,並且夢見了自己的父親周海川。
次日,兩輛司法警車駛進a市汽車站。汽車站內外站滿了便衣警察。
接着一輛救護車駛進a市汽車站。
葉淼扶了扶耳麥。
葉淼:「周宇軒同志,一切準備就緒,可以行動了。」
警車內的宇軒聽到葉淼的呼叫,立即回應「好的」,推開車門。
「你妹妹在爆炸中受了重創,出現了失憶,目前情況好轉,等下你要儘量營造你們最後一次分手的場景。」周桂林不厭其煩地再一次給周小兵強調。
周小兵顯得有些興奮和緊張,點頭:「知道了,周科長,謝謝你們。」
宇軒面無表情,拿着手中的手銬鑰匙,敲了敲車門「下車吧!」
周小兵探腰出來,解開周小兵的手銬。對着對講機喊道:「葉隊,行動開始。「
大頭也跟着下車。
周小兵這些年一直都在監獄度過,遠離城市生活。但當他下車站到地上那一刻,似乎就聞覺到了一股久違的味道。
儘管這個車站找已經物是人非,面貌全改。然而,最後一次和周玉潔分開的一幕,如在昨日,清晰而明了。
周小兵腦海里回憶已經重播過無數次的記憶,舉頭便看到從救護車上下來的周玉潔。
周小兵雙腳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動,心中的千般情緒在同一時間涌了上來,他只覺得眼眶深處生澀發熱。
宇軒看周小兵激動大步的往前走,不由上前將其攔住,帶着警告的口吻說:「你保持平靜!」
宇潔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車站內來來往往的旅客,她似乎對這個車站沒有絲毫印象。
宇軒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之中矗立,臉上帶着些許緊張和期待的表情,遠遠的看着宇潔。
宇潔抬目看了看不遠不近,人群中的宇軒,又四處張望那停靠,或者駕進駛出的客車。
周小兵張嘴,聲音便不由自主的發了出來。「妹!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周小兵。你哥……」
宇潔尋聲望來,看着周小兵這個光着腦袋,一身囚服的男子,不知所然地說道:「周...小...兵!周小兵!你是誰?」
一旁的主治醫生看着宇潔,溫和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宇潔繼續用迷茫的眼睛看着醫生,搖了搖頭。
「你是周宇潔啊,我叫周小兵,我是哥哥啊!」周小兵越說越急,越說聲音越大。
不遠不近看着這一切的宇軒,眉頭緊鎖,一直沉默,呆立着。
宇潔聽到周小兵焦急的解釋,依然搖着腦袋:」我叫周宇潔,這名字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哥哥?我怎麼都沒有見過?」
周小兵顯得更加的焦急,眼眶中的淚水也便流了下來:「對!對!我就是你哥!周小兵!」
醫生見狀拉過周小兵。「你這樣繞來繞去是沒有用的,你們最後一次分手的時候。都說了什麼?你想想。」
周小兵點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好,我試試!」
這時,一輛中巴車鳴着喇叭開來。
宇軒舉頭一看,原來是大頭。
這一來不由讓周圍的便衣緊張了一番。大頭向宇軒示意,宇軒只得立即拿出對講機:「這是我的人,屬於正常安排。」
大頭將腦袋伸出車窗,大聲喊道:「車子馬上要走了,旅客朋友們趕快上車。」
班車很快在宇潔身邊停下。宇潔愣愣的看着車子。
醫生立即示意周小兵上前。
周小兵雙眼夾着淚水,走到宇潔的身邊,拉起她的手。
「妹,哥不讀了。」
宇潔依舊愣愣地看着車子。並不理會周小兵所說為何。
周小兵並不氣餒,繼續演:「哪裏有妹妹供哥哥讀書的,哥不讀了。」
車子啟動,宇潔迷惑的看了看周小兵,又看了看車子,突然快速的往車子跑去。
汽車停下,宇潔慌忙的上車。此時的周小兵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流滿面。
車子開動。周小兵邊哭邊大聲的喊道:「妹,記得寫信。」
車上的宇潔似乎想起了什麼,驚慌地喊道:「師傅師傅,停車……停車。」
大頭立即示意司機停車。宇潔不等車停穩,跳了下來,朝周小兵的方向飛奔而來。
周小兵喜出望外,嘴巴里喃喃地說道:「宇潔,你終於想起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宇潔一路飛奔,直接越過周小兵的身邊,直朝宇軒奔來。
原本以為認出自己來了的周小兵張着雙手,方才臉上的喜悅凝固在臉上,半刻未動。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令宇軒沒有想到的是,宇潔竟然第一個會認出自己,內心的悲喜交加。
宇潔一個衝撞,直接撲倒宇軒的懷裏,失聲痛哭:「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你說好的,我們結婚,會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現場所有人再一次一臉驚詫,包括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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