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額頭上的腫脹算是稍微下去了一些,在書房裏跟李橫談了一會兒後,李橫便匆匆離開了葉青的書房。
二樓的白純還躲在自己的閨房裏,努力的回憶着昨夜在二樓的書房裏發生的一切,內心裏卻是在糾結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青。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跟葉青赤身相對,雖然她或許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一切就在昨夜發生的時候,依然讓她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腦海里依然是昨夜兩人同時有些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彼此滾燙的肌膚在碰觸時的那股銷魂欲望與野性的激情。
手指輕輕的從自己的唇邊往下划去,就像是昨夜自己被葉青赤裸着抱在書桌上時,嘴唇從自己的身上略過時一樣,給身體帶來的那股悸動讓此時的白純,整個身體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顫動。
偷偷的打開窗戶的縫隙,看着葉青背着他那沉沉的背包,又拽了下錦瑟的小辮子後,便與墨小寶兩人往門外走去。
直到門外的馬蹄聲漸漸遠去,白純這才敢從房間裏走出來,站在二樓的陽台之上,看着下方喊葉小白從桑樹上下來的錦瑟問着葉青去了哪裏。
錦瑟歪着頭望着有些不一樣的小姐,但若是說具體哪裏不一樣,小丫頭又說不上來。
不過她還是感覺今日的小姐,跟從前有些不同,好像……好像多了一股女人的風情,少了一絲原有的冷漠。
「不知道去哪裏了,說是出城了,還問小寶城外有沒有人跡稀少,哪怕是發生山崩地裂都不會招來人的地方。」錦瑟仰着頭,看着葉小白從桑樹之上飛到了白純的肩膀上,目光充滿了對白純的探究說道。
面對錦瑟那有些審視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虛的白純點點頭,哦了一聲後,便吩咐錦瑟一會兒去趟燕家。
墨小寶一腦門子的問號,但是葉青沒有說,他也就沒有問,只是知道今日跟葉青出城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至於重要到什麼程度,他心裏就沒有一個具體的衡量了。
臨安城孩童嘴裏的歌謠從兩人耳邊飛馳而過、帶着一絲滄桑、悠揚的嘉會門處傳來的晨鐘聲,喚醒着整個臨安城的大街小巷。
早已經大開的城門外,墨小寶辨別了下方向後,便率先策馬揚鞭,帶着葉青往臨安城的北面繼續行去。
而與此同時,早早就已經從葉青家裏出去的李橫,帶着皇城司的禁卒,在城內晨霧還未完全散去之時,已經開始拍打斜風細雨樓的大門了。
隨着皇城司的進入,七名女子被柳輕煙叫進了一個房間內,沒人知道李橫到底跟這些人談了些什麼後,李橫便匆匆離開了斜風細雨樓。
東華門處,關禮已經早早的侯在此,看到李橫後率先拱手行禮,笑道:「吏部的考核若是不出差錯,不出三日,皇城司正將的官職便穩了。」
「多謝關大人厚愛。」李橫跳下馬背,向關禮行禮道。
關禮笑了笑,而後說道:「貢院離此不遠,你就不必再騎馬了,這麼多人過去也是惹眼,先探探再說,若是不行,再行大張旗鼓之事兒如何?」
「一切聽憑關大人之命,今日葉大人跟下官已經交代了,從今往後,但凡關大人有所差遣,下官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橫向關禮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兩人便沿着朱紅色的宮牆往前步行而去。
「宮裏頭咱家已經打通了一些關節,為了保險起見,讓葉大人能夠順利奪得魁首,龍圖閣的兩位學士,已經正在準備文章,而今日你若是有十足的證據,能夠拿下此二人,即便是信王親自監考,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差錯了。」關禮一邊走,一邊跟李橫交代着。
李橫則是有些無語的笑了笑道:「葉大人參加科舉,咱們卻是跟着忙乎,他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上官哪個不是這樣?」關禮帶着輕鬆的笑意說道。
「回頭葉大人要是通過殿試了,關大人您說……咱們讓他請咱們去哪裏喝酒好呢?」李橫撫摸着下巴思索道。
「那就只有一品樓了,如今官員升遷、學子中舉,都是前往一品樓,討個好彩頭,寓意着步步高升。」關禮在貢院門口說完後,臉上的神色便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
即便是如今貢院因為禮部跟信王的命令,已經不得他人進出,但有着當今聖上旁邊的近侍關禮,以及皇城司未來的正將二人出現時,貢院的吏員還是極為禮貌的請二人走了進去。
隨着兩名考官,被貢院的吏員請到關禮跟李橫的房間時,兩名官員的臉色不由的變了變。
而另外一邊,葉青跟墨小寶繼續往前,葉青時不時的坐在馬背上打量四周,再算了算自他們從武林門出來,過西湖後直奔此處,望着遠處那綠水青山,瞬間有些明白了過來:這裏不就是後世的西溪濕地公園嗎?
墨小寶手打涼篷,望了望前方升起的縷縷炊煙道:「大人,過了前面的鎮子,再往前就是了,那裏山勢峻秀,而且樹林茂密,常年沒有人去那些地方。」
「可是叫西溪鎮?」葉青一邊打量着路過的沒幾戶人家的小鎮,一邊在馬背上問道。
「嗯,是叫西溪鎮。我小時候最遠的時候,就跑到過這裏來,還偷過他們這裏百姓的魚、蠶、竹筍呢。」墨小寶坐在馬背上有些得意的道。
葉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打量着美景如畫的鄉村與遠方的丘陵山地,心中不由的感嘆着,論起大自然的瑰麗,顯然還是如今的大自然更能夠讓人感到放鬆啊,難怪每個時代都有那麼想要隱居的隱士呢。
偶爾也能夠碰上一兩個百姓,不過在看到他跟墨小寶兩人騎着駿馬經過鄉間的小路時,則是離得老遠就站在了路邊,等着二人通過。
不論是葉青還是墨小寶,笑着向路人點頭打招呼時,招來的都是一些疑惑跟好奇的目光,不過倒是沒有人問他們去往何處。
繼續往前,腳下已經沒有了路,隨着兩匹馬踩過後,留下踐踏過的痕跡,前方的樹林也漸漸變得茂密了起來,在兩人快要臨近時,時不時能夠驚起一片棲息在樹林裏的鳥群,轟的一聲飛離他們頭頂上空。
而後在兩人消失後,又再次轟的一聲,飛回到它們剛才棲息的樹林之中。
深一腳淺一腳的繞過兩座丘陵似的小山,葉青才與墨小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邊牽着馬,一邊用手裏的雁翎刀看着齊腰高的草叢。
如同山谷一樣的地勢,鳥叫聲此起彼伏,時不時也能傳來一些動物的叫聲,但不管葉青跟墨小寶如何尋覓,也無法窺的一些動物的真身。
只是偶爾時不時的能夠看到鼠、兔會突然之間從他們前方不遠處竄出來,而後瞬間又消失在了高又密的草叢之中。
墨小寶的刀尖挑着一條蛇,看着蛇頭竭力的向上空移動,想要借住刀身逃離擔在虛空的身子時,墨小寶嘿嘿笑道:「大人,一會兒我多逮幾條蛇,咱們吃蛇肉如何?」
「隨你的便。」葉青打量了前方的地勢,除了齊腰高的雜草外,便是密密麻麻、綠油油的茂密樹林。
拿着手裏的雁翎刀,與墨小寶割出一片空地後,葉青才摘下了背上沉沉的背包。
那條原本被墨小寶挑在刀尖上的蛇,此時已經被墨小寶捏在了手裏無力反抗,隨着葉青把野戰刀扔給墨小寶,於是墨小寶便一邊好奇的看着葉青打開背包,一邊熟練的開始剝蛇皮。
「大人,這些不是您元日之前建造元祐渾天儀象時做的嗎?我一直還沒有弄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墨小寶沾着蛇血的手,作勢就要摸那槍托,卻被葉青那未組裝的撞針敲了下手背。
看着墨小寶訕笑着飛快縮回去手,笑着道:「一會兒你就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了,手上全是血,你好意思摸這個寶貝?」
「您那都是拿油布包裹着的,反正都已經髒了,又不礙事兒的。」墨小寶看着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懂的鐵疙瘩被葉青拿在手裏比劃着,發出咔咔的聲音嘿嘿道。
「你少來。」葉青一邊忙乎着手裏的部件,隨意的看了一眼墨小寶道:「不過一會兒你不要害怕才好,別到時候嚇得尿了褲子就行。」
「這……有那麼可怕嗎?能殺人?」墨小寶把剝去蛇皮後,還在扭動的蛇放在地上,看着葉青更加好奇的問道。
「絕對的殺人利器!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人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葉青一邊鼓搗一邊說着,臉上多少有一絲得意跟成就感,但等多的是躍躍欲試的亢奮狀態。
特別是摸着那形狀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槍托時,葉青感覺自己整個仿佛都要激動的顫抖起來了,就像是昨天晚上撫摸着白純一絲不掛的嬌軀一樣。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昨天晚上之後,他跟白純之間,依然還是清白的,並沒有放出那渴望已久的激情出去。
搖頭驅散腦海中白純的嬌媚與動人,再次把心思放在手裏已經安好的步槍上,隨着有些顫抖的手碰觸着那槍栓,葉青整個人都有一種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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