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在他過去的二十餘年裏,從未真正關心過他。一直把他當成一個機器一樣訓練培養,從未在乎過他的感受,從未問過他到底想要什麼。
而現在,他反倒是假惺惺的管起他的事情來了。不用問他也知道,他阻止夏天和他在一起,無非是因為夏天曾經以周子瑜女朋友的身份見他。
所以,周子諒沒想到。那時他親手安排的一切,會變成自己如今最大的阻礙。
他走到門口,一隻手強勢的摟着夏天,才止住步子,譏梟的目光落在周魚峰臉上,「你既然只想讓我成為一個繼承家業的棋子,就不要干擾我的私生活。我只說一句話,夏天在親情在,你要是對她動手,我也決不會給你留情面。」
「子諒。」周魚峰輕飄飄的叫了一聲。
周子諒充耳不聞,手已經攀上門把準備開門。周魚峰說:「她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就算你哥哥不在了,你也不能和她有任何逾越界限的糾葛。」
聽聽,果然再怎麼努力,他心裏最愛的終究還是周子瑜。
夏天頓了頓,原本是想讓他帶着自己離開這窒息的地方。可驟然聽見周子瑜的名字,她震了一下,皺起眉頭還是覺得應當和老爺子商量。
周子諒這種偏執不講理的人,跟他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所以她掙扎了一下,想掙脫周子諒的手,但他握得太緊掙不掉。
但又因了周魚峰在這,所以她連說話的底氣都足了幾分,她訓斥他:「周子諒,你別再胡鬧了!」
周子諒不動聲色,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
他只是回身,目光鋒銳的從夏天身上掠過,最終落定在周魚峰的臉上,「該調查的事情你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何必在我面前打太極。夏天是我安排的,所以她和周子瑜只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你不必拿這種話來壓我。」
他現在也是十分有恃無恐,因為周魚峰只有他這一個兒子。所以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威脅到他生命的事,他就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
「子諒!」周魚峰怒斥一聲。「夏小姐是我請過來的客人,你這樣一聲不響就想把她帶走,是否不妥啊。」
周子諒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和周魚峰之間的相處模式從小就沒有變過。疏離冷漠,從未有過父子間的默契溫馨。
所以他及其不想和他呆在一個空間裏,他緊緊護着夏天,像是老鷹護着自己的雛鳥:「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女人,都會是你未來唯一的兒媳婦。你若是不願意認她,那我會為了她放棄一切,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沒什麼好怕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儘管試試。」
說完,他直接摟着夏天出了包廂。
夏天還想着說些什麼,所以一直想掙脫。周子諒及時將她鎖在懷裏,強制性將她帶出去,在她耳邊耳語:「就算你跟他達成某種協議,他也沒辦法讓我放手。我認定的東西,除非我自己想放棄,不然沒有任何人可以勸得動我。如果你還想讓林慕安好好的,就乖乖跟我走。」
他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沒什麼威懾力。但夏天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她近乎懊惱的推開周子諒緊貼的身體,「我自己會走。」
她出了宅子,周子諒跟上來。
她坐出租車來的,所以現在只好站在路邊打車。周子諒再次態度強硬的將她塞進他的車裏,他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以後別再跟他見面,我想做的事,他阻止不了。」
一上車他就按下了中控鎖住車門,夏天乾脆偏過頭不看他。這個人表面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心裏十分陰暗,強取豪奪。
「你到底有完沒完?」
周子諒低眉將車駛出停車位,「在你嫁給我之前,一切都不算完。」
神經病!
夏天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之前不是還說希望我能原諒你,你就是這麼尋求我的原諒的?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影響到了我的生活,你非要讓我恨你入骨,再重複一次一年前的悲劇,才肯收手嗎?」
「我不會讓之前的悲劇再重複,但前提條件是你乖乖跟我在一起。」他打斷夏天的後話,「我會保護你,只要和我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這筆賬,難道你不會算嗎?」
他是個生意人,自然比她會算賬。
但夏天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她無法忘記自己的弟弟還有周子瑜都是因為他才會死。和一個恨的人在一起,每一分一秒對她都是煎熬。
「我說過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婚娶,不生子,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周子諒說:「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的,我相信以後你的想法會改變,你一定會愛上我。」
「不會,我永遠也不會愛你。」夏天忽的轉過身子,十分嚴肅的看着他。「周子諒,你現在這樣……是因為我之前跟你說的不夠清楚嗎。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我的心裏只有子瑜一個人。哪怕你把我身邊所有在乎的人全部拿來威脅我,結果還是一樣的。我原本不想恨你,但你三番兩次威脅我,和從前逼我去接近子瑜的做法有什麼不一樣?」
她一口氣說出諸多話,咬着唇輕輕搖頭。
「對你,我早就心寒了。你要是真的愛我,就應該讓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支持我做的決定,而不是強迫我,滿足你自己的私慾!」
嗤的一聲,周子諒將車猛地停下。
他眉梢一揚,唇角凝笑:「那我該怎麼辦呢?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思念你,我想放手。可我做不到,你一直不肯接受我,一直拒絕我,無非就是因為周子瑜。但是他已經死了,你要為了他恨我一輩子嗎?」
夏天眼眶潮熱,看他許久,說:「是啊,我會恨你一輩子。」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原諒你?」她想笑,眼淚卻在瞬間湧上來。「除非你死了,除非你把安炫和子瑜還給我,這一點你我都清楚,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命抵命。」
她吸了吸鼻子,擦掉臉上的淚水,譏梟的望向他:「你以為一年前在雪地里你放血用自己的生死,換取一個獲救的機會我就會感激你?你不知道我內心的想法,我恨不得你在那個時候就死了,子瑜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不死,憑什麼活着的那個人是你?」
周子諒看向她的眼睛,同她微惱的目光相觸,如水般的目光碰觸,仿佛如風般清冷不經意,她冷冷移開視線。
拋開昏迷這一年多以來,這是他醒來後。兩個人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對視,周子諒凝在唇邊的笑意徹底僵硬了。
「要讓你失望了,除了我的命,除了讓我離你遠點,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夏天乾脆不看他,伸手準備開車門直接下車。結果忘記他剛剛鎖了車門,所以她立馬回身準備去解鎖,但一俯身就被周子諒抓住手腕。
她瞪了他一眼。
周子諒抓着她的手不肯鬆開,甚至得寸進尺的用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你想下車也可以,讓我送你回去。不然咱們倆今天就在這耗着,反正以我們倆現在這種姿勢,隨便一張照片爆出去,都會被人曲解,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就這樣耗着。」
夏天嘗試着掙扎了一下,但掙扎不動,反倒是他放在她腰間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炙熱的溫度快要將她融化。
她忍無可忍,幾乎是咬着牙回答他:「行!周總這麼熱情非要送我回去,我又怎麼能拒絕呢。」
等他一鬆手,夏天立馬像只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坐直身子。
周子諒開始開車送她回去,一路上她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煎熬着等他儘快將她送回去,和他呆在一起太壓抑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遠遠的看見熟悉的小區,周子諒剛將中控解開,夏天就立馬打開門下了車。
結果遠遠的看見余林牽着一隻狗站在小區門口等着,她覺得莫名其妙。剛想回頭問是怎麼回事,余林就鬆開了那隻狗,然後那隻狗就迫不及待朝着周子諒和夏天的方向撲過來了。
狗狗嗅了嗅夏天的氣息,似乎是因為對她的氣息並不陌生。所以立馬圍着她打轉,跳起來將前面的兩隻爪子趴在夏天身上,不停的舔她的手。
「這狗……」她茫然的看着周子諒,「你不是很討厭寵物嗎,現在又想做什麼?」
周子諒難得溫柔正常跟她說話,他說:「真的沒認出來這隻狗嗎?」
他這樣說,夏天才重新回頭看這隻狗。
它的耳朵和眼圈是黑色的,身上也有些黑色的毛,其餘的毛都是白色的。看這狗對她這樣熱情的態度,她將信將疑的叫了一聲。
「包子?」
聽到面前的人在叫它名字,包子顯得更加興奮。更加努力的往夏天身上撲,夏天被它的熱情撲得連連後退,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真的是那隻……她在路邊撿來的狗狗,她和安炫給狗狗取名叫包子,然後拿去茶山送給周子瑜,聽說周子瑜把它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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