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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站在原地不肯走,不過幾秒鐘的事。文瀟瀟已經推開門進入辦公室,站在後面,想請童言離開。
即便有文瀟瀟在場,她也毫不避諱的開口:「過了這麼久,你還是認不清現實嗎?她是子瑜女朋友這件事,伯父也已經知道了。你覺得你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嗎?」
她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立場來勸他,似乎在這件事情上,只是好心提醒他。
周子諒看也不看她,並不回答。
童言接着說:「周子諒,你應當比任何人都明白事理。現在這種局面,你要跟誰在一起都可以,絕不可能是夏天,那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會愛而不得,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像是要拉着周子諒一起痛。讓他也感受自己曾經承受過的痛苦,只有這樣,她滿心的痛苦才能得到緩解。
周子諒驟然抬眸,目光十分陰冷瞪着她,仿佛一隻鷹,要死死護着自己的雛鷹。
被那樣的目光震懾了一下,童言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周子諒只是冷笑了一聲,又把目光落在文瀟瀟身上,意味不明的提醒她:「連你自己該做的基本工作都忘了嗎?時間已經到了,立馬請她出去。」
文瀟瀟這才發覺自己出了神,連忙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請童言離開,「童小姐,您的時間已經到了,請您離開,不要為難我。」
看他那樣生氣的表情,童言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她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乖乖跟着文瀟瀟離開。
夏天是在劇組收到周魚峰的電話的,他在國外處理了很重要的生意,這兩天才飛回來。現在已經有時間了,所以大概要開始跟她談及關於周子諒,以及他們約法三章的事。
夏天知道無論怎樣推脫,都必須見這一面,所以乖乖跟劇組請了假,來到指定的地點見他。
這是在夏天預料之中的,目前這種情況,只有周魚峰,才能阻止周子諒的行為。她之前默不作聲一直等,其實就是在等他回來。
夏天跟着門口的侍者踏入大門,院子裏種着幾顆銀杏樹,金黃色葉落滿了青石板磚濕漉漉的霜意。
進門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屋裏炙熱的溫度了,所以她在門口就脫掉了外套,遞給旁邊的人,夏天跟着侍者緩步穿過幽靜的走廊,推開包廂的門。
老爺子站在窗邊,梳着大背頭,側顏同周子諒十分相似。窗口對着的不遠處就是一個魚池,他開着窗戶,從窗口將魚食扔進池塘里,一群魚在水中爭先恐後的搶食,他反倒是別有深意的笑了。
「叔叔。」夏天進屋之後站了片刻,開口叫他。
周魚峰餵完了手裏最後一把飼料,終於轉身回來。大概因為周子諒醒了,最近這段時間,他突然放鬆下來,所以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他不動聲色引着夏天走向桌椅的方向入座,讓人倒上了現泡的清茶。
周魚峰不動聲色的微笑:「這兩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子諒年紀小不懂事。所以難免會做些偏激的事,你應當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應該站在什麼位置上,不該逾越規矩。」
他擲地有聲,不怒自威。
夏天隨着他落座,點頭:「叔叔說的是,我一直都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所以從未想過逾越任何規矩,這一點叔叔可以放心。只是,關於周子諒,他現在的做法確實有些偏激,希望叔叔能找時間和他好好談一談。」
要是連他老子都管不住他,夏天就更拿他沒辦法了。
他一直低眉,將茶盞拿起來,放在鼻尖嗅了嗅,抿了一口清茶。
「子諒的性子我最了解,他生來就是個喜歡自由的性子。最不喜歡我處處管着他,他認定的事也難以改變,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怕是還要夏小姐你幫個忙。」
聽他這樣講,夏天心裏已經隱約有了不安的感覺。
畢竟周子諒有多固執,她很清楚。更何況他曾經跟夏天表示過,一旦老爺子執意要插手他的事,他甚至可能以死相逼。
老爺子只剩這一個兒子,對他會有多重視不言而喻。
此刻這番話語一出,透着不言而喻的威壓,周身的壓強驟降,讓人的心臟有不適的戰慄感。包廂很大,也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對立而坐,氣氛着實微妙的壓抑。
「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做。」
周魚峰的手指輕輕摩挲過茶盞,似乎心事沉沉,但瞬間卻微笑起來:「如今要讓子諒和你徹底斷開聯繫,無非就那幾個方法。要麼他婚娶,要麼你嫁人,要不然就是夏小姐你離開這裏。」
大概出於對子瑜的愧疚,夏天不知為何,總有幾分怕他。
夏天低眉:「您的意思是?」
周魚峰說:「現在讓他立馬娶妻那是不可能的,夏小姐在娛樂圈有今天的地位不容易,我相信讓你現在再次退出你肯定也不願意。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和那個姓林的演場戲假結婚。我相信以他對你的情意,必定會很樂意幫你演這場戲。」
夏天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她原以為老爺子會在周子諒身上施壓。沒想到現在,反倒是反之其行,從她這兒施壓。
她想了想:「可我現在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更何況您知道我母親是個十分保守的人,假結婚的事總有一天會結束,我怕不妥。」
「夏天啊,你和子諒之間的事,雖然我一直沒有戳破,但不代表我什麼也不知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這,絕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周魚峰笑容依舊溫和。
夏天心裏都清楚,老爺子已經因為她失去了一個兒子,無論如何決不會讓她再毀掉他另一個兒子。
即便這件事是周子諒的一廂情願,她也要負責任。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處理的方法。」夏天抬起眼睛和他對視,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如果……您願意的話,我想,您可以對外宣稱我是子瑜的妻子,這樣……更加可以一勞永逸。」
這話一出周魚峰就徹底愣住了,他似乎沒想到夏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周魚峰深深的眸子鎖定在夏天波瀾不驚的臉上,半晌,爆發豪爽的笑聲,他大喝一聲,「看來夏小姐是真的忠於錢財勢力。」
在他眼裏,夏天就是一個一心想嫁進周家攀高枝的人。之前子瑜在的時候纏着子瑜,而現在子瑜不在了,她便變着法兒纏着周子諒。他下了逐客令要斬斷她和周子諒的可能性,她甚至願意承認自己是死去的子瑜的妻子。
夏天微微挑眉,沒有太大的耐心跟他耗下去。
「您認為,這一年以來我陪着周子諒,甚至剛剛說出的那番話,都只是貪圖你們家的財產和地位?」
「難道不是嗎?」周魚峰微笑:「你不必在我面前否認,我看的人太多,你想要什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夏天倒也不氣不惱,只是依舊平靜的跟他談判:「若是我不願意假結婚呢?難道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嗎?」
在他兩個兒子身上,她失去了太多,也耗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所以她不打算耗下去了,不打算犧牲自己的任何東西,也不打算再跟他們有任何交集。
周魚峰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夏天說:「我可以保證這輩子再也不和周子諒見面,但我能控制的也僅僅只是我自己的行為。而周子諒的行動,我怕是沒有那個能力控制,只能等叔叔你親自勸他。」
周魚峰眯眼看着她,雖然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但對她氣勢洶洶的氣勢有了幾分嘉許,他眼底升起一絲笑意,不動聲色的說。
「我要是管得了他,今日又何必約你再次見面?」
周子諒的性子,他們兩個都很了解。
倔強,狠辣,固執。
兩個人的談判似乎陷入了一個僵局,雙方都不願意讓步。
「如果不願意妥協,叔叔想怎麼做?」
他微笑,笑容里似乎別有一番意味。
片刻後他說:「若是你執迷不悟,那我就只有動用我的法子讓你從他的世界消失了。你和子諒在一起那麼久,應當十分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個人說一不二,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夏天幾乎本能的呼吸困難。
她的臉色瞬間沉鬱下去,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的最後抉擇。短暫的沉默,走廊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周子諒面無表情的大步踏過走廊,來到包廂門口。
「二少爺,先生在裏面,您不能……」
一直守在門口的保鏢下意識的攔住他,被余林輕輕鬆鬆丟到了一旁。
然後他暢通無阻的打開了包廂的門,一瞬間,屋裏的兩個人都齊刷刷的朝門口看過去。
在看到兩個人對立而坐,似乎在談判的樣子。他皺眉,大步朝夏天走過去,似乎一句廢話也不想說,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他太了解他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即便不問,他也知道今天他叫夏天來會說些什麼,沒必要問,他也並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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