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看了她一眼,到也沒有表態。見梅安的眼裏點點星辰居然有些動容,他到底該不該選擇相信她?
但是聽聞外面詭譎的笛聲實在是兩難,祝陽舒若是真的復活,那此刻必然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多年來的修為用來復活自己想來也是不堪一擊,必能免去大難,當年眾人協力擊敗他,那曾想過那魔修之人,僅靠着一縷殘識都能修卷土歸來。
見臨淵還在糾結,梅安也能夠明白他那顆糾結的心,在他的眼裏慕伶兒就是一個人精,一個神經病,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她也煩悶,只覺得那笛聲聒噪異常,心中既難受又十分疼痛,不管如何,這樣的笛聲總是讓她有一些扎心般的疼。
只是她還是有些搞不懂,既然自己身上毫無修為哪有為什麼不放心自己?
此刻女鬼卻放肆的笑了起來,她雖說明白自己的境地,但是看到堂堂的臨淵道君此刻犯難也是別無所懼,加上李獻玉的這副皮囊來做為擋箭牌,仗着臨淵不會對手無寸鐵的凡人動手,一時之間竟然也是囂張的不得了。
「道君,你倒是來啊,殺了我啊。」
她的調戲成功的讓臨淵周身泛滿寒氣,一時間散下威壓,這邊梅安有些承受不住,居然栽倒在地。
心中直感嘆,大佬就是大佬,不動手腳,就讓人手腳動不了。
隨着外面笛聲的加快,女鬼卻像是找了魔一般,只見她的頭頂上頓時蒙上一層黑霧,而霧中竟然雷聲震震。
梅安一見這個仗勢心中明白,生生跳出三個字:召雨咒!這個對於前世的慕伶兒可以說是十分的熟悉了,幾個大門派之間雖說都有自己獨特的修行方式,但是大多的修士都在每個門派會一點,所說知己知彼。
但是其實也就是文化的交流,前世的慕伶兒,屬性屬水,最是擅長操控水,憑空結冰,靈力化水的招式更是信手捏來。
而眼前的這個召雨咒便也是慕伶兒入魔之後的首要發明,乃是聚天地靈力,自天際結出烏雲,而雲海中的水,自是隨心所用。
現在看來,這項偉大的發明並沒有申請什麼專利權,這麼一個女鬼都會,而且看起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下一刻就落下雨來,這雨絲繡花針一般綿密,帶着一陣陣的陰氣扎入地中,臨淵周圍靈力涌動自然是收不到半點傷害,但是梅安這邊就倒霉了。
因為毫無修為又被臨淵封住筋脈的緣故,自己絲毫不能汲取一點點的靈力來保護自己,當着些綿綿細雨打在身上的時候,竟然還真是像是繡花針一樣扎的自己生疼。
看着綿綿的細雨,還真的是暴雨梨花針!
雖說這副身軀抗摔打,但是這就像容嬤嬤扎紫薇一般的酷刑,對她來說實在是欲哭無淚,她苦着一張臉,不是怕痛,主要是疼的顧不了東西,於是梅安用那張像是臨淵欠了她幾百萬又不能找他還似的臉瞅着臨淵。
大哥,你要是去找那吹笛子的人,我也就不用被這個容嬤嬤扎針了啊。最關鍵,扎心的還是這個是慕伶兒以前搞得事。
「道君啊,你不說關心我吧,你總得關心一下花花草草吧,在這樣下去,這些花草都被這暴雨梨花針給扎死了。」
這句話說的倒是沒什麼毛病,這綿綿的雨,打在梅安那恢復極快的肉體上除了痛,還真的沒什麼,但是對於院子中那些花草而言,可真的倒霉透頂了,這陰氣十分重的雨,一打在枝葉上,就會冒起一股青煙,瞬間便萎縮了起來。
梅安的痛訴的到了回應,臨淵看了梅安一眼,他自然是知道這召雨咒的厲害,不過眼下這個女鬼還未學到精髓,實在是沒有什麼傷害,更何況,是該要她知道一下什麼叫自作孽。
見她此刻委屈巴巴的模樣,看來懲罰已夠,也便為她撐起劍陣,擋住陰雨。
劍陣成功的將那層蝕骨的陰雨給阻攔住,臨淵也不再糾結,他的面前浮動起數枚劍影,這些劍影在他的操控之下,紛紛的飛向女鬼的肩胛骨,丹田,以及各種關節之處。
女鬼吃痛一聲慘叫,可以說將女鬼釘在空中了,聽那似乎是要成海豚音的慘叫,梅安立馬拍手叫好。
誰說非要殺她的呢,把她困住也沒什麼毛病!
正打算拍一拍臨淵的馬屁,結果一轉身,別說人了,人毛都不見一根。
來無影去無蹤的,修仙的這個做派倒是很拉風啊,梅安心中暗暗篤定自己一定要學會這個技能,以後打架打不贏了,跑路倒是可以用這個。
看見女鬼此刻被控在空中,梅安勾唇一笑,小樣兒,昨天嚇死姐了吧,現在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梅安摩拳擦掌,有些躍躍欲試,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麼惡魔。
但是該報仇的還是要報仇,一臉的狐假虎威的模樣看起來甚是猥瑣。
「小樣兒,昨兒個不是打算吃我嗎,來啊來啊,求你咬我一口。」
梅安的模樣甚是欠揍,這邊本就是奄奄一息的女鬼似乎有些任命一般的閉上眼,對於梅安這個女神經病自然不理會。
知道現在的不是李獻玉,梅安心中也就沒有什麼負罪感,陰險一笑,撿起腳邊的一個小石子,直往女鬼那邊扔去,成功的打到女鬼的肩頭。
想來從沒收到過這種羞辱,女鬼氣憤的尖叫:
「你落進下石的小人!」
梅安挑眉,這句話實在是罵的完全沒有水準,她對於罵人的話可以說是百毒不侵:
「怎麼?看你不爽,欸黑,打的就是你,」
邁開腿,在劍陣之內走了兩步,得瑟的說道:
「怎麼着,沒事兒走兩步?」
女鬼這邊被臨淵封住穴,絲毫不能動彈,不然也不能讓梅安這般囂張,心中恨意更甚,都怪自己還念及舊情,若不沒有一絲遲疑的將李伯顏的性命取走,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落。
梅安見女鬼不理自己,於是打算走出劍陣,打算近距離的在女鬼面前得瑟得瑟,誰知道老遠跑去,結果只聽見「啪」的一身,梅安已經老老實實的撞在那白光的劍陣之上,下一刻眼睛裏面便已經浸滿了淚水,這一下感覺鼻子都給撞歪。
本來想裝逼,這下倒是,反而獻醜了。
頭上也傳來女鬼嘲弄的聲音:
「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罷了,還真當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
女鬼作為風月場所人,見的人多了,自然什麼都瞞不住她,梅安的那點小心思,自然是逃不過她的眼,在她的眼裏,梅安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想要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聽見女鬼嘲笑自己,梅安也不惱:
「近水樓台是肯定的,近水用比異地戀好是吧,長江頭長江尾的,這得多磨人啊。」
臨淵這邊一出宅院,深邃的雙眸一閉,周身靈力浮動,瞬間自己身邊出現數十柄光劍,它們圍着臨淵,一剎那,便似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只待一瞬,臨淵就已將感覺到吹笛之人身在何處。睜開眼,只見眼裏漆黑一片,神情中也染上了少有的憤恨。
立馬飛身前去,只留下腳下點點劍光。
似乎是感覺到臨淵的動身,那笛聲也恰是時候的停止,原先那似有金戈鐵馬兵臨城下之勢的曲意也消失不見。
儘管已無笛聲,但是那道人影卻已經擺脫不了臨淵的劍影。只感覺那道身影行動的十分緩慢,急急得衝進巷口。
見到身影,臨淵立馬手持蒼冥,緩緩地落在人影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可誰知,此刻那面前的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那凡人也不過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粗,滿臉風霜,他原本是想逃的,但是此刻卻跟本沒有想逃的能力,只因他的腳早已經被什麼東西綁住。
一時間嚇得直哆嗦:
「仙長饒命啊,我是無辜的。」
臨淵臉上的寒氣,還未散,他一生恨極了魔修,聽見祝陽舒的笛曲,盡然還有些失了理智。看來自己也已經上了圈套,他也意識到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但是他卻絲毫不慌亂。
對於慕伶兒,他的劍陣足以困住她,而對於那位女鬼,作為一個被咒法束縛住的女鬼,自然也是不能離開府邸,所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來審訊眼前的這個人。
他還未開口,但是他周圍散下的威壓已經將那人嚇得跪倒在地,一個勁的作揖道歉:
「仙長饒命啊,我本來是附近的王家人,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少了我這個頂樑柱實在是不行啊……」
此人只因為心中恐懼居然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家中狀況給交代出來了,但是觸及臨淵那冰冷的眼神時,原本那就害怕的男人也就更緊張了。
又說了自己今天將李家婆婆的豆腐給撞散了,臨淵眸光更冷,生怕自己沒說到點子上,將自己輝煌的一身給交代在這裏。
又磕頭:「我以後再也不偷看隔壁的黃素娘洗澡了……」
臨淵手中蒼冥出現。
「我以後一定不搜保護費了……」
臨淵向前走了一步,男子更怕。
「我以後再也不貪小便宜,聽別人的吹笛子擾民了。」
終於說到點子上,臨淵的面色也好了一些,男人見自己說對了,也就一五一十的說,自己為何要吹笛子。
原是之前男子好吃懶做,為人又十分混賬愛耍流氓,導致家中家徒四壁。
窮就窮,還沒有一顆上進的心。
這天,劉家的老爺找到自己,說只要自己每天晚上吹幾遍這個笛子,就可以得到十兩銀子,只要自己吹夠七七四十九天,就會得到一大筆銀兩與宅院,並且還清自己欠下的賭債。
說道最後,男子竟然還嗚咽了起來,臨淵睥睨,扔下一張白紙,一隻狼毫,讓男子寫下自己的罪狀,明日去官府自首。
這邊留下一道幻影,又匆匆的趕回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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