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有些愣住,他從沒有想過梅安在這樣的關頭居然有這麼一個動作。
非禮勿視?修道之人本就開了眼,只要想看,又豈是這一層薄薄的綢帶可以遮住的?這樣的動作未免有些可笑,可就是如此可笑的動作,卻讓臨淵回想起多年以前那雪山下那一抹灰白色的身影。
少女那執拗的眼神,以及揮動的劍影。
只是一剎那,居然讓他忘記那險些滿門被屠的血海深仇,眼裏只有那漫山遍野的雪和那消瘦的身影。
那位少女也曾這樣輕柔的蒙住自己的雙眼,嬌俏的嘟囔着「非禮勿視」。
【系統提示:好感度+10】
猝不及防,怎麼說了,除了猝不及防也沒有別的形容詞了。方才還在埋怨他小氣一次一點一點的加,沒想到現在居然一下子漲了十點。
梅安暗喜的咬了咬手指,確認不是在做夢,也忘了自己是在來找李伯顏了。
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出去吼一身聲,讓別人知道這個臨淵也是給自己增加好感度的。
【恭喜宿主,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梅安又聽到小知聲音,心中忍不住有些膨脹。想自己在大學裏面混了四年,難道還不會撩漢子嗎?
「客氣了您嘞。」
【那宿主要加油哦,劇情已經在推動了呢,要是在最後關鍵時刻不能完成任務的話,對宿主的生存能夠造成成噸的傷害呢】
okok,梅安此刻心裏滿是加了好感度的愉悅,哪裏還想的那麼多。心中盤算,要是按照這個方式,這個任務很快就能完成了。
見梅安不理自己,小知又提醒道:
【宿主可以好好回憶一下是怎麼提高的好感度的呢】
對啊,不過是什麼才讓臨淵突然之間對自己轉變態度的呢?
一回想,一句臥槽!臨淵不會是羞恥控,喜歡捆綁play吧……
梅安還沒來的及往深處幻想,就被「咯咯」的笑聲打斷思路。這才被拉回現實,知道自己還在險境。
正經點,雖說大佬在,好歹自己不能當個豬隊友啊。
臨淵已經站在身旁了,而自己開始蒙在他眼睛上的髮帶也已經消失不見,梅安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是多麼的傻逼,對於一個修道的人而言,自己拿條髮帶,蒙了也等於沒有蒙。
此時女鬼已經坐起身來,一雙蔥白的手朝旁邊待做的李伯顏背上一拍,就見李伯顏就順勢倒了下去,而倒下去的那一剎那,似乎是怕他磕碰到,又急忙伸手將他輕輕的扶住。
這樣一來,梅安就更加篤定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做好一切,那人才站起身來,朝兩人看過來。
只見這張臉上佈滿了墨色的咒文,但是仍是不難看出,那張清秀的臉正是李獻玉的!
除此之外,梅安還看出,除了李獻玉之外,與之重合的還有那張萬花樓碰到的。
一時間心中十分不是滋味,還有些胃液翻騰,有些想吐。任她想破腦袋,也不曾想過,這個女鬼會這麼噁心。
李獻玉已經不是先前的那副大家閨秀的做派。此刻她輕佻的一笑,滿身風塵味。
之前梅安懷疑李獻玉,是因為西域果釀的事,也懷疑過李絲柳,因為覺得她可能在謊報軍情,之前她也想過,李獻玉以為是庶出的原因,所以會對嫡出的李絲柳懷恨在心。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李獻玉根本就是被這個女鬼奪舍了,並且按照時間來推斷,很可能早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被奪舍了。
想起白天嬌弱的李獻玉可能就是眼前的人裝的,梅安心中說不出的噁心,更何況,看着眼下的場景,更是說不上來的感覺。
一個大家閨秀,一個風流浪子,一個侄女,一個叔叔。
梅安的三觀簡直要被這個女鬼給玩崩了!
此刻憤怒、噁心一時直上心頭,梅安實在是覺得變態,指着女鬼的手哆嗦了半天。最後才罵出一句:
「你這個人,好噁心!」
女鬼一聲輕呵,顯然不將梅安這個小嘍囉放在眼裏。
她不再看梅安,反而再一次看向她身後的臨淵。
「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臨淵道君,怎麼,還來捉拿我一個小小的冤魂不說?」
梅安納悶,這個女鬼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成當了老大就不能來打打小怪嗎嗎?就好比我是億萬富翁我就不能去街頭吃碗麻辣燙嗎?
後來經歷的多了,她才恍然大悟,作為正派的老大,反派的對手,臨淵這個人倒真是映了這麼一句話: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面對女鬼的嘲弄,臨淵顯然分毫不在意。
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仍是淡漠,仿佛天大的事情也不會讓他產生其他的表情。
說好不當豬隊友的梅安再一次縮在臨淵身後。
一邊看着女鬼一邊對臨淵說:
「道君你的大魚,還是你收線吧。」
不過沒等梅安說完,臨淵已經聚氣為劍,周圍風起。
而女鬼也毫不留情地散出黑霧,只見周圍浮起水霧,霧也凝成水滴,紛紛朝臨淵砸去,而看似細小的水珠,在觸及牆壁時,竟然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而梅安躲得衣櫃,也已經被打穿。
只因身體是李獻玉的,臨淵還是有所顧忌,也就不能放開手來對付,一個道君,居然被一個女鬼壓制住。
房間裏面多少還是有些顧慮,女鬼的倒是也是機智,見臨淵不敢下狠手,竟然直接將其逼到屋外。
見兩人打出去,梅安也就追了出去。
此時周圍開闊,臨淵站定不動,身後竟然浮起一柄浮動的靈劍,只見劍身偏灰,劍刃上篆刻着兩個字,蒼冥!是蒼冥劍!
這柄劍可以說是臨淵最常用的一柄劍了,此劍乃有千年之久,也是臨淵在入門後成為首席弟子之後他師父給的獎賞。說起他師父,也算是可惜,走火入魔,自己將自己給吞噬了。
在他身後無一絲的動作之時,那柄靈劍已經隨着他的意念而動。
若是說屋內還是有所顧慮的話,此刻的臨淵已經精準的預測到女鬼與李獻玉只見的束約。
只見劍光大勝,一時間照亮了整個院子,一劍正要斬下。
可剛出去,又傳來一聲極為急促的笛聲,聽到這陣笛聲,女鬼卻仰起頭,那密密麻麻的浮起一些細小的皺紋,她一雙眼裏,瞳孔四溢的,正中間露出猩紅色,加上笛聲的催動,她周圍也是陰氣大漲。
聽見笛聲,梅安就渾身不舒服,總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似要破土而出。四處看了看,卻也沒有見到任何身影。於此同時臨淵卻也收了招。
梅安的面前分明多出了道劍影,顯然是臨淵留下的。
這邊女鬼也成功的變身完成,此刻她舔了舔手指,露出嗜血的笑容。
「道君又如何,此時此刻我已經溶入到這個丫頭的魂魄之中,要是不想讓這個丫頭活得話,儘管來殺我啊。」
這一句,可以說的反派的典型話語了,臨淵那好看的眉眼,此刻也已經染上了其他的顏色,一方面外面吹笛的人便是催動陰氣之人,在他的印象之中,能夠吹奏這種曲子的人,不過一個祝陽舒罷了。
可祝陽舒早已經在多年以前已經歿了,若真是祝陽舒,只要他在外面,此處便是他的主場。若是自己出去捉拿祝陽舒,那祝陽舒的操控之下,這位女鬼只怕是會傷及他人。
其實眼前其他的他並不擔心,以他的能力,能夠斬斷李獻玉與女鬼交纏的魂魄,但是此處偏偏還有一個慕伶兒,這叫他實在是不能夠放心,祝陽舒的出現,慕伶兒怎會不動容?
他餘光一瞥,只見梅安此刻也是眉頭緊皺,像是在忍受着什麼東西似的,若是慕伶兒此刻被祝陽舒喚起記憶,那只能將她當作麻煩除掉了。
對於臨淵的內心活動,梅安完全不知曉,此刻她心中直罵,笛聲的饒民。
不過想起女鬼的那番話,實在是過於卑鄙,不過好在自己也不會受她的套路。
她一個箭步走出來,嘻嘻笑道:
「不殺你,不殺你,一個已經死了的魂魄有什麼用,吹笛子的是你的老大吧,我給你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你也離不開李獻玉的身體,你有耐心跟我們耗,你老大就不一定吧。」
一番嬉皮笑臉說出來的話,卻也將女鬼唬住。
女鬼不由得沉思,先前主人交給她的任務,就是在自己復仇之後將所吸納的元陽交給他,可若是此刻被臨淵擒住,主人必然是折不會回來救出自己的,這種賠本買賣,自然是不會做。
那一雙原本就猩紅的雙眼,此刻也染上了沉思。
見自己口炮有用,梅安也就淡定了起來,她自然是能夠猜到臨淵想要做什麼,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臨淵那麼聰明,想必比她考慮的周到多了。
不過雙全法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女鬼既然垂涎自己的身體,那麼就用這具身體來做最後的博弈了。反正就是疼疼罷了,但是說不定。
用手肘輕輕的碰了碰臨淵,緩緩說道:
「道君,你先去捉外面的,裏面的我來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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