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如墨,一如現在會議室里沉悶的氣氛。
西北戰區副司令盧光義首先發難;「孟將軍,昨天夜裏是怎麼回事?還請你給大家解釋一下!」
孟建彪看來張靖濤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表情後才把昨天的事娓娓道來。
孟建彪說完後,眾人半天沒有說話。
良久,還是盧光義說道;「軍隊傷亡情況怎樣?」
孟建彪說道;「輕重傷員四五十人,陣亡二十幾個。」
「嘶,」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普通老百姓有如此戰力了?」
盧光義先是對那些陣亡的戰士表示哀悼,命人多加撫恤後,又把炮口對準了孟建彪「襲擊者抓住了嗎?他們是什麼來頭?」
孟建彪說道;「都抓住了,他們是當地的一個黑道組織領頭的叫什麼莫先生的。」
「好,抓住他們嚴加審問,一定要挖出他們的幕後主事,大敵當前,人類生死存亡,他們竟敢鬧事,還敢向軍隊開槍,一經查出立刻嚴懲,絕不姑息,不過……,」盧光義話頭一轉說道;「孟司令,在你的治下,竟會出現如此惡劣的暴亂事件,出現如此惡劣的黑惡勢力,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孟建彪說道;「我確實有失察之處,清理街道的時候沒料到這些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對抗軍隊,一時疏忽給軍隊造成損失,本人難辭其咎,該承擔什麼後果本人絕不逃避。
孟建彪說道鏗鏘有力,攻擊他的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快就有人來解圍,站起來的就是多次來找孟建彪的高部長,他不慌不忙的說道;「孟司令何罪之有,他搞的行動把整個銅陵市都清理了一遍,清理出來的垃圾如山似海,現在真是疫病的高發季節,一旦不果斷行動,疫病流行起來,整個銅川市恐怕就不是死幾個人這麼簡單了,我認為孟司令不但沒過還有功,大大的功勞。」
馬上反駁的聲音就響起,說話的是一個胖子,這傢伙看起來有三百斤的樣子,滿臉肥肉就快把眼睛擠的看不見了,特別是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肚子,一層層的肥肉形成的皺褶好似一道道微型梯田,即使是特大號的軍服也只能把它勉強蓋住。這小子的體型不說是在西北戰區,即使是在華夏恐怕也是獨一份。
他瓮聲瓮氣的說道;「管好自己的轄區是理所應當的,有何功勞之說?」
看着這個形如肥豬的軍人,高部長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不禁脫口說道;「杜將軍,那你得轄區管理好了嗎?」
這名姓杜的胖子是洛城的主官,他這個人不但好處,更加好色,末世之後,法律沒有那麼嚴苛,只要你情我願,只要養得起,一個人有三五個女人是很正常的,做為高級將領在場的人大都是三妻四妾的,只不過這小子就有點過分了,里外里有十幾個老婆,在加上食量如豬,他的薪水不夠花,手自然而然的往軍隊裏伸,他的作風不正,下面的人上行下效。小小的洛城被他治理的烏煙瘴氣,洛城百姓苦不堪言。
再次眾人都是相距不遠,對彼此的情況大都有所了解,看着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杜強有些臉紅,他急忙說道;「至少沒有這麼惡劣的事發生!」
「嘩,」一份厚厚的文件丟在桌子上,主管治安的警察局萬局長說道;「僅上個月一個月內,洛城市發生大小槍擊案兩百多起,死亡三百多人,發生其他搶劫,強姦等惡性案件一千多起,死亡兩百多人,杜將軍,這又該作何解釋。」
「還有,」高部長又補刀道;「據衛生署的報告,洛城市已經發現疑似各種傳染病例已達十幾例之多,高將軍,你要再不趕緊治理恐怕你的洛城市就會成為我們西北戰區的傳染源了。」
「我……,我……」杜胖子又急又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畫風不知不覺發生偏轉,由對孟建彪的發難變成了對這個胖子的攻擊。
「好了!」張靖濤發話了;「別吵了,要處理的事一大把,哪有時間在這裏扯皮,孟建彪清理銅陵市的衛生是對的,也是很有必要的,只是方法欠妥當,考慮問題不周,造成嚴重後果,特計大過一次,大家有意見嗎?」
現在西北戰區的勢力大致分三塊,一塊就已是司令張靖濤為首的當權派,他掌握着西北戰區最重要的城市銅陵市,擁有裏面最精銳的軍隊,掌握着最多的資源等等,
還有就是以副司令盧光義為首的地方派,銅陵市直接管轄的10大城市裏有七八個都是他的人馬,其他的小城市更是不計其數。勢力不容小覷。
再有就是王長林為代表的中央派,他們大都是由燕京市派到各地的,雖然他們的勢力不大,燕京市對個地方勢力的掌控力也大不如前,但只要燕京市不被攻破,中央這杆大旗不倒,那就沒人敢對他們無視,特別是距離燕京市比較接近的幾個城市以經或明或暗的向他伸來了橄欖枝。
見已經無法對孟建彪施加各大的壓力,盧光義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他有些惱怒的看了杜胖子一眼,嘴裏打了個哈哈;「既然張司令發話了,我們自然沒有異議,再說孟將軍都燕京市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總司令的處理還是很公允的。」
會議再又討論了幾個小問題後就散會了,只是離席的時候有些人的步伐未免有些沉重,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他們早已看出來銅陵市的權力鬥爭已經由暗地裏轉到枱面上,整個西北戰區的分裂趨勢已經不可避免。
看着越來越遠的銅陵市,張小凡「砰砰」直跳的心才開始緩下來,在城北區清潔隊遇襲的消息第一時間穿來時,張小凡就跑了,幸好襲擊事件發生在城北區,怎麼着也輪不到他張小凡受罰,從傳來的小道消息來看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民眾看法事件,這幾點從維持秩序的軍隊的慘重傷亡就可以看出。
據時候董三川後來傳來的消息看短短几分鐘的交火,軍隊的傷亡就幾近三分之一,可以說從頭至尾都被壓着打,如果不是襲擊者很快撤退了,這隻連隊全軍覆沒都有可能,這絕對不是僅僅受過幾天軍事訓練就能幹出來的。
從董三川的言下之意可以感覺到,那群襲擊者根本就沒有落網,在戰鬥結束的一瞬間就消失的無隱無蹤,讓後面聞訊趕來的軍隊又急又氣,只好抓了幾個混混應付了事。而作為替罪羊的莫少聰更是第一時間消失不見,看來也是凶多吉少。
直到現在張小凡才直觀的感受到人類權力鬥爭的可怕,張小凡就不明白,他們那些人是不是腦子秀逗了,現在恐甲獸勢大,人類處境堪危,如果人類都全軍覆沒了他們還折騰個錘子。
不過這並不防礙自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人家孟建彪有張靖濤這個大佛罩着,些許風浪根本對他造不成損傷。自己可只是小兵一個,隨便一個辦事不利的帽子就足以讓自己萬劫不復,張小凡好不容易在對付恐甲獸中積攢下來的些許信心,頃刻間被打出原型。
儘管自己算是逃離銅陵市但比不妨礙自己把銅陵市的事做些安排,吳亮做為自己在銅陵市唯一的手下首當其衝的做個第一接班人,為了防止這小子不老實,張小凡又給他找了個副手。
董三川本來借着張小凡給他兒的機會再次發展了起來,就當他要再次找出在流沙鎮的感覺是,城北富人區襲擊案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他個透心涼,看着叱咤銅陵市幾十年的莫少聰頃刻間消失的無隱無蹤,生死不知,董三川明白了。這裏不是流沙鎮,自己即使在銅陵市聲勢做得再大,也只是一條小泥鰍,任何一點風浪都足以把自己吞的乾乾淨淨,不留一點殘渣。
正好張小凡再次向他招手,讓他當吳亮的副手,替他打理貧民區的事情,這下有匪轉官的待遇再次讓他嫌欣喜若狂,做吳亮的副手,這幾乎算是銅陵市的中層幹部了,自己終於不用像只老鼠一樣躲在角落了,也可以站在陽光下做事了,想到這裏,董三川睡着都能笑醒了。
他們兩人一黑一白,一個長期身居官位,對銅陵市官場信息了如指掌,一個身處黑道,對低層生活清清楚楚,讓他們兩人共事,就是為了他們相互監視,張小凡不需要他們給自己創作多大功績,只要他們規規矩矩不給自己捅婁子就心滿意足了。
身後的渭南市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張小凡重重的鬆了口氣,終於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自己的這點本事在銅陵市這些半生都浸淫在官場的老油子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沒事還是別來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後面的車隊蜿蜒形成一條長龍,他們都是張小凡從銅陵市招募的工人,對於這種釜底抽薪的方法銅陵市是歡迎的,張小凡拉走一人,銅陵市的壓力就減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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