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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靜靜地聽着他的訴說,聽着他的哭泣,就仿佛他心裏的痛苦,就擺在自己眼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個中年男人的哭訴,更加容易叫人動容。
儘管韓銘並不是個深沉穩重的形象,可是當那份委屈與無助呈現在他臉上的時候,卻還是瞧得安夏忍不住被揪住了心。
安夏知道韓銘有理由埋怨憎恨自己。
他一直以來都在逃避內心的痛苦,在沉淪和悲傷中,慢慢失去了當年的光鮮亮麗,披上了這幅邋遢猥瑣的皮囊。
本來安夏以為這些是韓銘失去了生活希望,漸漸放棄了自己的結果。
摯愛的死,畢生心血被人盜取,換了是誰,似乎都會喪失掉對生活的嚮往和勇氣。
可是聽完了韓銘剛才的哭訴,安夏發現自己之前對他的理解都錯了。
韓銘是故意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他在懲罰自己,他在埋怨怪罪自己,他認為自己這失敗的一生,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配享有和普通人一樣的幸福,他該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負責,承擔懲罰。
所以在寧小可死後的這些年,他不斷把自己過成了一個身負枷鎖,毫無鬥志的廢物形象。
這種懲罰,有些自虐,但這似乎已經是韓銘現在唯一能找到的,活下去的辦法了。
他對自己的那種怨恨令人無法迴避,每一個字眼裏都充斥着對「無法挽回」的無可奈何。
這傢伙就是在用這種破爛不堪的生活方式折磨自己,以此來換取對回憶往昔的安寧。
安夏聽完了韓銘這番哭訴,情緒一點點平靜下來,他等到韓銘的哭聲稍稍比之前小了一點的時候,嚴肅地對他命令似地說了句:「如果真要為你混蛋的過去付出些什麼代價,現在已經夠了!」
韓銘沒太明白安夏這句話什麼意思,他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抽泣了幾下。
安夏忽地起身,對他又說了句:「跟我走!」
走?!
韓銘顯得仍舊有些委屈,卻還是愣愣地問了句:「去哪……」
安夏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
&你剛剛對我說得這些話,去法庭上,再跟你那個要讓你一輩子不得安寧的小姨子說一遍!」
這句話說完,韓銘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滿臉驚訝,簡直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和寧小伊說這些?
她恐怕連第一句都聽不完,就要韓銘閉嘴了。
&
安夏微微蹙眉,厲聲道:「我叫你跟我回去,到法庭上把你剛才和我說的這些,全都告訴你那個小姨子!」
韓銘扭曲着臉:「你開什麼玩笑!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聽到我說話,你還叫我去跟她提小可?你瘋了?!」
安夏不怒自威,義正言辭地反問:「我瘋了?我看你才瘋了!」
安夏的氣勢讓韓銘閉上了嘴:「寧小可的事,你的確有責任,但是這麼多年你都在不停折磨自己,就算你有什麼錯,這筆債也該還清了吧?!」
韓銘頹然地低頭,小聲念叨:「小可命都沒了!這筆債怎麼還的清?」
安夏現在越看韓銘這幅自暴自棄的樣子越是來氣:「那你呢?你口口聲聲說寧小可的命沒了,可你好好看看你自己!」
說罷,安夏扭臉在屋子裏看了半天,總算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小面鏡子。
她快步走過去把那面鏡子搬過來,直挺挺地立在了狼狽不堪的韓銘面前。
她指着鏡子裏的韓銘,大聲對抵着頭的韓銘喝到:「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現在這個鬼樣子,再加上你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告訴我,你除了能喘氣,還剩下什麼。」
韓銘抬頭,瞧着鏡子裏那張骯髒邋遢的臉。
那張面孔只有曾經一點點隱隱約約的影子了,現在的他,全然是一個失敗者的形象。
&
安夏瞪着他:「韓銘!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和寧小可的事,的確很令人惋惜,但是……」
安夏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一想到有個那麼好的姑娘為了眼前這個噁心的傢伙居然連命都搭上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瞞你說,如果換了是以前的我,你這種人讓我遇到了,我不扇你個三天三夜都對不起你吃了這麼多年的糧食!」
韓銘今天已經被安夏教訓了整整一上午,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現在都不敢面對安夏。
他低下頭,又是一陣委屈:「我知道>
安夏還沒說夠,仍舊氣憤地大聲道:「你知道個屁!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真要還,你就是把自己這條命都交出去,你也換不起寧小可!」
韓銘突然抬頭,兩隻手緊緊攥成拳頭,像是在對安夏的評價表達不滿:「我知道……可我……我下不了決心跟她一起走……」
跟她一起走?
你還真有臉說這種話!
&懦夫!」
韓銘的眼睛也瞪了起來,對安夏大叫:「我不是!」
安夏的氣勢絲毫沒有被韓銘壓下去:「你特麼就是!」
&
安夏指着他的鼻子,厲聲道:「還跟寧小可一起走!這就是你一個男人面對問題的方式?你死了寧小可之前因為你失去的一切就能被挽回了?現在是要你一命抵一命嗎?你有這個資格嗎?你那條命,憑什麼能抵得過人家全心全意愛你的姑娘?」
韓銘的心一次次被安夏刺痛,可安夏說的話,他卻沒有勇氣反駁。
抵命?
挽回?
天底下如果真有這種辦法,又怎麼會有現在這個失敗的韓銘?
&能……」
安夏點點頭:「對!的確不能,因為男人的命就是賤!」
旁邊一直沒說過話的顧慕之聽到這裏,微微蹙了眉,覺得這話有些刺耳。
安夏沒理他,繼續對韓銘怒道:「你還不起寧小可,你知道為什麼嗎?」
韓銘咬緊牙關,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氣勢,瞬間蕩然無存,他無力地搖頭。
安夏指着鏡子裏那個頹廢的影子對他道:「因為你把寧小可最愛的人,禍害成了這個傻缺模樣!你把她留在世上唯一的希望,她曾經所有的幻想,全都扼殺了,你讓她的死,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
這些話的確太傷人了,露骨的諷刺,絲毫沒有給韓銘留下一丁點顏面。
隻言片語就已經全盤否定了韓銘曾經抱緊的一切!
韓銘的心裏又急又惱,他攥着拳頭,因為安夏的話,漸漸變得憤怒:>
安夏看到了他的反應,可她還在繼續挑釁着韓銘:「你覺得我說的不對是嗎?那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告訴我,現在還有誰會相信你這個模樣,會是曾經我安氏網絡部的最高顏值擔當?」
韓銘的腦子一頓:「什……什麼?」
安夏瞪着他:「別打斷我!」
韓銘閉上了嘴,重又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網絡部的最高顏值擔當?
安夏盯着他,緊接着問道:「你再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寧小可泉下有知,怎麼看待自己這輩子唯一一份愛情?你是要她慶幸自己從來沒有嫁給你嗎?」
韓銘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我不是>
安夏蠻橫地打斷他,她好不容易激起了一點韓銘的鬥志,這個時候,她要繼續往韓銘那個早已經冷卻的「爐膛」裏頭,添一把柴火!
&別跟我是不是的,我現在和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明白,您小可這輩子愛錯了人,因為他愛上了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受到了創傷,失去了心愛的人,連自己一輩子的成就都能輕易放棄,這樣的人,如果寧小可當初真的嫁了,恐怕往後的日子裏,也只能更着他一起過窩囊日子!」
男人如果沒有點脾氣,那就成不了真男人!
韓銘,你證明給我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如果真的是男人,就把你的脾氣給我亮出來!
韓銘咬着牙,惡狠狠道:「我不窩囊!」
還不夠!
安夏繼續道「你不窩囊?你不窩囊連個埋怨你的小姨子你都擺平不了?你不窩囊,寧小可連命都搭上了,你卻把自己的畢生心血就那麼拱手送人?你不窩囊,你現在叫我一個女人欺負地哭得死去活來?」
韓銘的聲音忽地暴躁起來:「我不窩囊!!!」
還差點!
安夏繼續激怒他:「你窩不窩囊,要用你自己的方法證明出來,光在這裏抹眼淚,沒有用!」
韓銘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變得清晰,他忽地從地上竄了起來。
安夏心裏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
好小子,你給我站穩了!
韓銘瞪着安夏:「我不窩囊!我不是懦夫!我只是因為失去了小可,想要讓自己承受這份罪有應得!」
安夏冷笑:「你要真的希望寧小可能死的瞑目,你就給我好好站直了,別讓她後悔愛過你,你該去把你曾經承諾要給她的一切奪回來,而不是躲在這種地方,叫自己像一堆腐肉一樣,一蹶不振地活成了個廢物!!!」
韓銘的眼淚不見了:「安夏…>
安夏的語氣忽地一轉:「韓銘,我最後再跟你說一句,你已經因為自己的過錯逃避了這麼多年!你必須要面對自己的錯了!逃避永遠不是懲罰的應有方式,只有面對,面對自己的錯誤,改正它,從此再也不再畏懼它,你才算得上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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