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腰牌除了材質做工要稀奇些,一無名字篆刻,二無精神力相連,着實無甚大用!
「哎呀,師兄這話說得可不對了,這腰牌乃是青雲主峰上特有的寒石打造,非是外人能模仿的!」
「而且有了這塊腰牌,便有了青雲弟子的身份,若能在十八歲之前開闢出十二條經脈,便能正式成為青雲內門弟子!」
聞言,燕辰眉頭一挑:「十二條經脈,那不就是玄武一重巔峰嗎?」
「你如今已經靈武九重境,應該離這一步不遠了才是!」
得了燕辰言語,李淳陽眼中泛出幾分苦澀。
「不瞞師兄,我十四歲入門,因資質不夠,在這雜役處摸爬滾打了三年,才修到這一步,如今留給我的時間不足一年,能突破玄武便已是萬幸,哪敢奢求進入內門啊......」
說着,李淳陽話語間的沮喪和落寞更甚:「倒是師兄,一入門便有玄武境修為,在整個雜役處也是聞所未聞的事,進入內門也不過遲早罷了。」
聽李淳陽說來,這雜役處皆是些資質不夠,又無甚背景的平民罷了,入門時拔尖的或有個靈武三四重的修為,稍差的便連靈武一重也不是什麼怪事。
這些武者雖有武魂,但大多是些玄級下品甚至是黃級資質,若能在成年之前修到靈武一重,倒也算是毅力可嘉,青雲宗便會重新考慮。
若是成年之後還未突破這個境界的,要麼便在青雲宗做一輩子的雜役,要麼便收回腰牌,下山去!
而今日那尉遲長老卻將他們十一個最少都是靈武九重的武者扔到了雜役處,這老東西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正當燕辰思量,李淳陽已經恢復了那元氣滿滿的狀態,又道:「我特意讓管理住所的兄弟將你的房間安排在了離我不遠,待我下山買些好酒,今晚請師兄喝兩盅!」
見其這興致勃勃的模樣,燕辰本想拒絕,但想來對青雲宗還無甚了解,便也點了點頭:「你有錢嗎?」
李淳陽摸了摸腦袋:「先前師兄給的那些已經夠了......」
......
半個時辰之後,燕辰才得知那所謂的住所實際上只是幾塊木板搭成的木屋而已,比之他與秦素芝曾在林家所住怕也好不了多少。
進屋稍作了收拾,待時至傍晚,李淳陽終於興高采烈提着兩罈子酒敲響了燕辰的房門!
「燕辰師兄,這可是山下最好的青梅酒,若非今日師兄慷慨,我可難以嘗到此等美味。」
說着,李淳陽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四四方方打開,才見是兩腿烤好的牛肉。
「今日山下老張家正好殺了牛,我便順便買了些來,與他講了半天的價,才答應少我半錢銀子!這肉賣得貴就算了,還說我磕磣,師兄你評評理,這買賣上的事兒,能算是磕磣嗎......」
燕辰翻了個白眼,扯開酒罈泥封,往嘴裏灌了一口:「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再要嘮叨,莫說別人,我都嫌你話多了!」
「......」
酒過三巡,燕辰終於知道為啥這整個小岑峰雜役處的弟子都躲瘟神般的躲着李淳陽了,因為這廝的話着實太多了......
趁着二人飲酒,從哪家的師兄和哪家的師妹有姦情到哪家的長老峰主為人不恥,李淳陽硬是翻出來說了個遍。
從中的隻言片語,燕辰倒也了解了,青雲宗的七大主峰分別掌管丹、器、符、劍、武、術、藥七大分支。七大主峰為青雲內門,而十二偏峰為青雲外門。
與雜役不同,外門弟子往往是些資質不夠卻家境優越的世家子弟,或是些本身便有基礎又不算拔尖的少年小輩。外門弟子每年也有考核,表現優異者便可進入內門!
「說起這內門,師兄可是不知其中精彩,有風花雪月四大公子,還有雲弄三美、滄浪雙傑,還有......」
燕辰正有一茬沒一茬的搭着話,忽然,只聞砰的一聲巨響,木屋的大門頓時四分五裂!
察覺到這陣動靜,李淳陽的酒意也去了八分,連忙打滾起身。
「誰敢在二蛋李的地盤上撒野......」
然而話未說完,李淳陽便禁不住雙腿一軟,險些跪了下去。
來者是一招風耳,面色蠟黃,着實看不出來半點美感,這人身後跟着兩個跟班,一高一矮,皆狐假虎威,一臉的威風。
「三......三哥,對不住對不住,喝了點兒酒,口無遮攔!」
「哦?幾日不見,你二蛋李也有錢喝酒了?」招風耳笑裏藏刀道。
李淳陽沒敢答話,卑躬屈膝,一個勁的與燕辰打手勢。
「聽說雜役處來新人了?在哪兒呢?」招風耳明知故問。
李淳陽指了指燕辰:「三哥,您看我這腦子,還沒給您介紹!」
「燕辰師兄,這是陳三刀陳三哥!」
得言,燕辰眉間一鎖,一眼便看透對方靈武九重的修為。
見燕辰遲遲不語,陳三刀身後那矮子忽的一叉腰:「新來的,懂不懂規矩?還不快見過三哥!」
見狀,李淳陽心下可叫苦不已,先前光顧着吹牛談天,怎的將這茬給忘了,只得小聲湊到燕辰耳旁道:「這陳三刀是外門的地頭蛇,師兄莫要惹他......」
瞧着燕辰依舊沒有反應,陳三刀的眼神終於陰冷下來,下一刻,二話沒說,一拳便沖李淳陽小腹襲去!
「噗!」
小腹吃痛,李淳陽發出一聲悶哼,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淌着。
「好你個二蛋李啊,敢教唆新人造反了是不!」
李淳陽緊緊捂住腹部,雙拳緊緊攥起,臉上卻不敢有半點憤怒。
「三哥,你聽我解釋......」
「老子聽你解釋,誰來聽老子解釋!」話落的一瞬,陳三刀再度一拳揮出。
感受到頭頂勁風,李淳陽緊緊捂着腦袋,已經做好準備硬吃這一拳。
「呼!」
兩息過罷,想像中的疼痛卻並沒有落在李淳陽身上,當他小心翼翼睜眼,才見他與陳三刀之間已經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你既然是衝着我來的,何必拿無辜之人撒氣!」
燕辰的右手如鐵鉗一般,讓陳三刀無法動彈半分。他顯然沒想到這剛進雜役處的小子有此等實力。
「燕辰師兄......」
聽李淳陽這唯唯諾諾的聲音,燕辰皺了皺眉:「你明明擁有靈武九重的實力,若是拼死一擲,並非毫無勝算,但你為什麼不還手?」
「還手......」李淳陽渾身都打着哆嗦,陳三刀乃是雜役處出了名的惡人,聽說還與幾個外門弟子交情不錯,誰敢惹他?更莫說還手了。
「小子,你要是狠的,今天便動老子一下試試,老子讓你......啊!」
「我讓你說話了嗎?」燕辰的雙眸中不帶半點感情,盯着陳三刀身後的二人心底發毛,一動也不敢動!他手上也不過稍微加了力道,便讓陳三刀疼得死去活來。
聽着對方慘叫,燕辰冷笑一記:「即為武者,何來以懦弱視人的道理?」
「噗!」
與之同時,燕辰指尖連動,破穴指訣輕快遊走在陳三刀的胸口,隨即掌罡運起。
「對於恃強凌弱者!只有用拳頭叫他們做人!」
「落塵九掌!」
這一掌下去,連同陳三刀的兩個跟班在內,皆遭了秧,全然口吐鮮血,人仰馬翻倒飛出了茅屋。
「今日只是一個教訓,若有再犯,莫怪燕某心狠手辣,滾!」
好在那兩個跟班未在燕辰掌罡中心,也只受了些許波及,尚有行動之力,心知燕辰非是什麼善茬,也便抬起人事不省的陳三刀,灰溜溜離去了。
回首一瞧滿臉驚恐的李淳陽,燕辰擺首嘆了口氣:「若非是燕某喝了你這罈子酒,我才不會管你死活,委曲求全不會得來他人的憐憫,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我相信你明白這個道理......」
聽罷燕辰言語,李淳陽終於也回過了神來,陳三刀何等人物?曾經的他在後者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喘,哪次不是低三下四?然而卻每次都免不得一陣奚落甚至毒打。
直到見識了今日燕辰之舉,他只覺心中某一個點終於燃起了道道火焰。
「他們若再找你麻煩,你大可上門找我,但我不會在這雜役處呆一輩子,而這個世界上的惡人,也絕對不僅僅陳三刀一個......」
燕辰說罷,便自顧走到床前,盤膝坐下。而李淳陽似是欲言又止,每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簡單收拾了屋內狼藉,道了聲謝,出門去了。
李淳陽走後,燕辰不由露出一陣苦笑,沒想到來青雲宗的第一天,房門便被人給踹了,看來往後的日子不太平了......
燕辰盤膝打坐還未多久,便見李淳陽去而復返,探了個腦袋進屋:「師兄,你這屋子漏風,怕會染了風寒,你還是去我那兒吧!」
「......」
前世的燕霜寒也不知風餐露宿了多少回,對於此等日子他早便已經習慣了,不過李淳陽能有這片心意倒是頗為難得。
燕辰嘆了口氣,自懷裏掏出幾顆益元丹扔給李淳陽:「拿去!」
一把接過丹藥,攤手一瞧,李淳陽眼睛也快直了,他們平時雖然也能分到益元丹,但何時見過此等品質啊?
「師兄......這!」
「回去好好修煉,若是連修到玄武一重的信心都沒有,那還練什麼武?還不如早日下山去......」
「師兄......」
見這廝還要嘮叨,燕辰一挑眉頭:「你若再多言,我可反悔了!」
「沒......我這就走,這就走!」
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李淳陽,燕辰輕笑一記,再度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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