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的後裔,沒有哪個會喜歡不乾淨的東西。
夜慕參的潔癖卻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這或許也是他一直不願被情字羈絆的原因。
畢竟,夜慕參骨子裏是不喜歡與人親近的。
他曾差點被親生父親下令毒死,自那時起便悟出一個道理。
——人的皮相縱然可以生得乾淨漂亮,可人的心卻往往是陰暗醜陋的。
此前,夜慕參以為,天底下只有一個真正磊落乾淨的人,那就是夜慕景。
遇到凌商後,夜慕參又覺得,這人出塵絕世,大抵連心也是透明的。
與己無關的人或事,他只當是眼不見為淨。
可若是他在意的,除非是纖塵不染,否則只有被他捨棄的命運。
捨棄之前,或許還會被他百般嫌棄羞辱。
可年幼的五皇子對那書僮的討厭,並非僅僅源於他的「不乾淨」。
或者說,自己與那書僮天生就八字不合,每次見到他心裏都堵得慌,連帶着對他的骯髒也愈發厭惡起來。
垂髫小兒的惡意,往往比成年人更純粹,也更狠毒。
夜慕參感受着胸口處的濃液漸漸發涼,爾後發乾。
即便是自己的東西,他還是覺得噁心。
凌商的話讓他難過得大腦空白了許久,終於頹敗地吐出一句話,「凌商,放我走吧。」
可凌商卻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說似的,反枕着他的胳膊躺到他身側。
「別碰我!」夜慕參受不了籠罩在自己周身的氣息,劇烈地挪動身體。
只可惜雙手被牢牢銬住,無如何扭曲身體,也逃不出惡魔的懷抱。
混合着凌商的味道的濃烈腥膻,時時刻刻提醒着他自己的罪惡與不堪。
「阿參,」凌商輕嘆一聲,「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是你自己硬要糾纏。」
「……現在是你纏着我。」夜慕參的心口被利爪撕裂般發疼。
凌商將他抱得更緊,自顧自說着,「說什麼不在乎我的過去,不在乎我手上有多少條人命……無論我怎麼保持距離,你都還是要像牛皮糖黏上來……阿參,你騙人的時候,比現在可愛多了。」
「我那時候……」夜慕參再次哽咽,「沒有騙你……」
「騙沒騙我也無所謂了。」凌商溫柔笑起,「比起默不作聲地護着你……折磨你真是有意思多了。」
夜慕參痙攣般地渾身顫抖起來,「……你真幼稚。」
凌商清清冷冷地啄了一下他的頰,「我在該幼稚的年紀經歷過什麼,你永遠也想像不到。現在……我倒是想好好地幼稚一回。」
「現在你什麼都有了——地位、權勢、金錢、名聲……你何苦困着我這麼個一點都不可愛的騙子,給自己找不痛快?」
「誰說你一無是處了?」凌商的手指揉按着他胸口敏感的肌膚,湊近他耳畔,嗓音清冽而低沉,「阿參,你不知道……你剛才的聲音可好聽極了。」
夜慕參又是一哆嗦,下腹才平息三分的熱火再次旺盛地燒了起來,燒得他喉嚨發乾,雙頰透紅。
「你要上我就快點。」他啞着嗓子催促,「以前不是很厲害麼?如今折騰我這麼久都沒動靜,是不行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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