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放棄與這兩個老婦人溝通了,即便大家語言對等,她們同樣不會幫助她,她們應該是一個團伙,或許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其他受害者。
自己還有得救的希望嗎?
她們強迫懷音換上暴/露的裙子,在這些人眼睛裏,她就是待宰的羊羔。
她大概是不想死的。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放棄。
懷音的眼神變得冷靜而堅定起來,不再哭鬧,任由那些婦女擺弄,反抗沒有用,她必須學會自救。
首先,她分析,這裏是一處郊區,位置比較偏僻,不過普吉島上房屋建造的本來就很分散,四周臨海,不適合蓋高樓大廈。
周圍應該沒有太多居民,否則她之前大喊大叫的,也沒人理睬。
懷音回神時,注意到有人捧着一碗褐色的散發着中藥味道的湯靠近她。
「不要,我不喝!」
她猛地搖頭,躲開黑洞洞的碗口,身體不住地往後縮。
這一躲,碗裏的湯全灑了。
緊接着房間裏響起七嘴八舌又嘈雜的聲音,這幾個婦女好像在罵她,從她們不耐煩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來。
接下來其中一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極為刁鑽,懷音緊緊咬住牙齒,死死的不肯張嘴,她們好像不敢對她的臉掐的太過用力,生怕弄壞了似的。
湯藥餵不進去,她們拿懷音沒辦法。
這個時候,外頭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有點中泰混血的感覺的女人,很漂亮,很有味道,她的眼睛盯着懷音說:「如果你不想變成普吉島紅燈區的女支女,每天接二三十個客人,我勸你最好喝了。」
竟然是中文!
懷音猛地瞳孔亮了亮,像是看到了希望:「你是中國人對不對,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要對我幹什麼?」
「我不是。至於我們要幹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女人扔下幾句意味深長的話,低聲用泰語吩咐了幾句就走了,可以判斷,這群婦女是她的手下,她僱傭的人。
懷音不得不喝下湯藥,泰國這個國家很神奇,女支女是合法的,持有上崗證,受法律所承認。這些人公然綁架她,說明他們有很深的背景和後台。
她怕是逃不出去了吧?
……
巴賈先生派了一輛車牌為四個8的跑車來接陸時靖,表明對方還是比較重視他的。
晚餐是在類似於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地方吃的,陸時靖並沒有見到巴賈先生本人,女導遊翻譯了一下,大致意思是巴賈先生因為有些急事沒有過來,對陸時靖先生感到十分歉意。
陸時靖並不作聲。
離開酒店的路上,陸時靖突然命令司機停車,面容嚴肅,女導遊也摸不着頭腦。
陸時靖下車,走到一個身材偏胖的男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不是岳父嗎,怎麼我聽到思枚說你和她一起回的國?」
秦業偉乍一見到突然跳出來的陸時靖,嚇得臉色煞白,三魂沒了七魄。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給緊張的,他悶出了一頭的熱汗:「時靖你……你可能聽錯了,我本來是要回國的,後來到了機場,發現護照掉了,又回頭找找看……」
「不是你有急事才決定回國的嗎?既然不急了,思枚為什麼反而要回去呢?」陸時靖的問題看似隨意,卻有一種刁難責問的意思。
秦業偉越發的緊張了,活了五十多年,居然被一個三十都不到的小子給嚇到了,正是因為他知道陸時靖這個人冷血狠辣,不存在什麼親情感情的。
「思枚回去先幫我處理了,女婿,你自己打電話給思枚,我還得去找護照呢……」秦業偉急急忙忙繞過陸時靖,慌亂的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邏輯有多麼的不順,又漏洞百出。
跑出去的時候,秦業偉挺擔心陸時靖萬一來追他怎麼辦,頻頻往後頭偷瞄,然而發現並沒有,奔跑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秦思枚,聲音上氣不接下氣:「餵……思枚,我跟你說,剛剛我被陸時靖遇到了……」
「我知道了。懷音的事情怎麼樣了,辦好了嗎?辦好了你就趕緊回來。」
「思枚,你放心好了,她肯定不會回海市了。」
「爸,你什麼意思?」那邊秦思枚的聲音陡然拔高,嚴厲責備:「我不是讓你殺了她嗎,你現在對她的心慈手軟,就是對我們的殘忍,爸,你有想過嗎,陸時靖如果早就產生懷疑了,我們怎麼辦?你答應我,在泰國找個機會除掉她。」
秦業偉表情有所掙扎,浮現過為難,嘴裏遲疑:「思枚,真的要對她趕盡殺絕嗎?她可是你的親——」
秦思枚再一次飛快的打斷他,嗓音尖銳:「爸,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沒有妹妹,我不會承認她是我的妹妹,她不死,我們都等着坐牢吧!你自己想清楚,以後你吃的用的住的,一切的富貴生活都將成為泡沫!」
「喂,思枚……」秦業偉還想說什麼,手機里已是嘟嘟的聲音,秦思枚結束了通話。
……
陸時靖上車之後,吩咐女導遊找兩個人跟蹤秦業偉。
秦業偉的心理素質也是極差了,三言兩語便慌了陣腳,想不招人懷疑都不行。
陸時靖被跑車司機送到了一個比較氣派的建築門口,招牌上閃動着炫彩的霓虹燈,中文與泰文雙語的標題,吸引的大都是中方過來的遊客。
但是侍者並沒有帶他去排滿隊伍的真人表演秀,而是七拐八拐的進入了另一個貴賓室入口,他與巴賈先生正式見面,對方雖然有翻譯,中文卻是能達到小學生的水平,交流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緊接着,他們在一個可容納上百人的類似劇院的地方坐下來,巴賈先生挨着陸時靖,現場座無虛席,不單單是黃皮膚的中國人,還有其他國家的,各種膚色的人,而且,他注意到,全都是男的,沒有女性。中間是一個離得比較近的舞台,準確的說,他坐在了貴賓席,簡稱c位上。左手邊有一個號碼牌。
陸時靖眸光微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搞的跟拍賣會似的。
他腦中已經勾勒出接下來的畫面與場景。
剛開始都是乏善可陳的人yao表演,還邀請了現場的嘉賓上去互動……身邊的女導遊捂住眼睛,不忍直視。
陸時靖的視線落在虛無處,五根手指搭在扶手上,食指與中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着,很是無聊的樣子。
驀地,他站了起來。
巴賈先生問:「陸先生?」
陸時靖直接說:「巴賈先生,既然你有事,我們改日再聊……」
巴賈先生極力挽留,按住陸時靖的手背:「陸先生稍安勿躁,好戲在後頭,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他的發音極不標準,跟老外學英文一個感覺,聽起來讓人忍俊不禁。
陸時靖露出一抹很淡的嫌棄,對方的手已經離開了。
最後,他還是重新坐下了。
心想,再過會兒吧。
不過確實接下來的東西有些超綱了,主持人中文英文泰文來回的切換,依次抬上來各國的少女,膚色各異,但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纖腰豐ru,姿色不凡。
他們在這裏明碼標價,公然競拍,而且還可以近距離觀察,任由他們上下其手……擺明了是犯法的勾當,怪不得門口的防衛和保安做的那麼隱秘而鄭重其事。
巴賈先生說:「陸先生,如果有喜歡的,我可以送一個給你。」
陸時靖表情不變:「不用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巴賈先生打趣:「不僅僅是女人,還有人yao……」
女導遊張大了嘴巴,心想這位陸先生不至於那麼重口吧,看上去為人挺正派的,剛剛要走的舉動,也不像是在裝逼。
陸時靖英俊的面容更冷了:「不需要。」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的尷尬,不過巴賈先生完全沒感覺到,臉上笑容很足。陸時靖見他選了一個白俄羅斯的美女,顏值高,身材十分火爆,估計很快也坐不住了。
陸時靖以為巴賈先生是這個場所的主人,沒想到不是。
展示台上的異國美女一個個被展示,被拍賣,有些是自願的,有些眼神看上去很古怪,恐懼,但也沒有反抗。
也許,有些是不情願的。
但是,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外國人。
陸時靖實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正要起身的時候,主持人說完了泰語,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最後壓軸的是一位東方的美女,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她的底價是100萬。」
比之前的幾個都要高。
巴賈先生這次也沒有挽留,急着去摟白俄羅斯的美女,當他和女導遊走到出口處,竟然看到了一個金色的半人高的籠子,抬了上來。
而籠子裏的女人,衣着暴/露,差不多是比基尼的款式,外面罩着一層黑色的紗,襯得她的膚色如上好的羊脂玉,白的刺眼。
陸時靖的瞳孔驟然停滯,這個女人,竟然與秦思枚長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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