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淚之美人天下 第十一章 信 使

    那知明嫣在這裏一住，便是許久。

    十多天過去了　，也絲毫沒見她想要走的意思，而宇文府中也未曾遣人來問過，仿佛對這個女兒......也許是對我們獨孤府太過放心，又或者還有......

    如此也罷了，那明嫣天天不是慵懶閒睡，就是拿了她那把碧水劍央求大哥教她練劍，大哥哪有心思教她這個，只是無法，隨意敷衍了兩日後就忙忙的被爹爹打發了出去辦事。這樣一來，她也覺得無聊了，便日日過來纏着我閒聊，我見她那樣子，也是不喜女紅不愛瑤琴的了。

    陪她閒聊倒也解悶，她也不敢在我面前使性子。只記得有一回，她聽得如煙的名字，便耍了大小姐的脾氣「如煙如煙，那不是重了我的名了，趕緊改了。」我頓時對她怒目：「什麼重了你的名？你是我家的人麼？你又不是我家的，憑什麼管我家的事？」那明嫣對我怒目，我也只瞪視她。慢慢她眼裏有了一絲怯意，也就罷了。自此，也偶有無理取鬧的時候，但被我時時壓制着，也不敢過於囂張了。於是，合府安寧。

    又不時的來問：「開遠哥哥回來了麼？??????開遠哥哥幾時回來？??????」我也思念大哥，又想：若不是你，大哥又怎會外出公幹？若不是你，恐怕大哥已教會了我騎馬。那時再央求大哥教我點拳腳，帶上口寶劍，說不定我自個也可以仗劍遠行，直接前往蜀地了。想到這些又有些煩惱。便央了爹爹讓大哥回來看我。

    一日晚間，天剛擦黑正要用晚膳之際，如煙突神神秘秘的在我耳邊低語：「大公子回來啦。」我心中一喜，見大哥一身青布短衫，同着他的隨從梁喜一道，已在外間等候。「大哥。」心中歡喜，聲音哽咽，眼淚便要流下來了。「若兒」大哥擁我入懷，拍拍我的肩膀「大哥回來啦，可有怪大哥麼？」語聲竟也有些哽咽。「沒有，沒有，若兒怎會怪大哥？大哥你幾時回來的？」「剛回來，先來看你，待會再去給爹爹大娘們請安。」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聲音響起。

    又是宇文明嫣，我心裏好不着惱。

    陡然見了大哥，她也有些怔怔的，一時之間我們都沒了言語。

    良久，方聽她低低道：「開遠哥哥，你回來啦。」說完低下頭去。她這樣的語氣神態可何曾有過？我和大哥都十分吃驚。半響，方聽大哥回到：「嗯」

    「我正備了酒菜，想跟若兒妹妹一起用呢，開遠哥哥既然在，就同我們一起如何？」聲音低軟哀懇。見她如此言語神態，我心中的氣惱也消散了，只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倒是大哥，一時有些疑慮，只抬眼問我。

    「好妹妹，姐姐再盤桓兩日，就回去了呢，你就答應姐姐好不好？」明嫣見大哥神色，便過來拉我手，軟言求肯。聽得她這些話，我那好意思再拒絕，只好點頭應允：「也好」「真的麼，那太好了，我備了好酒，我們今日不醉不歸。」說着命人上酒菜，看來確實是備好了的。

    明嫣把盞，我們就一起用餐。大哥一時悶悶的，只隨口喝酒。我也覺得這氣氛，怎麼都不對。想想，主要明嫣今天真的是判若兩人，讓我們一時都充滿了疑慮，不能適應。「姐姐，你可是遇到什麼事了麼？」我實在忍不住，終於拿話來問。「事，我會有什麼事？我是堂堂宇文大將軍的嫡女，當今帝後的親侄女，我會有什麼事？?????」

    明嫣笑了，眼裏已有了醉態「開遠哥哥，我知道，你???躲着我呢???你放心喝酒，難道我還會算計你麼？」說着繼續為大哥把盞。看了我，又笑：「妹妹，你娘親雖然是前朝公主，但你畢竟也是庶出，我又那一點比你差？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喃喃間，已是滿面紅霞，真真艷若桃花。

    「你醉了。」我不知如何反應。見她又握了大哥手臂：「開遠哥哥，你說說，你???就這麼討厭我麼？」「映霞，你家小姐醉了，扶她回去吧。」大哥也有些微醺，但仍沉着吩咐。「醉？我那有醉？我沒醉！」明嫣嚷嚷着，映霞等幾個大丫頭趕緊扶了她去了。

    「大哥」「若兒」我們兄妹倆都忍不住噓了一口長氣。

    「大哥，你這些日子都去那了，你可知道，若兒好想你呢。」「好妹妹，爹爹叫我去外地採買，也不過是為着明嫣的緣故，爹爹見明嫣?????唉，怕出什麼事，只好找藉口讓我走了，不過，正因着如此，我也得了好東西呢，給你留着，過幾日給你送來。」「什麼好東西？」「等過幾日見着了，你自會知道。」我哪能受得了被這麼吊胃口，便對大哥軟磨硬泡，大哥一時招架不住，只好說了「是一匹良駒，難得的品種呢，速度極快，耐力又好，你不是想學騎馬麼？以後你就騎着它來看望大哥如何？」我一時高興不已。「好大哥，若兒愛死你啦。」

    大哥微微有些臉紅　「這，也不是大哥一人的功勞，主要的是羅仁??????」「大哥，你再提他，若兒以後永遠永遠都不睬你??????」「好，好，好，不提不提。」沉吟一會：「若兒，乖妹妹，明嫣不是說要走了麼，看來過不了幾日我就可以陪你去騎馬了。」「嗯，大哥，等我學會了騎馬，到時你再教我舞劍好不？」

    「舞劍？妹妹你的身子是不適合舞劍的，再說??????」「什麼不適合？為什麼不適合？大哥你是不肯教我麼？」早知道在現代就該去報武術班，回到這冷兵器時代也可防身。

    「妹妹」大哥有些艱難的言道「不是大哥不肯教你，只是你從小身子孱弱，這次又得怪病昏迷了那麼久，我現在想來，還時時心有餘悸。而練武......總之你是極不適合練武的。」見我欲反駁又忙道「不過，羅仁他劍法奇精，又自有領悟，或許他有適合妹妹練習的劍法，待我得空去問問他。」

    知道大哥不會說假，但仍舊有些微失望。「好妹妹，其實你多多騎馬，對身子也是極有益的，又何必定要學劍？女孩子嘛，拿劍把玩倒可，但真的要舞刀弄劍，也是無益。」大哥那裏知道我真實的想法呢？又想着，真的離去，大哥、爹爹我可曾捨得？

    又閒話一回，明嫣的酒有些微微上頭。大哥見如此，便命如煙伺候我歇息，他自領了隨從去了。

    一宿好睡，第二日晌午方起。如煙如霧替我梳洗穿戴了。聽聞那明嫣還猶自酣睡，想必是昨晚醉的厲害。

    吃過飯，漱了口，如雨正捧了茶來吃，見如煙進來悄語：「蜀王的信使到了。」

    蜀王？想起多日前給他寫的那封試探信，不過是說蜀地多特產，想要些玩物云云。誰知他一直未有回信，我只當沒戲了，那知今日??????便道：「快請。」

    不多時，如煙領了一灰布短衫的僕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