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水跟着張河從白天一直折騰到了天黑,也是頗為無奈,他可不是真的打算跟着張河來做這種雜活的。
他的目標是韋愧是韓斌,但是張河一直不急不緩的殺着人,在兩人的配合下,又有好幾十個人倒在了他們面前。
不過最想對付的劍閣以及太一宗一直找不到機會,倒是燚火門又被他們逮到了兩個。
剛對付完三個,項水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着,連續一天都在幹這種暗殺的事情,說實話還真的是挺累的。
張河同樣也是累了個夠嗆,直接拿出了一壺酒灌了好幾口,然後將酒遞給了一旁的項水,他對項水很滿意,今天要不是項水幫忙,他絕對對付不了這麼多人,而且項水和他搭配簡直堪稱完美,一力一巧,配合的極為嫻熟,這讓他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了一絲愧疚。
項水有氣無力的接過酒壺,喝了一小口,然後問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天都黑了,接下來可就沒那麼好的機會了」
張河搖了搖頭,「不急,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項水疑惑不解的看着張河,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呂安的死活馬上就要揭曉了,這種趣事自然不能放過,而且幾位大人現在應該開始行動了吧。」張河緩緩說道。
項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哦?他們打算幹什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等着就知道了,到時候他們自會通知我們,現在我們還是去看戲吧,見機行事。」張河緩緩說道。
項水剛點了點頭,城門就爆發出了一陣極為炫目的光芒,似雷似電似劍氣,兩人瞬間大驚。
「你看,這不就開始了嗎?走!去看熱鬧。」張河興奮的說道。
望着那個方向,項水眉頭緊皺,表情有點詫異,他已經辨認出了這是呂安的氣息,但是這個氣息的強度讓他感到了一絲驚訝,「怎麼會這麼強!」
張河感受了一下,也是點了點頭,「確實還挺強的!」說着就往那個方向趕了過去,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
項水懷着古怪的心思也是趕了上去。
兩人剛一離開,身後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兩個身影,李關以及范承德。
「大人怎麼辦?應該是呂安被發現了。」范承德緊張的問道。
李關眼睛狂跳了兩下,心中也是猶豫了起來,左右權衡了好久,直接咬牙說道:「不管了,還是先跟着這兩人吧,呂安那裏有人會去幫忙的,不出意外應該能救下來,但是他們不能跟丟了,這是找到韋愧找到天外天最好的機會了,絕對不能跟丟了。」
聽到這話,范承德表情一僵,他沒想到李關竟然會不去救呂安,這是他沒想到的事情,「大人,這是不是有點不妥?城主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呂安救下來,這樣不管他是不是有點不好?」
李關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他實在不想放棄眼前這個好機會,眼看着兩人越行越遠,李關直接做了一個折中的決定,「這樣吧,我跟着這兩人,你見機行事,準備接應呂安。」
范承德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吧。
結果話剛一說出來,李關就直接化成了一道虛影,追了上去,獨留下范承德一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范承德聳了聳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身後什麼都沒有,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剛剛他明明感覺身後好像有人。
手直接放在了腰間的劍上,凝神屏息的觀察了起來,但是過了好久,依舊沒有任何跡象。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貓突然從屋頂跳了下來,看着范承德叫了兩聲。
看到是一隻貓,范承德這才鬆了一口氣,收起了剛剛那副緊張的表情,轉身直接就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許久之後,陰影處直接走出了四個人。
「為何剛剛不動手?」孫樹疑惑的問道。
韓斌搖了搖頭,「人多眼雜。」
聽到這話韋愧立馬驚了一下,直接出聲反問道:「韓大人,現在就對劍章營動手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韓斌冷冷一笑,「早?早嗎?再不動手那可就晚了,本來想着兩個一起解決的,倒是沒想到他們會分開,看清他們在跟什麼人了嗎?」
孫樹搖了搖頭,「沒看清,他們離得有點遠,估摸着也是兩個高手,否則不會讓這兩人如此謹慎的。」
韓斌同意了這種說話,「可別是在跟張河,那可就好玩了。」
孫樹想了想,直接笑了起來,「那可真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看到韋愧一直看着城門的方向,表情也是有點凝重,韓斌立馬說道:「現在呂安已經被發現了,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要是他能把祖秋給解決了,那我自然對他另眼相看,要是死了,這個事情我自會向府主說明白,你不用擔心。」
韋愧點了點頭,謝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要是府主知道用一個呂安就將整個國風城攪的大亂,我想他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吧?」韓斌自以為是的笑道。
三人配合着笑了笑。
隨後孫樹笑着看向了綠蘿,「那人交給你了。」
綠蘿點了點頭,立馬隱入了黑暗之中,直接消失在了三人的視野中。
「她能行?」韋愧有點詫異的說道。
「行不行就看她能不能活着回來了,只是一顆種子而已,沒了也就沒了吧。」孫樹無所謂的說道。
這話直接讓韋愧眉頭一抖,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一顆種子換一個劍章營的副將,這筆買賣虧嗎?簡直就是賺翻了。」韓斌突然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看着韓斌露出了這麼一幅表情,韋愧心裏越發的厭惡了起來,但是看破不說破,也是配合着笑了笑。
孫樹這個時候上前問道:「那李關呢?怎麼辦?他可不是一個善茬子。」
「李關?必然不會讓他好過,李牧現在就是個病秧子,要是李關倒了,那國風城也就垮了一半了,再加上劍章營在他手上遭受重創,我想過不了多久,他這個國風城的城主應該是當到頭了。」韓斌回道。
「大人的意思是不動李牧?」韋愧有點不解的說道。
韓斌點了點頭,「我想了想還是不動他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國風城的城主,想要動他還是有點難度的,而且如果真動了他,要是吳解發瘋了,那怎麼辦?你那師傅雖說能拖一拖,但也還是不夠看吧?」韓斌解釋道。
韋愧點了點頭,雖然他對他的師傅很自信,但是想讓他師傅以命相博,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確實不能逼吳解逼得太過分。
「所以這個事情點到為止,吳解待在這裏,我們還是要給予最基本的尊重的,畢竟是北境第一人嗎?」韓斌笑着調侃道,一副盡在掌握的姿態。
孫樹點了點頭,「大人說的在理,確實不能做的太過火,府主交待的事情,我們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吳解還是將他交給府主解決吧,否則搶了府主的風才,也是有點不合禮數的。」
兩人一唱一和,直接將後續的事情聊妥了,韋愧一下子發現自己好像沒事可做了,本來這個事情應該是他主導,韓斌從旁輔助,現在局勢進展的如此順利,兩人的角色直接倒換了過來,他都有種被摘除的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韓斌在主導。
想到這裏,韋愧心裏產生了一個古怪的想法,難不成現在就已經開始爭搶功勞了?但是又有什麼好處呢?
盤算了一遍之後,韋愧仍是默認了那兩人的做法,也是沒打算再去和他們說什麼,既然他們想這麼做那就讓他們去做吧,反正他該做的已經做好了,能順利了結這個事情就可以了。
韋愧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然後小聲問道:「大人,那接下來我們該幹嗎?」
韓斌想了想,直接說道:「現在?去撿漏,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處可撿,當然如果能找到一個好機會,那就順便將李關給解決了吧,免得夜長夢多,如果沒有那就找找那幾個宗門的麻煩。」
孫樹韋愧立馬點了點頭。
隨後三人直接朝着雷芒四射的城門移動了過去。
走在半路上的范承德也是被城門位置的雷電給吸引了,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嘆,「當真是有點強的離譜呀!」隨後立馬加快了腳步。
又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就停了下來,一個極其細小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但是這個聲音極其的微弱,他聽得有點不清晰,但是他極其肯定有這麼一個聲音。
范承德瞬間屏息凝神,握住了腰間的劍柄,做好了出劍的準備。
周圍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但是范承德的表情絲毫沒有放鬆,仍是極其的嚴肅,就這麼安靜的聆聽着。
「救...救...我...」
一個極其微弱的呼喊聲突然從遠處的屋內傳了出來,這次范承德聽得格外的清晰。
雖然出現的時間點以及地方都極其古怪,但是出於本能,范承德依然選擇去看一眼。
越過了二座院子,范承德找到了聲音的源頭,一座已經倒塌的房子,聲音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范承德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附近觀望了起來。
周圍寂靜無聲,除了城門那裏不時傳來了雷聲,其餘地方沒有一點動靜。
在周圍又觀察了一圈,確認附近沒有第二個人,范承德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有人嗎?」范承德小聲喊道。
這話剛一說完,廢墟附近直接傳來了一個激動的沙啞女聲,「有!有!有...救救我!」
聽到這個激動的回應,范承德直接順着聲音尋了過去,看到牆角的位置有一個身穿綠袍的女子正躺在地上,腿被一個橫樑給壓住了,頭髮凌亂,身上滿是灰塵,還有着一些血漬,模樣看着極為狼狽。
范承德趕緊走了過去,問道:「夫人你沒事嗎?」
女子指了指腿,有氣無力的說道:「腿被壓住了,動不了了...」
范承德第一時間沒有動手,而是習慣性的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痕跡,發生地面都是掙扎拖拽的痕跡,甚至連女子的指甲都已經磨出血了,稍微放心了一點。
「夫人你被壓了多長時間了?」范承德一遍清理附近的雜物一邊問道。
女子抬頭看了看范承德,苦笑道:「不知道,當時我就在屋裏坐着,外面突然聲勢極大,然後房子就開始震動了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它就倒了,之後我就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范承德點了點頭,將東西全部清理乾淨,然後看着面前這個橫樑,正準備抬,仍是謹慎的問道:「看夫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很貴重的樣子,可是怎麼會住在這種小院子?」這棟屋子着實極其老舊,否則白天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受到波及而倒塌了。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女子頓時沒了聲音,范承德手上的動作同時也停了下來,眼睛都眯了起來
結果過了兩秒,女子直接哭了起來,抽泣的說道:「將軍莫非看不起小女子?和你說實話吧,小女子從小被父母賣到了青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本想着回家看看,結果這才剛一坐下,就碰到了這麼一番事情,連父母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女子越說這哭聲就越大。
這個回答直接讓范承德尷尬了起來,也是不再有疑惑,趕緊將那根橫樑抬了起來,然後將女子從下面拉了出來。
剛一拉出來,女子直接疼的呻吟了起來。
范承德這個時候才看清了女子的長相,雖然很是狼狽,但依然極美,柔弱的聲音再加上這梨花帶雨般的模樣,直接讓范承德心軟了起來。
「夫...小姐,你還好嗎?還能站起來嗎?還能動嗎?」范承德緊張的問了三個問題。
女子嘗試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就這麼直勾勾的看向了范承德,睫毛上還帶着幾顆淚珠,配上她那副極其委屈的表情,范承德心跳直接加快了起來,心中對於女子的懷疑早就不知道拋到哪裏去了。
從小在劍章營中長大的他,說實話還真的沒和女子好好說過話聊過天,更別說其他親密的接觸了。
軍營重地,劍章營對於這類事情管的極嚴,一經發現直接驅逐,沒有任何餘地。
而且劍章營裏面全是糙漢子,成天待在軍營裏面,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他倒是想見女的,可惜一個都沒有,即使出去,也是去做一些陰暗之事,想碰到一個女的談何容易。
范承德熬了那麼多年,終於熬到了副將的位置,之前的規矩對他來說早就沒了約束,自然也是放開了心房以及手腳。
只不過從小待在軍營中的他,對於這些情愛之事極為遲鈍,不知應該如何應對,也是讓他好生懊惱。
所以面前出現了一個如此楚楚動人的美女,說不心動那肯定是騙人的。
「我幫你?」范承德建議道。
女子點了點頭,直接把手伸了開來。
范承德的心神立馬蕩漾了起來,趕緊伸手去扶,結果剛一用力,女子直接疼的呻吟了一下。
范承德不敢再用力,趕緊問道:「怎麼了?」
「腳好痛,應該是走不了了。」女子搖頭說道。
范承德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說着一把將女子直接抱了起來。
女子被嚇得發出了一聲驚叫,雙手直接抱緊了范承德的脖子,范承德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一絲刺痛,但是一閃即逝,所以他也沒有當回事,立馬換了一個姿勢。
女子在驚叫之後,就把手從范承德的脖子上鬆了下來,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讓他抱了起來,甚至還主動貼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這下子范承德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剛想走,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問道:「要不我先把幫你看看腳吧?」
女子趕緊拒絕,嗔怒道:「這怎麼能行!」
見此范承德也只能作罷,打算先抱着她和劍章營的人匯合再說。
剛走了一小段路之後,范承德看到懷中的女子一直在看着他,不由臉一紅,問道:「你一直看着我幹嘛?」只不過這個說話的語氣好像變了,就好像舌頭麻木了一樣。
「你們劍章營是不是都這麼好色?對於這種投懷送抱的女子都是來之不拒?」女子突然好奇的問道,表情依然是極其的無辜。
聽到這個問題,范承德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已經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想要有所反應,全身上下突然感到了一陣酥麻感,然後這人一下子就沒力,手就這麼不受控制的鬆開了。
女子直接從懷裏落了下來,輕盈落地,然後看着范承德搖起了頭,又伸手摸了摸了摸他的臉,一臉失望的說道:「可惜這張堅毅的臉了,還有這寬厚的胸膛。」
說完手中直接出現了一把綠色的匕首。
看到這裏,范承德也是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是此時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嘴巴張了張,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舌頭好像僵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慢慢的甚至連眼睛都快動不了了。
范承德突然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抽搐的想要動起來,結果整個人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女子又摸了摸范承德的臉,仍是可惜的說道:「可惜了呀,俗話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麼看來你也是一個英雄了。」
說着匕首就伸到了范承德的脖子上,他眼睛透露着驚懼的目光,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哦對了,奴家名為綠蘿,英雄可得好好記住奴家哦,一路走好。」
然後一道鮮血直接飆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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