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水跟着張河來到了城門附近,然後兩人就驚呆了。
城門附近全都被劈成了焦黑色,路中央還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大洞,附近的房屋同樣也是如此,全都冒着黑煙。
但是卻沒看到呂安的身影,只看到了三個宗門的這幫人在那裏吵着什麼。
項水不敢太過的接近,只敢遠遠的在那裏看了兩眼。
張河突然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娘的!竟然錯過了這麼激烈的戰鬥!」
「來早了指不定連着我們一起被雷劈!」項水有點後怕的說道。
張河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那倒也是,我可擋不住!」
兩人說話間,三大宗門一下子分開了,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直接離開,只不過每個人的表情好像都有點不悅。
這一幕項水看的很清楚,然後直接看向了張河,「現在他們都走光了?呂安也沒見到,好戲更沒看到,我們該做什麼?是不是該去和他們匯合了?」
張河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現在我也不知道呀,後續的事情,大人沒和我說,按理說應該有消息了才對,韋愧也沒對你說什麼嗎?」
項水眼神抖了抖,極為淡定的說道:「沒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張河又是嘿嘿笑了起來,「既然都不知道,那我們繼續?」
項水直接白了一眼,沒有理睬張河的話,而是往四周觀察了起來,按理說剛剛如此激烈的戰鬥應該吸引了不少人才對,但是這附近好像太過安靜了,着實有點不可思議呀。
而且最奇怪的是,附近竟然連一個劍章營的人都沒有,那就有點古怪了,這兩天,哪裏有事,哪裏就有劍章營,而且這裏城門呀,竟然沒人?着實有點古怪。
同樣疑問的還有跟着項水身後的李關,他也在奇怪,他跟着項水張河繞了好兩個圈才到這裏,應該來的很遲了。
明明範承德比他先走,按理說早就應該到了才對,即使幫不上忙,那這個善後的事情也應該已經開始了,可是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李關突然出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立馬被他拋之腦後,范承德又不是普通人,一個正兒八經的五品巔峰武夫,距離六品只差一步,怎麼可能被人悄無聲息的幹掉?即使是碰到宗師,他應該也有機會發出求救信號吧!
想了一會之後,李關依然想不到范承德到底怎麼了,但是他知道,范承德可能已經出事了。
想到這裏,李關的表情立馬就變了,這可不是隨便說着玩的,劍章營的副將在國風城被人殺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身位城主的李牧多多少少都要擔一點責任,而且這次范承德是應李牧的邀請才過來的。
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麼李牧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李關剛想到這點,表情再一次變了,看着不遠處的項水張河,一咬牙,直接放棄了跟蹤,立馬調頭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大人,李關走了。」孫樹小聲說道。
韓斌點了點頭,不悅的說道:「張河那個白痴,被人跟了那麼久都不知道。」
見韓斌久久都沒有其他動作,孫樹立馬問道:「大人難不成就這麼讓李關走了?」
「嗯,暫時隨他去吧,這裏人多眼雜,有點不好動手,讓他多活一天吧,影響並不大。」韓斌回道。
「那我們現在?」韋愧點了點頭問道。
「劍閣和燚火門,你們選一個?」韓斌突然奸笑着說道。
韋愧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選一個?」
孫樹同樣也是這幅表情,「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劍閣燚火門選一個?」
「我給張河佈置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儘可能多殺幾個人,反正這幾個人到時候都會算在呂安的腦袋上,但是我特意囑咐他,讓他儘可能的殺幾個三大宗門的人。」韓斌解釋了一聲。
韋愧瞬間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哪個人數少,我們就對哪個動手?大人你是這個意思嗎?」
韓斌斜嘴一笑,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聽說這次來的三個宗師脾氣好像都不怎麼好,劍閣來了個脾氣最爆的楊火,太一宗來的是最狠毒的楚清流,燚火門來的是最記仇的車界,這三個老傢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牧寬,江瓊,楚河死了,你覺得這三個老傢伙會做何反應?」
「自然是要把國風城給拆了,那麼李牧的下場必然好不到哪裏去。」孫樹直接接話說道。
韋愧這個時候也是接話說道:「而且這三個宗門本就不和,看誰都不順眼,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要有一個死了,那麼另外兩個也別想逃得了干係。」
韓斌突然冷笑了起來,「沒錯就是這個原因,就是不知道張河把這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如果之前就有鋪墊,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沒做成,想要全滅的難度就有點大了。」
「那為什麼不對太一宗動手呢?」韋愧疑惑的反問道。
韓斌看了一眼韋愧,微微一笑,「其中的原因暫時不能和你說。」
「我先去將張河叫過來吧。」孫樹興奮的說道。
韓斌心安理得點了點頭。
孫樹出現在了張河面前的時候,直接把張河給嚇了一跳,「拜見大人。」
一旁的項水看到眼前這人,腦海中回憶了一下,記憶稍微有點模糊,但也跟着行了一個禮,「拜見大人。」
孫樹看見項水竟然也在這裏,稍稍驚訝了一下,只不過並沒有深究,隨後對着兩人說道:「跟我來。」
項水瞬間大喜,拳頭瞬間握緊,韋愧!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還有韓斌韓大人!臉上的表情直接變的猙獰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冷笑了起來。
韋愧看到三個人影越來越近,當他看到其中一個是項水的時候,瞳孔瞬間縮了起來,心裏極為驚訝,「之前和他們說了那件事,沒說人名,本來還想放你一馬,想不到你自己主動過來尋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剛剛嘀咕了兩下之後,韋愧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將心中這個想法給刨除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張河項水拜見大人。」張河項水看見韓斌之後直接行禮說道。
起身之後的項水直接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韋愧,韋愧同樣也是如此,嘴角的笑意極為的濃郁。
隨後韋愧慢慢走到了項水的身邊,極其小聲的說道:「想活的話就假裝和以前一樣,他們現在還不知道。」
項水瞬間後退了兩步,嘴唇微微一動,「你威脅我?」
韋愧搖了搖頭,「我在救你,如果你不信,那你大可直接在他面前暴露。」
項水的眉頭立馬皺的非常緊,一動不動的看着韋愧。
韋愧直接一聳肩,表情格外的自信放鬆。
看到他這幅表情,項水心虛了,被韋愧這麼一激,他還真的不敢用自己的命去和韋愧打賭,腦袋不由往韋愧低了下去。
看到這裏,韋愧直接瞥向了一旁,表情極為冷淡。
「韋大人這是在吩咐什麼嗎?」孫樹突然問道。
韋愧搖了搖頭,「只是詢問一下他今天的成果如何。」
孫樹直接笑了出來,「韓大人很滿意。」
隨即韋愧看向了韓斌,韓斌點了點頭,稱讚道:「確實如此,項水做的不錯,和張河聯手做了不少事,燚火門現在只剩下一半人了。」
韋愧笑着點了點頭,「都是大人吩咐的好,項水也只是跟着幫了點忙而已。」
張河直接大笑了起來,「項水和我配合,我們兩人簡直就是絕配,誰都跑不掉。」
聽到這話,韋愧笑着看了一眼項水,項水立馬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的目標的就是燚火門了,算是便宜劍閣了。」韓斌表情輕鬆的說道。
項水疑惑的說道:「目標燚火門?這話是什麼意思?」
韋愧解釋道:「韓大人的意思是想讓燚火門走不出這個國風城。」
項水的表情瞬間凝固,驚恐的說道:「當真?」
「大人的話自然當真,項兄弟只要我們兩個配合得當,有何懼?」張河說着話就把手搭在了項水的肩膀上,表情極為的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綠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身旁。
「大人。」綠蘿恭敬的說道。
孫樹笑了笑,驚訝的說道:「這麼快?范承德死了?」
「幸不辱命。」綠蘿平靜的回道。
韓斌這下子笑的更加的誇張了起來,一連說了三個好,「要是府主知道你們三人做的事情,自會大大嘉賞你等。」
綠蘿張河立馬恭敬的單膝下跪,「多謝大人!」
韋愧適時的看了一眼項水,項水依然還沉浸在震驚中,被韋愧一眼看醒,也是配合着跪了下去,只不過心裏仍是無比的驚訝,甚至有一絲恐慌,「劍章營的副將范承德!竟然就這麼死了!」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一晚上。
天亮之後,呂安才知道昨晚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燚火門幾乎全滅,只有江瓊一人重傷苟活了下來,其餘所有人皆是慘死。
另外范承德被人在一座廢墟中發現,只不過全身血已經流幹了,甚至連頭都不見了。
再加上一個被雷劈成廢墟的城門大街,整個國風城瞬間陷入了恐慌。
一大早就有很多人直接離開了國風城,前兩天還人聲鼎沸的國風城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了起來。
呂安在知道範承德的死訊之後,整個人都傻了,內心滿是愧疚之情,不管是誰殺得,但是范承德必然是因為自己而死的。
范胖子在一旁看着一臉呆滯的呂安,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如今這個事情確實有點出人意料,誰能想到范承德在這個節骨眼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誰殺得?」呂安壓制着怒氣,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問道。
范胖子被嚇了一跳,立馬說道:「具體是誰還真的不清楚,有人傳是太一宗做的,也有人傳是劍閣做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天外天動的手吧,他中了毒,然後被人割喉而死的,而且這種毒我從來沒見過。」
呂安的表情立馬變得猙獰了起來,「肯定是天外天!韋愧!又是他們!」說着直接一拳直接轟在地上。
整個院子直接晃了兩下,范胖子趕緊安慰道:「呂安,你現在可不能衝動,要是你再這麼衝動,指不定下一個就是你了!」
「我?我巴不得他們對我下手呢!」呂安極其憤慨的說道,隨後就打算往外走。
這一幕嚇得范胖子趕緊上前將呂安拉住,「你又想去哪裏?」
呂安一把將范胖子的手打掉,說道:「放心,我不會去送死的!」
然後范胖子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呂安消失在了他的視野內。
呂安現在極其的憤怒,但是他也不傻,現在連對方的人都找不到,自然不是莽撞到滿大街去找人?
所以呂安第一時間就想找一個幫手,一個能幫他解惑的人。
呂安第一個就想到了清先生,從她對劍閣的態度來說,她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昨天的事情起源於鳳棲樓,呂安自然不相信清先生對此事一無所知。
呂安站在鳳棲樓的門口,雖然門開着,但是裏面連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昨天的這件事情還是影響了這裏的生意,連大街上同樣也是如此,一路走來就沒碰到幾個人,難得有幾個人也是神色匆匆的樣子。
呂安沉重的吸了一口氣,直接走了進去,進門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昨天那個小廝,呂安直接上前說道:「帶我去見清先生。」
看到呂安出現在他眼前,小廝直接被嚇了一跳,結巴的說道:「容...容...容我去稟報一聲。」
呂安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表情,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一甩袖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小廝也是看出了呂安的情緒有點不對,趕緊小跑着離開了。
這次呂安沒有等半個時辰,甚至可以說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小廝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說道:「公子,先生有請。」
呂安點了點頭,顧不上小廝,直接三步並兩步,一個人上了頂樓。
「咚咚咚。」
呂安一連敲了三下門,力量大的連門都抖了兩下。
「進來!」清先生緩緩說道。
呂安直接一把將門推開,然後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呂安拜見清先生。」
清先生依舊躺在那張躺椅上,聽到呂安進來了,並沒有第一時間理睬呂安。
呂安等了好一會發現清先生依然沒有說話,仍是閉着眼睛躺在那裏,心中的煩躁之情直接滿了上來,喉嚨都不由大了起來,「先生!」
清先生睜眼,冷眼看了一眼呂安,呵斥道:「遇到點事情就變得如此的不平靜,修心修成這樣,想不通吳解為何還會這麼看重你,如今看來你也就是個廢物。」
呂安沒聽明白,正打算反駁,清先生繼續說道:「怎麼?還想反駁?你是在找死嗎?」
這話一說完,一股極強的壓力直接籠罩在了呂安的身上,就好像周圍所有的空氣全部往呂安身上擠壓了過來。
呂安直接喘不過氣來,臉也被憋紅了,身上發出了噼里啪啦的骨頭擠壓聲。
內心只有絕望,甚至連反抗的欲望都沒有,兩者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了。
「噗」的一聲,呂安的鼻子直接噴出了兩條血柱,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看到這裏,清先生直接冷哼了一聲,「血不准滴到地毯上。」
呂安立馬感覺渾身一輕,壓力縱然消失,但是這一緊一松,直接讓呂安感到了一陣暈眩,整個腦子立馬變成一片空白。
不過在聽到清先生說的那句話之後,呂安的意識立馬恢復了過來,趕緊用雙手捏住了鼻子,不敢讓血滴下一滴。
這一幕直接將清先生給逗樂了,「自找苦吃!」
緩了一會之後,血也不流了,呂安這才重新恢復了過來,心裏的怒氣也被剛剛的驚恐所替代。
「說吧,火氣這麼大,來找我幹嘛?」清先生躺在躺椅上極其慵懶的問道。
「先生,昨天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嗎?」呂安直接問道。
清先生點了點頭,「廢話,你折騰的動靜這麼大,我怎麼會不知道?甚至連晚上都不讓我好好睡覺,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我昨天沒睡好!」
最後那幾句話,清先生是咬着牙,用極其不悅的語氣說了出來。
呂安汗毛頓時豎了起來,後背也是冒出了冷汗,趕緊搖了搖頭,辯解道:「那不是我弄出來的,是祖秋!祖秋!」
「哼!祖秋?你當我傻嗎?祖秋一個武夫,能打雷能閃電?」清先生直接坐了起來,怒聲喝道。
無奈,呂安點了點頭,「先生恕罪,是我做的。」
清先生又是冷哼了一聲,「一百張雷符你能拿的出來?真會給你臉上貼金。」
呂安瞬間臉一紅,不敢說話。
清先生起身,披了一件大衣,平靜的問道:「你繼續說吧!」
「昨晚燚火門差點被人全滅,范承德也死了,有人傳是太一宗做的,也有人傳是劍閣做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呂安直接說道。
清先生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大早上就來給我報喪?反正不是我做的,誰做的我哪裏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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