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壓抑的聲色里儘是沙啞,好似破裂的嗓音,支離到無法拼揍。一筆閣 www.yibige.com
凌雪咬唇:「我愛誰是我的事,反正我不愛你!」
「是不是愛上韓世坤了?……難得有這麼一個敢和我叫板的靠山,還多金帥氣,有權有勢……」他陰森森的語氣里藏着隱隱的怒火,此刻他想要剜開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為誰跳動。
凌雪咬牙再一次強調。「我不愛任何人,我只愛我自己!」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不甘和不信混成一股濁氣壓在喉底,他再一次冷冷的問。
「是,怎麼了?不相信是嗎?我今天回來,就是要和你說個清楚,我不愛你了......所以你不要再用其他的女人來報復我......」
凌雪笑看着他一滴一滴的眼淚滾燙落下,砸向大理石地面,七零八碎......接着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
她仍舊在笑着,笑的眼淚直直的下落,即便看着他額前的青筋一跳一跳,那眸光陰鷙的恨不得掐死他.
她還在笑:「秦朗,難道你忘了嗎?我打掉了你的兒子,害死了你的母親,我是你的仇人,你還要求我陪你上床,你不膈應嗎?……求愛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兩情相悅,你恨我,我不愛你,我們這樣還能上床,不是笑話嗎?」
男人鬆開她,緩緩後退,退到酒櫃那,突然失去理智的一聲怒吼:「你再說一遍你不愛我!」
吼聲擊穿空氣,震得樓頂的吊燈似前後搖擺起來。
「是,是,是,我不愛你了。」終於,凌雪再也忍不住的低吼道:「你說過我是你的工具!你屢屢逼迫我!你對我陷入危險視而不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別的女人上床,還帶着他們羞辱我!你覺得我會為了愧疚一輩子犯賤的去愛你嗎?不可能!!!不可能!!!」
她歇斯底里的低吼着,話音剛落,男人已是暴跳如雷,狠狠的揮去酒柜上的紅酒,哐當一聲,酒瓶墜地,碎成一地。
這一陣陣的巨響嚇得凌雪捂着雙耳,不斷後退,良久才喘口氣來:「你從牢裏回來開始,你就不斷的報復我,每次你強迫我……你蠻橫的不管我會不會疼,直接將我吞噬下腹,每次我疼的快窒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你卻扼住我的喉嚨,讓我把眼淚咽下去,你覺得我還愛着你這樣的惡魔嗎?……啊?!」
「夠了,別說了!……」
他上前,攥住她的雙肩,猙獰的神色,幾乎要將她撕裂,那極盡隱忍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甚至,強忍到那聲音也顫慄着……
「夠了?」可凌雪冷笑:「你一次次……侵蝕我的身體,你怎能體會……我有多痛,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惡魔,早也不是我仰慕的二哥……?」
「夠了!不要再說了……」他大拇指卡住她的喉嚨,手指咯咯作響,阻攔她繼續,她呼吸感到驟停,她卻不怕死的偏要說下去:「你……」
「啊!」
他猛地將她摔到床上,身上的血管幾乎要炸開,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此刻他已像只失控的野獸,凌雪吃痛的蹙眉,倒抽口涼氣。
他忽然動作蠻暴的要將她大卸八塊,她已被牢牢按壓住,不得動彈,不,她索性放棄掙扎,別過腦袋,閉着眼睛,任由身上男人瘋狂割宰。
可是,他眼睜睜看着她任命似的,不為所動。
我不愛你了……
在我心裏,你早已就是惡魔,不是二哥……
那一聲聲,一句句猶如魔咒在他耳邊縈繞,不得而逝:「凌雪,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男人的聲音儘是絕望。
凌雪哭着,痛苦的大哭着,眼淚染滿了紅腫的臉頰,卻仍舊聽見他固執的逼問:「不是這樣的,你告訴我,你撒謊了……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她緊咬着唇肉,不懂他此刻這般狂怒是因為什麼?是他失去報復她的籌碼?還是他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還是其他?她不敢想?不能想?怕想多了就成了妄想!
她顫抖着身子,睜眼看着他暴怒的眼睛,深蹙的眉角,她好想伸手為他展開眉心。
抱着他,告訴他:二哥,我懷孕了!
可是,她不能……
終於,她顫抖着伸手,回抱着他,秦朗身子忽然怔忡,緊緊的箍着她的身子,不料她湊近他耳邊,用輕而顫的聲音對他說:「二哥……放過我吧,我不愛你了,所以你對我精神上已經做不到摧殘了,如果你還想從肉體上報復我,那我……」
「滾……」
秦朗狠狠將她擰起來:「滾……」
「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男人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凌雪踉蹌的跟上他的步子,她被他猛的推到門外,凌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會客沙發的把手才沒被他扔掉了地上,砰地一聲,身後傳來關門的巨響。
不一會兒,休息室里,傳來震耳欲聾,劈了啪啦的重物墜地的聲音,仿佛要將男人的憤怒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狂風暴雨過境,凌雪緊緊的環抱住自己,渾身顫抖不止,腦海里,瞬間凝滯,胸腔里那冰冷的、無助的心跳聲隨着電梯直線下沉……
靠在電梯的儀表鏡上,她的淚已無法抑制的傾瀉而下,她在逼自己,逼自己從他的世界裏抽離。
「嗚……」凌雪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可心為何還那樣的痛。
……
凌雪漫無目的走在僻靜的街道,踩着滿地枯黃的落葉,耳邊一遍遍響起他最後一句話。
滾……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不想看見她……
如她所願,她正好想逃離他,多好!
可心又為什麼難過?難過到想知道他最後為何那般發怒?
乾澀的眼球已疼的發澀,最後,她乘坐了環路上的公交車,沿着皇城的四環路整整繞了三圈,泛着淚眸看着窗外,腦海里不斷播放着她和秦朗的曾經。
直到晚上9點多,她的思緒才漸漸回歸……
昏暗的路燈下里,那抹纖瘦的身影緩緩移動,來到樓道里,才看清靠在單元門邊的男人,燈影落在他蕭瑟的身影,他猛的走上前,將凌雪抱緊懷裏。
「韓市長……」她怔了怔,輕聲喊過的同時輕輕地掙扎。
「別動,我只抱幾秒鐘!」韓世坤抱着她的力度不禁加大,似乎怕她像泡沫一樣瞬間消失。
腦海里竄出電視屏幕上他疲憊的俊顏,凌雪放棄掙扎,心口更是莫名一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韓世坤徐徐抬頭,視線落在她臉上,虛芒間看到她微紅的雙眸,他淺淺一笑:「沒關係,我也有責任,我……我沒考慮周全!」
一句低沉聲中暗藏着那麼多懊惱,他沒想到秦朗那麼快就查到了凌雪訂了機票,美國那邊他已經做足了功課,只要凌雪去了美國,他定不會那麼容易找到她。
「你沒事了吧?」她淡問着,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折身回到了小區的花園,找個位置虛軟的坐下:「我替他向你道歉,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整你。」
韓世坤踏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隔着路燈的光亮,視線再一次落進那一雙哭紅的雙眼,她哭了,而且哭了很久。
聯想到他交代事情中途,突然宣佈無罪釋放,他的心猛地一刺痛:「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沒有!」凌雪半垂着眼帘,聲音很輕:「我們應該徹底結束了。」
平靜的話語沒有任何起伏,可是他卻覺那一抹洶湧而來的苦澀在心端瀰漫,因為凌雪臉上的糾結和痛楚,他都看在眼裏。
良久,他深吸口氣,伸手,摟過她肩背,將她納入自己胸膛。
凌雪緩緩閉着眼,她真的乏了,懷孕本來就嗜睡,下午又經歷了那麼多,此刻她希望就這麼昏沉沉中睡過去。
可一閉眼就從暗黑中依稀看到那雙暴怒的雙眸,秦朗那暗啞發怒的聲音在她耳邊狠狠的響起,有着將她挫骨揚灰的恨意:「你給我滾!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一陣秋風襲來,她身子被冷噤的一顫,他說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心又狠狠抽痛。
韓世坤低頭見她身子微顫,仿佛在哽咽,他抱緊她輕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心裏難過……我……」
說着說着,便看到她雙眼裏紅通通的,眼神呆滯的破敗的木偶,已經麻痹的不為所動。
韓世坤眉頭微皺,心生苦澀。
「小雪……」他喊着:「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雪:「……」
他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似乎想讓她聽見他為她擔憂的心跳聲:「雖然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做為旁人,對於你們的曾經不會感同身受,過多的慰藉,或許是空洞無味,甚至會重複你的傷痛……
愣了幾秒見她沒有出聲,他抑下心頭的酸澀又道:「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也沒事……接下來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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