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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去,元福向二嫂魏庭蘭打聽陸昭的消息。
魏庭蘭正在做針線,聞言驚訝的看她一眼,「你怎麼想起問他了?」
「……」元福尬笑。
魏庭蘭十指纖纖,對着布帛刺下去,若有所思道:「哦對,我忘了,陸昭也在國子監上課呢。那他現在跟你是同學。不過你離他遠點,少招惹他。」
元福好奇問:「為什麼呀?」
魏庭蘭娓娓道來:「自從爹爹還政,朝廷由陛下做主之後,這朝中的局勢便越來越風雲變幻。原先追隨爹爹做事的那一批人都不如原來風光了,朝中興起了不少新秀。這陸家便是其中之一。陸昭是陸大人的唯一的嫡子,在京城橫行霸道,曾經出手打人把人打到半身不遂。」
魏庭蘭停下針線,認認真真的警告元福:「你可千萬別跟他打交道,否則你哥哥要生氣了。」
元福:「……」
我能說我不僅打交道了,還成了他同桌麼?
國子監生上課的時間早,元福還沒適應的過來,第二天賴在床上不肯起。等到國子監的時候,已經足足晚了半個時辰。
夫子正在講課,元福站在門外喊「夫子」,結果夫子沒聽到似的不搭理她。
國子監的規定,遲到者要罰站一上午。
星兒把這個規定告訴元福,元福認命的垂下腦袋,挪到牆邊,靠着牆把眼睛眯上,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為了趕過來,她連早飯都沒有吃呢。
屋裏突然有了一陣騷動。
陸昭站起來,肆無忌憚的往外面走,夫子震驚的指着他問:「你幹嘛去!」
陸昭笑眯眯的看着夫子,說:「我有點兒困,自己去外面罰站。」
夫子:「……」
同窗:「……」
這話說的夫子無法反駁,老臉一陣僵硬,而後摸了摸灰白的鬍鬚,不耐煩的擺手:「罷罷罷,你要站就站。」
陸昭從容不迫的走出去了。
下面的學生們激動的竊竊私語起來。看到沒!大佬見不得愛人受一點委屈!罰站還要成雙成對比翼雙飛!
多麼浪漫!
元福腦袋靠在牆壁上,一點一點的,睡的昏昏沉沉。陸昭伸手向星兒比了一個噤聲,然後手臂穿過元福的後頸,扶着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他個子太高,要讓小姑娘靠的舒服還特地曲着腿,把自己的高度降低一些。
元福察覺有人摟着她,便醒過來。
小姑娘伸手揉了下眼睛,看見陸昭近距離的含笑的臉,以為自己做夢了。
天哪,她竟然做夢做到陸昭抱着她?
這麼羞恥的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又重新揉了一回眼睛再睜開。陸昭笑了一聲,低頭把下巴搭在她的腦袋瓜上面,說:「沒做夢,我在呢。」
「……」
元福心說我能再抽你一巴掌不?
「你……」元福慌張的四處張望,還好沒人朝他們這邊看,連忙推開陸昭:「大庭廣眾之下,你這、這……成何體統?」
「怎麼不成體統了?」陸昭就着她的話問。
元福氣的瞪他一眼,扭過去站遠點兒不跟他講話。陸昭摸了摸鼻子,說:「別生氣,我就是看你睡着了,頭就快點到地上去了,怕你摔破頭,所以借個肩膀給你用用。」
完了還特意加一句:「沒別的意思。」
什麼叫沒別的意思?
就是說她自作多情嘍?
「我也沒覺得有別的意思。」元福不甘示弱回敬他:「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雖然我們是同窗,但男女授受不親,該保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
陸昭笑的桃花眼顧盼神飛,「終於承認自己是女的了?」
「……」
陸昭走過去,元福還是站在原處沒有挪,只是不看他,他掩嘴咳嗽兩聲,從懷裏掏出一包點心,提溜到元福眼前,問:「吃不吃?」
元福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她挪開眼,決絕道:「不吃。」
這種當她已經上過一次了,不會再上第二次。
陸昭看她臉色蒼白,而且剛剛看點心的眼神……很渴望,就知道她大概是沒吃早飯來的。陸昭舔着唇笑了聲,慢條斯理的把點心打開,說:「本公子特地為你買的,你竟然不吃?這荷花餅香甜不膩,甜中帶有蓮子的微苦,吃一口便停不下來。最好再配上熱茶,一咬下去,滿口生香。」
元福:「…………」
姓陸的不說話是會憋死嗎?
陸昭把荷花餅放到她唇邊,勸誘:「來,元福吃一口。」
元福頑強掙扎。
「嘗嘗看,要是不好吃你打我。」
元福負隅頑抗。
「可惜了,你若不吃,我便只好自己吃了。不過你要是願意吃我咬過的,我也不嫌棄。」
陸昭慢慢把食物從元福眼前抽走,元福眼睜睜看着自己即將失去這個荷花餅,情急之下一口咬在餅上,兩頰鼓起來,美滋滋的品嘗。
真的好吃耶!
陸昭忍笑看着小姑娘吃東西,伸出另一隻手幫她抹去嘴角的碎屑,「慢點兒,都是你的,別噎着。」
然後自然而然的支使起星兒:「去沏盞茶。」
星兒:「???」
不過星兒也不忍心主子被餅噎着,就默認了陸昭的使喚,去茶房沏茶。
元福把餅接過來,邊吃邊問:「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的?」
陸昭坦然答:「不知道。」
元福不解的看他一眼。
「就是想帶東西給你吃。」陸昭含笑望着她:「京城有哪些好吃的我最清楚了,每天給你帶一樣。」
元福突然心跳加快。
聽他這麼說,竟然還有點兒高興是怎麼回事?
不不不,趙元福你清醒點兒,人家逗你玩的你能當真?
「這個餅多少錢?」元福吃的腮幫子鼓鼓囊囊,不清不楚的說:「我十倍價格給你。」
「這餅不值錢。值錢的是本公子特地為了給你買餅早起了一刻鐘,還有這份心意。」陸昭彎下身子,貼着元福的耳邊說:「這個你打算用什麼還?」
元福才不上他的套,露出一個特別甜美的笑容:「那我明天也專程去給陸公子買早點,怎麼樣?」
陸昭一愣,覺得小姑娘真是長進的。
竟然能接他的話。
他懶洋洋的笑了聲,說:「好啊。」
元福吃完了餅,又捧着熱茶喝了幾口,飢餓的感覺沒有了,整個人都精神不少。她跟陸昭兩人站一排,就像國子監的兩塊活招牌。
進國子監嗎?要罰站的那種。
「那個……」元福欲言又止的戳戳陸昭,說了兩個字就沒有了後文。
隔着衣料,陸昭被小姑娘戳的有點兒癢。
他眯了眯眼,想抓住那根亂戳的手指。
小姑娘的手指細細白白,看着特柔軟。
他把目光移開,若無其事問:「怎麼了?有話就說,什麼時候學會吞吞吐吐了。」
元福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怕你難堪好麼!
「我聽說,你把人打到半身不遂?」元福小聲問。
說實話,她覺得陸昭這人雖然輕浮浪蕩了點兒,但是脾氣應該還挺好,會說話,懂人情世故,會討人歡心。
但不會特別走心去做一件事,幹什麼都玩兒似的。
小姑娘無奈的鼓了鼓腮,比如對她,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玩玩兒的態度。
陸昭一愣,表情變得有點兒冷,嘲諷的勾了下唇角,「嗯?所以呢?」
元福不禁抬眼看了看他。
少年長相本就有三分寡冷,冷着臉的時候這種氣質尤其突出,顯得整個人氣壓很低,有點兒危險的感覺,讓人不太敢靠近。
「我就是問問。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元福鼓起勇氣道:「但我覺得你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
少年笑了,桃花眼勾起來,「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我打了你兩巴掌,你都沒有打過我。」元福覺得這足以說明陸昭脾氣真的很好。
而且前兩次見面,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用忌憚什麼。
陸昭沒想到小姑娘會這樣說,愣了下,而後有點兒無奈的笑開,摸了摸她的頭,說:「傻瓜,因為你是小姑娘啊。」
元福沒躲,看着他的眼睛問:「是不是只要是個姑娘打你,你都不還手?」
「那倒沒有這回事兒,要看情況。」
元福心裏那股不舒服突然散了點兒。
原來不是全部啊,也要看情況的。
陸昭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岔開話題:「這事兒我們以後再說。這節課結束了,你去跟夫子道個歉,應該就可以進去了。」
夫子看元福誠心道歉,而且是個小姑娘吃不了苦的份兒上,破例讓元福提前回座位。陸昭跟元福一前一後走進來,學生們全都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
陸昭的幾個朋友喊:「陸兄,怎麼人家罰站你還巴巴的跑過去陪呀!」
他們幾個都知道元福是女兒身,但被陸昭警告過所以沒敢往外說。
元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小跑到座位上坐下,隨意翻開一本書佯裝用功躲避眾人深長的視線。
陸昭笑:「本公子罩的人,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受苦?」
底下爆發一陣驚呼。
陸昭的幾個朋友:「……」
我們被罰站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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