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自己在水中站定,都還有些不敢相信。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時溫恆站在她身旁,看着眼前這個晶瑩剔透的姑娘儘管眼神里依舊帶着怯意,但仍是倔強的鬆開自己的手。
他相信,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早晚都能做到,那些陰暗的過往就像是對這深水的恐懼一樣總有一天都會遠離她。
月白穩定了心神,睜開眼睛見時溫恆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她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沒有了狡黠和挑釁,只是單純的一個開心的笑臉,像是一尾在水中快活的魚。
她用手撥動着水面,揚眉道:「我做到了。」
「嗯!」
時溫恆應聲,又適時的潑來一盆冷水:「光站着不行,你這到潛水還有很大距離呢,先從游泳開始學吧!」
月白泄氣,當初看劇本的時候她就覺得難度太大了,現在單就是站在水裏都頭暈,更別說是潛進去了。
時溫恆將手裏的浮板丟給她道:「抓着浮板,試着把腿蹬起來。」
月白往上面趴了趴,就是沒膽抬腿。
時溫恆微眯着眼看了半響,轉身往岸上一坐,結實的肩背上扔掛着水珠,腹部微微凸起的肌肉即便是坐着,仍隱隱可見,男色可餐。
他拍了拍身旁的水台道:「過來坐吧,我們聊會兒。」
月白一步一步小心的挪過去,他伸過手稍稍用力就將她給拉了上來,對方坐在他旁邊甩了甩頭髮上的水花,有幾滴落在他的身上,順着肌肉的弧度又流了下去。
時溫恆摸了摸鼻子,這種接觸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聊什麼?」
月白整理好頭髮,扭頭看他,眼神忍不住又往對方結實的肌肉上多瞄了兩眼。
近距離看對方的胸肌上竟有一道白色的月牙形狀的舊疤。
好巧不巧的長在這,這人身上連道疤都那麼性感。
「為什麼這麼怕水?」
時溫恆邊問邊將毛巾搭在背上,徹底隔絕了她的蠢蠢欲動的視線。
她聳了聳肩道:「之前在海上出過事故,看到太多因為海水而喪生的人,所以有心理障礙。」
「劇本你看過了沒?」他語氣仍舊清冷。
「看過了,不就是一個荒誕的童話故事麼。」
月白向後倚靠着身子,兩手撐着地面,兩隻腳在水裏慵懶的踢着。
劇本里講的是一個住在岸上沒有魚尾的人魚公主渴望着大海的故事,在海嘯淹沒村莊的那一刻她勇敢的跳進海里拯救了大家,最後嘲笑她的人們終於知道,原來她並非沒有魚尾而其實她是大海里唯一一個擁有雙腿的人魚。
「其實這個故事一點也不荒誕,有很多童話故事說的反倒是成人的道理。」
時溫恆目視着前方,神情悵然。
「什麼道理,不會游泳的人魚不是好人魚?」
時溫恆側目,意味深長道:「人往往執着追求沒有的事物,反倒對自己已經擁有的視而不見。」
「所以你拍這部電影就是為了要教會小朋友這個道理?」
他冷笑,「這個道理是教你的,小朋友才不需要懂這些。拍電影的最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推廣游泳運動。」
時溫恆坦言。
「為什麼要讓我懂這個道理?這和我游泳有關係嗎?」
「其實你怕的不是水,也不是那一場在海里的災難,你真正恐懼的是在那場災難里失去的全部!」
時溫恆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平靜而深沉,似乎要將她看穿。
「那我還擁有什麼呢?」
月白反問,她失去的是全部,有還能有什麼呢!
時溫恆乾咳了一聲,扭過頭去「以後你就知道了。」
愛你的人總會流連在你目光所及之處,就像灑在無聲歲月里的光,不離不棄,悠遠綿長。
這句話他只能在心裏講。
「哎!」
月白長長的嘆可口氣,十分泄氣道:「我知道你想幫我克服,但也沒必要非讓我演,再不濟你去國家隊裏找,那裏的姑娘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專業美人魚,何必讓我遭這份罪。」
時溫恆目光沉沉的看着蔚藍無波的泳池,緩聲道:「你就是那尾長着腿的魚,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在水裏有多耀眼。」
月白晚上躺在床上翻看劇本的時候腦海里還在回憶時溫恆當時看她的眼神。
那眼裏有肯定,有期望,也有一些說不出的東西。
總之,那一刻的他面如冠玉,眼神如星,一言一句都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月初,掌喔app在國內正式上線,其中靈活的購物體驗和定位送貨服務引起了廣大年輕消費者的青睞,上線數天,下載量和註冊量瘋狂遞增,受其影響的實體市場,首當其衝的就是隆盛集團旗下的百貨商場。
一周以後,時溫恆便接到盛明的邀約,這是和盛明接觸以來對方首次主動發來邀請,許駱汎習慣性的咧起一隻嘴角,笑容奸詐。
「不容易啊,能讓這老狐狸主動拋來橄欖枝。」
時溫恆不以為意,「對方的連鎖超市已經和柏氏的遊樂場品牌簽了合作協議,就算是這次主動接洽我們,也只是為了想在線上市場裏分一杯羹,就別指望他能跟我們站一隊了。」
「這老狐狸還真是棵屹立不倒的牆頭草,風往哪兒吹他就能往哪兒倒。」
「無所謂!」
時溫恆簽好文件遞過去,「現在陽山的項目也不指望盛明能幫得上忙,只要能牽制住他不倒向柏氏就行了。」
許駱汎接過道:「晚上少不得又要喝酒,再找幾個能喝的陪着?」
時溫恆抬眼看了看對方不懷好意的神情,冷聲道:「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別不長眼!」
許駱汎一臉驚恐,此話含義略深,他得好好領悟一番。
晚上時溫恆坐在車上往酒店去,月白的小助教給他打了電話,這兩天他沒顧上去泳館,都是小助教帶月白,想必是被對方折騰的夠嗆,言辭之間全是惶恐。
「月白小姐今天又沒下水,她說那什麼,反正坐在水池邊上直不起腰!」
「那什麼?」
時溫恆冷聲反問,他向來乾脆,最不喜歡別人說話拖泥帶水。
小助教躊躇片刻,聲若蚊蠅道:「那個,就是來那什麼了,肚子疼的厲害。」
時溫恆這才領會了對方的意思,語氣更甚道:「那你還讓她下水?」
「沒有沒有,我看她實在是不舒服,就沒說什麼,不就是怕您這邊不好交代。」
時溫恆鬆了口氣道:「知道了,我自己和她聯繫。」
掛了小助教的電話,他本想直接撥月白的,想了想又覺得沒法開口,便用微信給她發信息道:「今天又沒下水?」
對方倒是毫不遮掩,直接有恃無恐的回:「姨媽來了,不太方便。」
……
時溫恆又問「助教說你理論培訓也沒聽完,提前溜了。」
對方這才有了一絲愧疚,發來一個難為情的笑臉道:「晚上有應酬,得提前準備。」
他抬腿踢了踢副座的許駱汎道:「你晚上又安排月白了?」
許駱汎一臉驚恐加無辜的想了想說:「沒有啊,我哪兒敢。」
向來是對方去了其他的局,他這才回信息道:「訓練期間,嚴禁煙酒,應酬也不許喝酒。」
對方發了個無奈的表情:「時大總裁,投資商的局,我們這種小明星身不由己啊!」
許駱汎探頭過來道:「怎麼了師哥,是不是月大影后今晚又要過來?」
時溫恆將手機扔進口袋,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最好祈禱她不來,不然擋酒還是你的活。」
「阿彌陀佛,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她。」
到了酒店,時溫恆一進屋便看到坐在盛明旁邊的米拉和何天。
他沉着臉瞪視着許駱汎,對方立馬連連擺手。
「不關我的事兒,我只是交代了傳媒公司的朱總,特地叮囑他不要安排月白,何天是怎麼回事兒我還真不清楚。」
時溫恆冷聲道:「安排她來陪酒,你等何副總從外地回來不扒了你的皮。」
許駱汎戰戰兢兢,不至於啊,朱謹應該知道何天的身份的,這不合理啊!
盛明見時溫恆進來,主動站起身迎了過來。
「小時總年輕有為,短短几個月就把市場攪了個天翻地覆,真是不簡單啊!」
時溫恆淺笑,「盛總笑話了,晚輩不過是初生牛犢,以後還要請前輩們多多指教。」
「後生可畏啊,剛剛我還和老何的這小閨女兒在這聊呢,她可說你從小就聰明能幹的很。」
時溫恆看了一眼何天,對方穿着一身白色的抹胸裙,頭髮高挽,雖打扮的成熟嫵媚,臉卻還是那張圓潤的娃娃臉,頗有些不協調。
她正端着酒杯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似乎坐在這裏很是高興。
他應付完盛明,在她另一旁坐下,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月白和米拉都能來,為什麼我不能?」
對方語氣中還帶着幾分驕橫。
時溫恆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好攀的,你覺得這是有頭有臉的好事兒?」
「沒臉沒皮只要能搭上你,那可不就是好事兒麼!」
「任性!」
「我樂意!」
時溫恆懶得再說他,經歷的太少了,有些事兒也該讓她自己歷練歷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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