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近,慕晚安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里昂那種朝令夕改的人,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殺了自己?
她現在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一筆閣 www.yibige.com
外面傳來了幾聲悶響,緊接着她所在的房間的電源猛然被切斷了,她在一片黑暗中無力地睜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
應該不是來殺自己的。
大腦急速轉動着,慕晚安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賭一把,她裝作若無其事地高聲問道:
「怎麼回事?怎麼沒電了?」
外面的腳步聲頓了頓,似乎在門前停了下來,慕晚安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集中精神聽着,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慕晚安猶疑不定地盯着高大的人影,故作疑惑地問道:
「你是誰?怎麼不開燈?」
那個人走了過來,身上帶着濃重的血腥味兒,慕晚安嗅了嗅,心裏又害怕又充滿了驚喜:
「你是誰?你是來救我的嗎!你是我哥哥派來的嗎?還是宋秉爵的人?」
「閉嘴。」
腹部中了一槍的亞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他捂住自己的傷口,血液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慕晚安坐着的椅子,皺起了眉頭:
「自己能走嗎?還是說需要攙扶?」
「……」
事實就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也動彈不得,慕晚安心懷愧疚地道:
「不如你把我從樓上扔下去吧?下面有人接應的話,我覺得我應該沒事。」
「算了。」
亞不想告訴她現在的處境,他皺了皺眉頭,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在她的手上狠狠地劃了一刀。
「嘶——」
遲鈍的疼痛感傳了過來,慕晚安感覺自己勉強能夠動了,她撐着椅子勉強走了走,卻始終沒有辦法擺脫肌肉無力的狀態。
「算了。還是我扶着你。」
一邊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片興奮劑含在嘴裏,亞一邊將慕晚安託了起來。
他帶着她快速朝着門外走去,慕晚安看到門外走廊上已經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里,隨即也發現了亞腰間的傷口。
「你受傷了?先找一個地方包紮一下吧?」
雖然傷口滲血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但是看着亞蒼白的臉色,慕晚安不由得擔憂起來。
「不要說話。」
他現在沒有辦法跟她聊天,亞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科西嘉堡是里昂的大本營,他可以闖進來,但絕對不可能這麼久了還沒有人察覺……除非里昂早就猜到了他會來!
他握緊了手上的長刀,身上只剩下了十幾顆子彈,不到必要時候,他不會動用。
牌局到了一半,宋秉爵注意到有人過來在里昂耳側說了什麼,里昂不怎麼在意地挑了挑眉:
「讓他們跟他玩一會兒,千萬要把人給我招待好了。」
把手下打發走了之後,里昂一邊查看自己手上的牌,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你的後援來了,不過,只可惜大部分人都被我下令攔在了境外,只有一個人進入了科西嘉堡。」
「不過,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救走慕晚安吧?」
翻開牌,這一局,如果沒有意外,又是他贏了。
里昂笑眯眯地看着他:
「上天都在幫我,你這次必輸無疑。」
看了一眼他的點數,宋秉爵心中有數,他翻開自己的牌,果然比里昂的點數要小。
「怎麼樣?」
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里昂忍俊不禁:
「看來,你的命要留在佛羅倫薩了。」
「我的命,不是你能夠左右的。」
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裏,宋秉爵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他冷冷一笑:
「我跟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接受你這種可笑的比試,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里昂,你未免太自負了,也太高估了一個女人在我心裏的分量。」
「你都能為了她來到翡冷翠,我還要質疑你對她的感情嗎?」
他當然不相信他的話,里昂只當他又在胡謅自己,他邪氣又嘲諷地笑了起來:
「同樣的把戲不要玩第二次,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把自己一直藏着的底牌拿了出來,宋秉爵語氣中有着居高臨下的憐憫:
「第一把的時候我就可以贏,不過,我一直在調換牌面。一來是為了拖延時間,二來……我也想看看你臉上露出那種膚淺而又沾沾自喜的表情。」
「少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是故意激怒我吧?我偏偏不上當!」
看到那張黑桃a,里昂的神色猛然低沉了下來,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但是絕對不接受這種帶着施捨和戲弄的憐憫:
「說什麼自己不在乎慕晚安,那個女人,可是曾經懷過你的孩子呢!」
瞳孔不由得縮了一下,宋秉爵沒想到他已經調查到了這裏,不過,他也只能知道這麼多了。
他倨傲一笑:
「對於我來說,情情愛愛不是我追求的東西了。里昂,看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竟然還像幼稚園的孩子一樣相信愛情。」
「我看你現在是急得發瘋吧?」
心裏已經有了些許懷疑,里昂古怪一笑,他姿態輕鬆地往高腳椅上一坐:
「我現在不妨告訴你一切,沈聿手下的那個人已經抱着你的女人,被我的人圍住了。他腰上中了一槍,而慕晚安又被我注射了肌肉鬆弛劑,你覺得,他們能夠逃出戒備森嚴的科西嘉堡嗎?」
聽到這個消息,宋秉爵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他沒想到事態竟會糟糕到了這個地步。
「你說你不愛她,給我證據。」
團團圍住了他們的黑衣人並沒有做出傷害他們的舉動,其中為首的一個抬手,立馬有傭人送上了舒適的椅子,扶着慕晚安在大廳里坐了下來。
亞警覺地掃了周圍一圈,並沒有發現狙擊手一類的存在。
他摸不准里昂這個瘋子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能咬緊了舌頭,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儘管放心,我的主人並不在意你這種人的性命。」
又有幾名女僕送上來醫藥箱,為首的黑衣人輕蔑地看了一眼亞防備的模樣,對着慕晚安恭敬地道:
「夫人,主人希望你能夠看完這個視頻。」
說着,他打開了客廳里的電視,仍舊是慕晚安之前在密室里看到的畫面。
不過,宋秉爵並沒有之前的莊重在意了,反而是一派輕鬆。
背對着視角的里昂的聲音有些嚴肅:
「你說你不愛她,給我證據。」
如果是之前,慕晚安並不會相信此時宋秉爵所說的每一個字,可是,她聽見他不以為意的話語:
「如果我愛她,就不會讓她流產,更不會把她丟在外面這麼久。說起來……不過是重新燃起了興趣。」
「這麼說,你是承認,她曾經懷過你的孩子?」
伴隨着兩人的交談,慕晚安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她木然地聽着宋秉爵繼續道:
「是啊,曾經在歐洲的時候,有過一夜情。誰知道她竟然就此懷上了孩子。」
說到這裏,宋秉爵面帶嘲諷地笑了起來:
「本來她可以母憑子貴,我會讓她下半生衣食無憂,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對她好一些。誰知道,陳欣雪當時也懷孕了,為了安撫她,我只能讓慕晚安流產。」
……
伴隨着他的話,慕晚安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豪華空曠卻毫無生氣的病房裏,一個躺在床上的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醫生護士的交談隱隱在她耳畔響了起來:
「孩子很健康……」
「慕晚安!」
一道嚴厲卻中氣不足的男聲猛然拉回了她的思緒,她遲疑着看向一臉關切的亞。
他握住了她的手,嚴肅地道:
「這些不是你現在應該想的事情。他們兩個人現在說的話沒有一句可以相信。再說了……里昂說的這些,我根本沒有調查到,他只是在誆你。」
「……嗯。」
猶豫了好久才點了點頭,她艱難地重新把視線落到了屏幕上。
「僅此而已?」
對於這個答案,里昂並不滿意,他微微一笑:
「這麼說,你愛的女人一直都是陳欣雪?那又為什麼對陳家這麼絕情?」
「欣雪在陳家的時候並不受重視。甚至可以說,備受冷落折磨。」
儘管猜到了有人在錄視頻,宋秉爵還是只能鎮定自若地說下去,他的神情泰然自若,說到陳家的時候帶上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意在跟沈聿結盟,為了這個合作,把本來就礙眼的陳家連根拔起,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來,你真是一個絕情又痴情的人啊……」
貓哭耗子地感慨了一句,里昂話鋒一轉:
「既然慕晚安在你心裏並不重要,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僅僅是為了跟沈聿的結盟嗎?」
「當然不是。」
嘴邊揚起詭譎的弧度,宋秉爵眸中寒芒漸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手槍,翻身過桌子,抵在了毫無防備的里昂額心:
「如果能夠趁此良機,讓你以為我是為了一個女人來這裏,你必定會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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