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聽到了我和她的對話嗎,」童宇發出竭力的嘶吼,但很快又委下身來,用微弱的聲音接着回道:「問我是不是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接着她就消失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就這樣?」溫和的人又問道,並不相信童宇的話,認為他一定有所隱瞞。
就在要對童宇左腳施加暴虐時,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穿着公安制服的中年男子闖了進來,直接問道:「你們幹什麼?」聲音沉穩,充斥着憤怒。他望見童宇腳下匯聚的鮮血,又接着說:「我接到上峰命令配合你們工作,可沒答應幫助你們殺人,便是審訊犯人,你們的組織紀律允許你們這樣對待平民嗎?」
那溫和的人淺笑,回着:「紀律?在未達目的之前,任何東西都是無足輕重,你最好不要參與進來。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吧。」
中年男子並不服氣,厲聲說道:「我是福田市公安局局長,你們要在我眼皮底下殺人,就算總統給你們撐腰,我也要按法律治了你們,馬上停止你們的暴行。」
那暴躁的人貿然被人打斷了施虐的動作,變得更加心煩,他原在一旁反覆掂量着自己手上的鉗子,聽見那中年男子的狠話,忍不住要上來跟他打鬥,卻被溫和的同伴攔了下來。
那溫和的人笑着說道:「休息一下吧,給白局長一個面子。」
被稱作白局長的中年男子,又開口說道:「剩下的工作你們必須講明來因,」他指着座位上已快奄奄一息的童宇,說着:「或者拿出他犯罪的證據,否則你們無權再羈押任何一個民眾。」
那暴躁的人大聲嘲諷道:「想知道來因,你也配麼?」
聽到白局長的責令,溫和的人也收斂笑容,冰冷地說着:「白局長還是狹隘了,建議你不要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連將軍的傳話你也是要拒絕麼。」說完,兩人便徑直走了出去。
白局長回身喊住他們:「不告訴我來因,管你什麼將軍的命令,這地盤上的安全我來負責,不然,你們再動他試試。」
那暴躁的人很快轉過身來,一個箭步從門口越過白局長,等接近童宇時,他已將鉗子高高舉起,直接插在了童宇的大腿上。一聲悽慘的叫聲從童宇口中發出,並讓他徹底地暈死過去。
這是對白局長當面的挑釁,他做完這些動作,跟在那溫和的同伴後面,很瀟灑地離開了。白局長只能恨恨地咬着牙,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童宇又一次遭受非人的折磨。
白局長現在很後悔為那兩人將童宇帶到這裏提供便利,他先是接到一個熟識將軍的電話,求他幫忙而已,對方所述是因為福田市未在事先考慮的佈防範圍,許多地方準備不夠周到,希望他能施以援手。他抱着軍警一家親的態度,很欣然地接受了下來。而現在逼供的狀況是他全然未能預料的,而且也無收到童宇的犯罪證明,再加上這兩人舉止殘暴,他開始懷疑自己幫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又跟將軍通了電話,但對方似乎無意回應,只讓他繼續幫忙,其餘不做任何答覆。
白局長趕忙走到童宇身邊,趁着他暈睡過去,將鉗子用力拔出,血水立時汩汩流淌。他先忙於給童宇止血,用布條將傷口暫時封住,隨後出去巡視那兩人的動靜,發現他們已往外出去。他想也沒想便直接給童宇鬆綁,將童宇整個身體扶了起來。
此刻的童宇再使不出任何力氣,全部重量傾倒在白局長的身側,鞋子是無法再穿上了,他就這樣光着腳一步一步地下了樓梯。他用最後的意識細細數着,自己是被關押在7層樓的位置。
出到樓外來時,白局長將童宇扶靠在牆上,將一粒藥丸送到他的嘴邊,說着:「這是微粒腎上腺素,本來是用於警員受傷時止痛,你現在吃了它,大概有十分鐘的藥效,你必須利用這時間走到紅石路公交站口,我在那裏已經給你安排人接應了。」
童宇吃下藥,意識稍有恢復,身上的疼痛也逐趨減緩,他問道:「那你呢?」
「孩子,走的時候不要報警,不要跟任何身邊的人講話,忘了今晚吧,有些機密不僅是你一概未知,我也被蒙在鼓裏,先別說你很難在他們的統治下把事情鬧大,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有違逆的想法,你和我都很難收場,置身事外是你唯一自救的法子,我會留下來再跟他們談談。」白局長關切地回道。
事態緊急,童宇心中有很多疑問,白局長話中之意是在表明「組織」屬於官方群體,從行事作風來看,似乎太過不擇手段。新的認知並未對他產生強烈的衝擊,他始終認為任何國家和諧表象下均是暗流涌動,第一次與「組織」的接觸,只是讓他以前的觀點變成了現實。他沒想過與之作對,但轉念又覺僅是自己妥協,似乎並不能讓對方滿足,畢竟這是一個因他這類人而專門成立的組織。童宇又問了接應的人,白局長回他是一個會幫他處理傷口,並且會保守秘密的人,讓他盡可放心。
臨行前,白局長誇他是個能人,遭受這般折磨,竟還能保持神志清晰,沒被逼瘋,非常人所及。童宇輕微一笑,在嘴角上揚的剎那間,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畢竟已經是第三次接近死亡,有過這般經歷的人,還會被什麼逼瘋呢?
童宇一瘸一拐地走着,沿着白局長的指示緩慢地往目的地移去,心中把白局長的名字默默記了一遍。
兩人的動作是在一條暗巷裏進行,兩側都是高樓,在不遠處的一棟屋子的窗口內,有兩個戴着墨鏡的身影緊盯着他們的舉動。
那暴躁的人說道:「李哥,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那溫和的人回道:「阿潘,但凡有別的法子,我是絕不同意你這般殘忍的手法,別忘了建立『組織』的目的,也別忘了我們的初衷,我們所保護的就是他這類普通人。」
「可他要是知道那女的下落呢?」阿潘有些着急,又問道。
「我看過他的檔案,沒有經受過特殊訓練,這個年紀他的身體如何能承受這樣的痛楚,除非他是真的不知道。」李哥回道,不等阿潘講話,他又接着說:「總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繼續監視着他吧。本來問不出什麼,也遲早會放了他,但絕不是現在。『組織』最不能忍受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你有其他的事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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