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獵魔人 第一百零三章：魔法師？

    「是你……」貘?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稍稍把椅子往遠處挪了一些，「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問點兒有意思的問題吧，我的hero，畢竟我兩也好久沒見了……」小丑絲毫不在意自己就這麼突然出現在公眾面前，他甚至還衝貘?咧開嘴笑了笑，儘管這張右邊塗着猩紅唇彩的嘴唇只能讓人感到恐懼，「看得出來，你現在很苦惱……你在苦惱什麼呢？說出來，或許我能像之前一樣幫幫你。」

    「……」貘?斜了小丑一眼，他這外貌怎麼看都不像是知心大哥哥，甚至說是spy愛好者都有些欠奉，要是直接走在大街上非被警察抓起來不可，「我沒什麼可煩惱的，全都是自身實力不足而已。」說罷，他拿起酒保給他調好的一杯不知道什麼酒，仰頭就灌，「這次戰鬥，從一開始我就出局了，到最後什麼忙都沒有幫上。我現在才明白……」

    「咚！」他重重地將玻璃杯扣在吧枱上，陰狠地沉聲道，「我所有的，就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罷了。沒有了魂戒的力量，我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人都打不過。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神……根本沒費什麼力氣，輕而易舉就戰勝了我。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想要戰勝尹族更是遙遙無期……」

    「呵呵呵……你的煩惱不是挺多的嘛。」小丑陰笑了兩聲，碧藍色的眼眸中儘是戲謔之意，「既然如此，就由我來一個一個給你解決掉如何？別看我妝化的很濃，但其實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心理醫生哦，曾經還親口說瘋了好幾個心理治療師呢……讓我來開導你，一定沒有問題的。」

    「你還知道自己妝很誇張啊……」貘?虛着眼吐槽道。

    「首先，你有心結的第一件事——那個外星神的名字叫做卡拉·佩恩，雖說是新晉者，但在他們那旮旯里還是挺有名聲的。你不是做遊戲的嗎？我給你個簡單的比喻……」小丑歪着腦袋想了會兒，說道，「就像同一款遊戲裏，滿級是340級，那你的水平就差不多是120級。現在你的對手不僅早已練到滿級，還將自己的各項屬性都點滿了（敏捷、力量、耐久等等），順帶着收集了七顆世界級的寶物。你和他去單挑，其結果如何……不難預測吧。」

    「我懂我懂，電子競技菜是原罪對吧……」

    「第二件，關於尹族的問題，這個你也不用太擔心……」小丑突然把臉湊過來，詭異的獰笑在視野里迅速放大，更是嚇得貘?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我看你各項數值還算可以，是個成才的苗子，打算在背後推你一把。從今天開始，你每天下班後就別住在自己那間公寓裏了，來我這兒住。我會把自十六世紀以來就失傳了的『魔法』傳授給你，相對的，你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獲得和尹族一戰的資本。」

    他一邊說着，一邊摘下高帽子，在裏頭掏了掏，攥出來三張百元大鈔，輕輕放在吧枱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麼？」貘?有些迷糊地問道。

    「迎接你的新生活啊，擇日不如撞日，我有個亮晶晶的禮物要送給你！」

    「啪！」一個響指，貘?和小丑便從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地炸裂開的禮花，讓所見之人皆是又驚又怕，酒吧內頓時亂作一團、尖叫四起。

    ……

    再度睜開眼，一股劇烈的眩暈感襲擊了貘?的腦門，使他下意識地扶住了穩穩立在身邊的小丑——從後者淡定的神色來看，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遠距離傳送。兩人稍稍緩了一會兒，貘?才算是緩過勁兒來，抬頭一看，卻見一條幽黑幽黑的弄堂赫然擺在自己面前，兩邊都砌着破敗的牆，還立着兩根電線杆。不少花花綠綠的小廣告貼在牆上，在寒風中顫抖着，頗有種鬼巷的氣氛。小巷中沒有燈，也沒有任何可以照明的東西，唯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存在着、盤旋着如有實質，讓貘?這種妖獸都本能地感受到了幾分危險。

    「嘎——嘎——」

    烏鴉慘叫着飛過，緩緩飄下一片漆黑的羽毛。

    「城北。竹竿巷。71號。這兒就是我的家了，地址是不是很耳熟？」小丑微笑着，在一片恍惚的黑暗中，他嘴角和左眼上猩紅的油彩顯得更加猙獰，粉紅色的濕發更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幾百年沒有人來做客了，你是破例的……趕緊進來坐坐吧，別客氣。」

    貘?當然記得，除了名字，這個地址就和尹族的一模一樣！時至今日，他才琢磨過來「反尹族」究竟意味着什麼，恐怕這個小丑和尹族並不只是長相相似而已。二人擁有相反的色調（主要指穿着配色，尹族是大氣明亮，小丑是晦暗詭異），相反的傾向，相反的住址，相反的一切……他與尹族就像水與火，光與暗，永遠不能兼容，永遠都要對立。

    吞了口口水，貘?只得跟着小丑向前走去。穿過約莫二三十米的距離，兩人面前出現了一棟二層的別墅，光從外觀看上去幾乎和尹族那家一模一樣。

    一位穿着黑白燕尾禮服，戴着金絲單片眼鏡的紳士推開了門，畢恭畢敬地向小丑問好。他看上去是個亞洲人，眼鏡眯成一條縫兒，個頭就和貘?差不多高，正值壯年，頭髮並不多，鬍鬚打理得乾乾淨淨，皮鞋閃閃發亮，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點兒灰塵。他的右臂輕輕搭在胸前，上面還掛着一條毛巾，毛巾上也沒有一點兒褶皺。看得出來，這是一位一絲不苟且為人可靠的紳士，但他偏偏出現在一條如此陰暗、骯髒的巷子裏，就顯得更加詭異了……

    「這位是我的管家，九叔，他的全名比較長，你直接叫他九叔也行吧。」小丑沖尹族笑笑，親自為他推開了門，「歡迎光臨，貘?，或者還是應該叫你……莫如秋先生。我一直期待着能有人類跨進這道門，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做到的。」

    「你是怎麼知道……」

    「在你正式成為我的傳人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小丑一邊將貘?拽了進來，一邊陰笑道，「未來的三十天，你還會見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有些事甚至超出了你的認知常規。而我呢，很遺憾，沒有那麼多的耐性來一個個解答。所以，每當你想提問的時候，就要想到我和尹族的能力是完全一致的。他能做到的，我也一樣能做到。就比如現在，你覺得尹族有能力查到你變成妖怪之前的人名嗎？」

    貘?想都沒想就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

    「很好……同理，我也一定能做到。就是這麼個思考模式，很多事我不再解釋了，你得靠自行腦補。懂了吧？懂了就行……」小丑不負責任地擺了擺手，吩咐道，「九叔，今天難得來客人，把燈打開吧。」

    「合着你們平時都是故意不開燈的嗎？」貘?當時就震驚了，「我知道你們想塑造一種『我是大反派』的印象，但也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吧……」

    九叔和阿九一樣沉默寡言，默默地開了燈，又默默地站回小丑身後，神色僵硬地盯着地板，一言不發。

    「那麼，接下來，差不多該開始了……」小丑再一次摘下高帽子，在裏頭左翻右翻，最終掏出來一本和新華字典那麼厚的大部頭書籍，看的貘?目瞪口呆。不過想想方才小丑的囑咐，他還是硬生生把那句「你這是四次元口袋嗎」的吐槽給憋了回去……

    這本書的書殼很厚重，四角鋒利，呈棕黑色，上面竟然還掛着一枚銅鎖，纏繞着三圈鐵鏈。書的正面畫着一個詭異的圖案，像是三隻眼睛呈不同的角度重疊在了一起，眼珠分別是紅、藍、黃三種原色。更可怕的是，當小丑把它從帽子裏揪出來的時候，三隻眼睛竟然一齊睜開，左轉右轉，甚是嚇人。貘?自己也是做遊戲的，要說這本書給他的印象莫過于禁忌中的禁忌。就好像是……你只要翻開它，隨便學一兩個法術，就能顛覆整個世界了。

    「《法師入門第一冊》，這套書一共有四冊，你先學着，剩下的我之後再交給你。裏面有一些筆記，是我當時學的時候寫下來的，可供參考……畫着紅色三角形的都是禁術，在沒有足夠把握的時候不要嘗試。」小丑毫不猶豫地將整本書塞給了貘?，接手的一瞬間，貘?只覺得一股莫名凶戾的殺氣猛地衝上腦門，好像有一萬頭巨獸在耳邊嘶吼一般，嚇得他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

    湯叔不知何時出現在其身後，穩穩地扶住了他。

    「看來你和它相性還不錯嘛……行，今晚就先這樣吧，你先休息，可以的話……最好能冥想一會兒。話說你知道怎麼冥想的對吧？坐那兒放空腦袋就行了，一點難度都沒有。這兒空房有很多，你隨便挑一間住就行……湯叔？給我們弄個夜宵，糖吞蛋之類的，多放點兒紅糖。」小丑一邊吩咐着，一邊轉身向走廊踱去。由於這裏的房屋結構也和尹家大宅一模一樣，貘?自然也知道該怎麼走，立馬拿好手上的書，快步跟了上去。

    無盡的迴廊之中，二人的背影越走越淡，顯得孤寂而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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