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找到這裏來,我看你們是找死。」來人是一個七尺高個的大漢,一臉的鬍渣子,身上穿的是近代那種灰布長袍。
看到我們,他就捲起了袖口,捏了個法訣念道:「五鬼聽令,速速急行!」
從山洞裏面陡然飛出來五個黑影,待近了,我才看清楚,這五個黑影其實只是因為全身漆黑,但是眼睛泛着紅光。
一雙雙鬼爪子比腿還長,發出極為尖細的聲音。朝我們衝過來。
我咬着牙站了起來,但是白筱潔已經擋在了前面,只見她甩出一張符,在空中忽地自燃,然後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那五個小東西不敢再靠前,白筱潔立刻捏着指訣大聲念道:「精靈精靈,不知姓名,受爾五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吾者凶。輔吾了道,匡吾成真,命爾聽令,奔雷奉行,逆我令者,寸斬灰塵。」
五隻小鬼立刻排成了一排在白筱潔跟前停在空中,不再動彈。
「你們幹什麼?不聽我的命令?」那個道人急了,連連換了好幾個指訣都沒有用。
「你不知道五鬼只聽命於道法高的麼?」白筱潔問道。「顯然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還不信,我會輸給一個丫頭片子。」我估計現在他的心理陰影面積大到沒朋友了。我本來想出手的,忽然發現沒有我幫忙的餘地,因為白筱潔一個人,足夠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陰陽五行,八卦守一。無中生到,火靈速行。敕!」這傢伙捏了個指訣,兩掌之間忽然燃燒起了幽綠的火焰。
緊接着,他雙手合十,然後捏成了劍訣。這邊白筱潔也已經捏好了指訣,就在他指向我們這邊的時候。
白筱潔咬破了手指,在空中劃了一道,喝道:「破!」
那傢伙的火焰剛噴射出來,猛地向後撲去。燒着了他自己的頭髮。
「啊!」這傢伙慘叫着,一邊掏符紙滅火,一邊朝着裏面跑。
「追。」白筱潔回過頭來,我還沒等她開口,就率先說道。
白筱潔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還想問問你能不能跑呢。」
「能,稍微歇一下就行了。」我跑在了前面,告訴她。
跑進去之後,我立刻停住了腳步。從洞口進來,是狹長的三四米左右的通道,但是通道盡頭,並沒有路,而是懸崖。
得虧我感受到了吹過來的風,覺得不對勁,停了下來,這要是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那就完了。
真正的路在右手邊,是一條靠着崖壁的狹窄的道路。那個道人已經從那裏慢慢走過去了。
我極目看過去,這條狹窄的道路過去,還是一個洞口,不過看路的情況,似乎是往下的。
我們再從通道那裏過去,顯然是追不上的了。那邊的洞口那裏有不少突出來的石柱。
我一把拉住了就要過去的白筱潔,跟她說:「賭一把,我們直接飛過去。」
白筱潔看了看那邊的情況,明白了我要做什麼,她皺着眉頭說:「那些都是鐘乳石,不一定堅固到能夠承受我們過去的。」
「可現在追過去,已經來不及了。」我告訴她。
「我運用冥術,配合鬼怒,應該能夠減輕不少的分量。」白筱潔說着,就已經開始開啟冥術了。
我拿出鬼怒,她抱住了我。在她離地的那一刻,我也甩出了鬼怒,正好拴在那邊的鐘乳石上面。
跟白筱潔預計的差不多,因為她的冥術托着的關係,我們本身的重量並不是很明顯,所以輕易就過去了。
落在洞口邊,這小子剛好過來通道,跑到洞口這裏。
「我靠,你們什麼怪物啊?」他嚇得臉色發青。
「少廢話,你現在沒有路跑了,乖乖束手就擒,否則的話,我親自送你下去。」我拿着鬼怒告訴他。
「不用,我自己來。」這小子說着,竟然轉身就跑,然後從懸崖那裏跳了下去。
「我尼瑪,這用得着嗎?」我直接看傻眼了。「是條漢子啊。」
「邪教的作風,一向如此,不過你大可不必為他擔心。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這麼跳下去的。」白筱潔跟我說道。
「那我們從後面這裏下去看看,還是說跟着跳下去?」我看着她問。
「你說呢?你要想跳下去,我也沒有辦法。」白筱潔說着就轉過了身。
下面那裏是一道斜坡,而且很陡,我敢保證我們不可能在上面站得穩。要想下去,也只有滑下去的多。
「這裏什麼情況?我們還是老方法下去?」我問她。「我用鬼怒拴在鐘乳石上,然後,慢慢下去,這樣,上來的時候,也不至於沒有辦法。」
「只有這樣,你盡力止住我們衝下去的勢頭。」白筱潔跟我說,「如果不行的話,你切記不要弄斷了鐘乳石,砸下來的話,我們倆就慘了。」
「恩恩。」我點了一下頭。用鬼怒捆好最粗的一根鐘乳石。
白筱潔抱着我,直接往下跳,偶爾藉助斜壁稍微緩衝一點,但是我們都沒想到的是,下去的路實在是太高了。這都趕得上我們上來的高度了。
鬼怒伸長也是有限的,並不是無限延伸。上山的時候,我估計了一下,絕天峰至少也有兩百多米。現在往下,我感覺都快超過這個長度了。
不過還好,終於是看到了底部。可是這時候,我們都被拉住了一下。因為鬼怒的延伸長度到了極限,但是由於我們往下的勢頭根本就停不住。
所以我們只是停了一下,又繼續往下沖。我腦子裏想的是,完蛋了,我們肯定拉斷了鐘乳石。
「筱潔,上面。」我只能收了鬼怒,提醒她。
「我知道。」白筱潔答應了我一聲,雙腳猛地蹬在了斜坡上,帶着我在空中一個空翻,遠遠地離開了斜坡的範圍。
快要落地的時候,我猛地一鞭子打在了地面上。這股反衝力將我們往後震開了,也是因為這樣,我們落地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損傷。
不過剛落地,我就甩開了白筱潔,因為鐘乳石隨後而來。雖然避免了在斜坡上碾過我們,可還是滾過來了。我不顧一切地揮出了鬼怒。
砰一聲,鐘乳石炸裂掉了。
我這才拉起了白筱潔,問她怎麼樣。白筱潔跟我搖了搖頭,「這次真是太冒險了,差一點,我們都要死。我怎麼忘了用紙人法咒?」
她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在飛機上的事情。對啊,明明可以軟着陸,我們這是拼什麼?
「這裏看起來像是人工開鑿過的一樣。」白筱潔看着裏面的構造說道。
我轉過頭來看過去,的確如此。我們現在真的位置是一個打磨平了的地方,還比較開闊。往裏面走,到盡頭,有兩道石門,弄得很像樣。
而周遭的牆壁上有防風口,裏面擺放着蠟燭。
「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裏安營紮寨了?」我好奇地問,「我們之前遇到的道人感覺不太像是幫助後卿的人啊。」
「你忘了古墓是什麼人的地盤了?」白筱潔問道。「我沒參與你們後面的事情,但是我老爸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過進展。你難道不覺得永生教似乎跟後卿有什麼關係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我回答她,「只不過永生教至力於研究永生,現在他們的方向放在了曹任天研究的無靈轉生上才是,而古墓,是孫立的傑作。」
「他想要通過變成殭屍的方式來達到永生的目的,這一點上來說。你不覺得不能說明整個永生教都在幫助後卿嗎?」
「假如,這裏是孫立生前設的呢?」白筱潔看着我問。「永生教的每一個鬼研人都有自己的基地,曹任天在永生教並不算什麼。所以他只能在守墓村那裏建個地下研究室。」
「可你不要忘了,孫立是永生教的人物啊。他曾經一度背棄過永生教,不也沒有遭到永生教的追殺嗎?一直到他變成了殭屍回來,永生教還為他提供看守墓地的人。」
她說的有道理啊,瞬間把我說得啞口無言的。孫立着老傢伙的確在永生教有着非比尋常的地位。不然,永生教早就弄死他了。
「我想,我爸爸是追查到了這裏,然後遭到埋伏,才會向我求救的。」白筱潔繼續說道,「我們要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必須要進去看看才行。」
「恩。」我點了點頭,「都來了,是必須要進去的。只不過奇叔那麼有經驗,都遭到了埋伏,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的。」
「我在前面開路,你緊跟着我。」白筱潔跟我說道。
「不,我在前面開路。」我告訴她,「你是主力,不能在前面出事兒了。所以,還是我當先鋒。」
「好吧,那你小心。」白筱潔也不多浪費時間跟我爭論。
我走在了前面,但是左右兩道門,我也拿不準到底應該走哪一邊。白筱潔告訴我,她有辦法。
我急忙問什麼辦法,她說男左女右。我頓時一陣無語,沒想到她也會這麼開玩笑。
不過可不能這麼馬虎,我試着推了一下。左手邊的門能夠推得動,但是右手邊的那道門死活推不動。
「看吧,我說的,男左女右,妥妥的。」白筱潔笑着說道。
「好吧,你對了,我們進去吧。」我抬手想要推開左邊的門,誰知道右邊的門忽然開了。
我和白筱潔都很詫異地看過去,沒想到是白奇,不過他已經是昏迷的狀態了。帶着他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離天葬。
「我爸爸他怎麼了?」白筱潔立刻上去扶住白奇。
「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被帶着要去獻祭。」離天葬回答道,「救了他之後,我來不及做什麼,就忙着先找出口帶他出來了。你是他的女兒嗎?」
「恩,我叫白筱潔,謝謝你。」白筱潔由衷地說道。
「他現在很危險,雖然我已經用道氣驅散了他體內的邪氣,可是他受傷了,你們應該儘快送他去醫院。」離天葬說着,就轉身。
我趕忙叫住了他,「你等等,你還要進去嗎?」
「是啊。」離天葬回答道,「這裏面似乎是什麼道人的據點,我必須給他端了。不能留着禍害人。」
「你等等,我送筱潔出去。然後跟你一起去。」我告訴他。
「不必,我說過了,我不喜歡被拖累。」離天葬冷冷地回答,然後頭也不回地從左邊的門進去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右邊是出口。沒辦法從外面打開。我記得就行了,就過去幫白筱潔扶住了白奇。
「冷楓,你去幫他吧。他應該是你的朋友吧?我爸爸的冥術修為在我之上,都受傷了,裏面應該挺危險的。」白筱潔跟我說道。
「可是你們怎麼回去呢?」我問她。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紙人法咒?」白筱潔說着,從挎包里掏出了幾個紙人來。「好了,你快去吧,我可以出去的。放心好了。等我送他到醫院了,會回來接應你們的。」
「不用了,你好好陪着奇叔吧。」我笑着告訴她。「那你一路小心,我進去了。」
「恩,你也小心。」白筱潔囑咐我。
我點點頭,從左邊的門推開進去了。進去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並且跟外面一樣,牆上都有防風口,裏面插着蠟燭。
所以,並不擔心看不到。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會兒,發現離天葬就在前面,而且提着他的劍愣愣地站着,一動也不動。
我靠,不會是也被偷襲了吧?我趕忙跑上前去大喊:「喂,離天葬,你怎麼了?」
「噓。」離天葬轉過身來跟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說話,我在思考問題。」
妹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他也遭到了偷襲,不過他停在這裏,倒是讓我覺得奇怪。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條通道竟然就到了跟前這裏。
再往前,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完全擋住了前進的路線。
「你進來的時候也有嗎?」我問了這麼一句。
「那你覺得我現在還用想怎麼進去嗎?」離天葬反問道。「不是讓你送他們回去嗎?還來幹嘛?一個女生,你覺得沒有危險?」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生。」我回答他,「要真的說起來,動腦筋,比道術,她不一定比你差。」
「是嗎?」離天葬回了一句,接着說道:「白筱潔?沒聽說過白奇有這麼漂亮的女兒啊,按照你說的,身在鬼影門,她這麼能幹,應該早就名聲在外了吧?」
「這就是她,新一代女神。厲害,卻又低調。」我聽見他夸白筱潔,莫名地感到自豪。
「你叫她筱潔,那麼親熱。不會是你女朋友吧?」離天葬再次問道。
「是啊。」我肯定地回答,同時愣愣地看着他問:「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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