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桂蘭睡在正屋,只知道方中凱乒乒乓乓折騰到了大半夜,也不知道他折騰啥,醒來一看門前堆滿了雜物,氣的她鼻子都要歪了。
「方大松,你看你的好兒子,都乾的什麼好事。」
方大松出來一看,除了笑着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屋裏搬,還能做什麼,不用猜也知道這些都是方中凱從之前六妞的屋子裏倒騰出來的。
什麼事都沒有他小媳婦的事情上心。
方中凱背着小媳婦回家的事情,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整個東雅村人人都知道了。
早上背着書包去上學,被幾個同齡的村里人圍着要糖吃:「方中凱,你真沒勁,結了婚,我們一滴酒都沒佔着,一塊肉也沒吃到嘴裏。」
「就是,你啊,倒是白撿了個大便宜咯。」
方中凱把搭在他肩頭上的手一一都推開:「說什麼呢你們,追兒只是暫時住我家,辦酒得等領證之後。」
「這麼說洞房也得等了。」
方中凱輕輕一點頭,換來的卻是群嘲的聲音。
「我說中凱,你是不是讀書讀啥了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不說遠的,就說我哥大我就一歲,十五歲娶的我嫂子,現在兒子都能放牛咯。」
方中凱沒答話,這有的回應,他們只會越說越渾,乾脆是充耳不聞。
一群人熱鬧地討論着,唯有跟在身後的劉奮勇一聲不吭,他若是說昨晚的夢裏都是方中凱的媳婦,估計會被方中凱揍的鼻青臉腫吧。
方中凱終歸是那討了媳婦的人,以往放學都要留在教室做幾道練習題,追着老師問這問那,當天下課鈴剛剛響,老師都沒走,他咻的就沒影了。
年過半百的老師扶了扶眼鏡框,問着:「剛剛什麼東西從我眼前閃過了?」
「老師,是您的得意門生方中凱,他趕着回去瞅他媳婦。」
話音落下,整個教室哄堂大笑。
腳底生風的方中凱一進門就見着秦追兒在院子劈柴,手裏的書包隨手一拋,沖了過去把她斧子給搶了:「不是跟你說了,身體剛好,不要下地。」睡了三天三夜的人,那可是從鬼門關回來的。
「我都睡一整天了,不礙事。」秦追兒說着轉身拿着扁擔要去挑水,方中凱衝過來扁擔也給搶了過去。
「以後這家裏的事,你就負責掃掃地,做飯,洗衣就好了。」
方中凱轉念一想村子前方那條河前些日子淹死過人,又急忙否定道:「就掃地做飯就可以了,那河裏淹過人,衣服讓六妞洗,她會游水。」
這睜着眼睛瞎說話的模樣瞬間惹的秦追兒笑了,笑起來梨渦深陷,都甜到了方中凱心窩去了。
「照你這麼說,那燒飯還指不定能鬧起火災,飯也不用燒了。」
「你說的有道理,飯也不要做了,我去地里跟媽說,讓你跟我讀書去,你都念初中畢業了,若不是那黑心的後媽,鐵定上高中了。」
秦追兒看着他轉身就走,趕忙將他拽住:「中凱哥,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嘛,哪有人光吃不做的,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我知道我哪些能做,哪些做不來,你要是叫我啥也不做,那,那我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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