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機和公子側一愣,轉身便看到發狂前奔的豬,齜牙咧嘴的朝他們衝來,還有身後不停追着的老六。
老六跑的太快喘不上氣,只能伸出手向夏機遠遠擺着,好叫她離遠點,別傷着。
老二氣喘吁吁的跟在老六身後,低頭俯身按住膝蓋大口喘氣,這畜生跑的真快。
低頭間就聽到老七一聲驚叫,豬的嘶叫聲聲嘶力竭,他恍惚聽到清脆一聲,「伺兒,拿盆!」
他忙抬頭看,緊走兩步,越過呆呆坐在地上犯傻的老六,看向那頭已經倒地嚎叫的大肥豬。
老二驚嘆出聲,只見那豬的肩頸處被人用腳踩的死死的,四蹄再怎麼掙扎也逃不開去。
可以看出這一腳的力道很大,乾淨利索的想叫人拍案叫絕!
他順着這隻纖細的腳往上看,修長的腿挺挺闊闊扎着的黑色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黑衣幹練黑髮直甩,眉頭緊皺一眨不眨的盯着腳下嚎叫的肥豬。
是夏機!
這一愣神的功夫,就見伺兒蹬蹬跑來,手裏拿着盆顫顫巍巍的不敢上前。
「我來。」公子側接過,一撩袍子就勢蹲下,把盆兒往豬脖子那兒一遞。
兩人十分熟練,默契十足。
豬的嚎叫聲引來很多人,圍觀的遊俠們目瞪口呆看着夏機俯下身,一腳死死踩住豬的脖頸,一把抽出那把陷入豬脖子裏的刀,豬長嚎一聲……
眾人一抖……
夏機眼疾手快的拽起豬皮托起豬腦袋,大刀就着傷口一拉一划,血汩汩流出,豬的蹄子直繃繃的挺着渾身抽搐,嘴裏吐出些許泛白的泡沫,白眼一翻。
公子側就勢一接,豬血一滴不灑的流進盆中。
等了一刻鐘才把豬血放乾淨,夏機僅僅用手提着豬頭,一腳按住豬,等到豬再也不抽搐一動不動時,血也已經放乾淨。
冒着熱氣騰騰的豬血熱度通過盆傳遞到公子側的手心裏,他微微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幼時歲月兩人殺豬的日子。
夏機把刀往豬頭上蹭了蹭,等沒了血跡,轉手遞給前來的老六,卻見老六一臉崇拜的看着她,嘴裏支支吾吾,「大……」
公子側一冷,夏機一瞪。
老六立馬改口,「大姐!」
夏機嘴角一抽,就聽老六說道:「大姐,你怎麼這麼厲害?」
夏機聽到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叫自己大姐,心裏怪怪的,又怕自己不讓他叫,又怕他冒出別的來,夏機無奈捂額……
「還不快把豬給抬回去?」夏機無奈開口。
「然然。」
老六一聽夏機開口,崇拜的眼神簡直要化成實質,他叫來一邊圍觀的遊俠一起晃晃悠悠的抬着大肥豬往廚房走去。
老七撲上來抱住夏機的腿,止不住的往上爬,「姐姐好厲害……」
夏機無奈一笑,正對着公子側轉過來帶着笑意的眼睛,她微微一愣,耳尖泛紅,忙俯身要去抱老七。
「我來,你姐姐剛殺了豬可不能累到她。」公子側一把抱住老七,抗在肩上,喊着:「飛嘍……」
「哈哈哈哈……」老七一下子上到半空嚇得抱住公子側的頭,身子半懸晃晃悠悠,又開心的樂呵起來。
伺兒端着豬血,搖了搖頭,往前走着就看到了木頭似站着的十四,胸口一跳,眼睛一瞪抬手將盆子塞到十四懷裏,「呆子,拿着。」
「我不是呆子。」十四愣愣的說着,直直注視着伺兒的眼睛,伺兒臉一紅,犟道:「怎麼就不是呆子?」
「我是十四。」十四撓了撓頭,捧着盆子就往後院走。
伺兒暗哼,跺跺腳,嘀咕道:「還說自己不是呆子?哼!」
「不是呆子也是傻子、笨蛋!」
說着,伺兒一抬頭,眼看十四走遠了,連忙前腳趕後腳的跟了上去,臉上微微泛紅。
夜宴歡騰,載歌載舞。
喝過頭的人們三三兩兩結伴手舞足蹈,歡快的跺腳聲粗糙而又樸實,夏機喝了幾口酒就往外走。
羋側剛一動作,老六幾兄弟便圍上前纏住他喝酒,一口一個是漢子就幹了!
叫他片刻脫身不得。
一轉眼夏機早已沒了人影,他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他們,「想喝酒是吧?」
「然。」
「早就想喝了!」
「嘿嘿,你小子瘦的跟麻杆似的酒量到底行不行?」有些半醉的老三酒氣繚繞的錘了錘公子側的胸口,醉眼朦朧。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公子側直接端起矮桌旁一缸酒,掃了眼幾兄弟手裏端的大碗,你們就拿這個喝?
幾兄弟互看一眼,哼,他們還怕這區區小兒?佔據此地多年喝酒可是一把好手!
「喝就喝!」除了老七,幾人都端起一缸酒,清脆一碰便仰頭灌起酒來,黃澄澄的酒水留下脖頸淌下衣襟,端的是喝的叫一個暢快。
老七舔了舔嘴,爬到矮桌上抱起一木碗,揣在懷裏伸出舌頭舔了舔,嘶……
他吐了吐舌頭,好辣。
抬頭看着咕咚咕咚喝酒的幾人,心想着他們不嫌辣嗎?是不是方法不對?
他學着幾人喝酒的樣子仰頭灌了一口,嘶咳咳!
真難喝……
僅僅這麼一小口便叫老七頭昏眼花起來,哎?這人怎麼有兩個的?
老七伸出手指頭戳着眼前的虛影,眼一晃……
砰!他臉色泛紅的仰躺在矮桌上,露出白乎乎的小肚皮平緩的上上下下起伏。
「嘿嘿嘿,老七喝醉了。」老三笑呵呵的指着不遠處的小白肚皮,晃着酒缸子。
「你醉了?」公子側似笑非笑,斜看着他。
「哪能?」老三下意識反駁,「我…我還能喝!」說完他猛灌了一口酒,砰!
連人帶缸一塊倒了下去,酒水流了一地,泛着酒香。
「老三不行,我們幾個行!」
老六說完,幾兄弟開始了對公子側的輪酒戰術。
從剛開始的一缸一缸的灌到最後的一小杯一小杯的抿,他們眼色迷茫發現依舊端端正正站着的公子側,面色如常。
不由得吐着大舌頭,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牛,哥幾個…干…干不過。」
幾人勾肩搭背靠在一起,撲通一聲軟軟倒成一團。
公子側低頭看了他們一眼,這種普通度數的黃酒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輕輕放下酒缸,跨過老三等人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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