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悅耳的笑聲傳來,茶盞聲微微響起,夏機聽得出來這並不是愉悅的笑聲,也知道他不信,不過她說都說了還能拿她怎樣?
夏機面上看起來惶恐不安,心裏卻閒適的很,百無聊賴的打量着車內,腳下地毯,手邊細娟,隱隱綽綽可以看出眼前之人非富即貴。
「你喊停下是為了什麼?」
夏機看不清楚面前之人,面前之人卻可以看清楚夏機。
長期處於暗環境中早已能視物,他毫無顧忌的打量着眼前之人,皮膚細嫩、身材纖長、腰肢柔軟、胸前微鼓,公子招若有所思。
夏機感受到男人灼熱的視線,眼神大刺刺地看過去也毫無顧忌的看着公子招,眼神比公子招更赤裸,若有所思的瞄着他的下身重點部位,像是打量貨物一般。
以前天天窩在軍營里的夏機,早已練得臉皮厚如城牆,深知要想幹過流氓,夏機深吸一口氣,那就要比流氓還要流氓。
公子招手指一僵,拿着的茶盞重重放下,面色隱隱帶着怒氣,下身卻微微挪動移到桌子下方,「回話!」
語氣中帶了些惱羞成怒。
夏機嘴角微微彎起一道弧度,倏然落下,仿若那是幻覺。她現在可不敢徹底惹怒眼前之人,要是半路把她放下,她可怎麼去楚國,更不要提那一道道通關文書。
「前方山石不穩,看要坍塌,若要下暴雨後果不可設想。」夏機想到外面風雨欲來的氣勢,隱隱帶着些惆悵。
公子招抬眸看了夏機一眼,手指摸索着茶杯,「你怎知下雨?」
「猜得。」夏機答的乾脆,卻噎了公子招一道。
他向來耳聰目明,聽到後方夏機聲嘶力竭的吶喊,自然知道她所言屬實,不過這答案......
猜得?誰信!
眼前公子招並不打算輕易放過這條有趣的小魚,不過來日方長。「來人!」
「公子!」外面傳來應聲,是那個劍客。
「全部人馬速速到開闊高地駐紮,另外派兩人去前方探尋是否有村莊,可借住一晚。」公子招迅速說道。
「是!」劍客抱拳正要起身離開。
「記得遠離樹木。」夏機加了一句,到頭來沒被山洪淹死,她可不想被雷劈死。
公子招似笑非笑看了夏機一眼,「聽他的。」
「......是。」馬車外已經沒有聲音,車內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公子招端起茶杯掃視着夏機,眼裏的意味愈來愈明顯,氣氛陡然曖昧了起來。
夏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抬手,一掏,胸前的微鼓頓時凹陷下去變成兩個窩窩頭,張口吃了起來。
公子招一愣,眼裏帶着驚嘆,竟然是個兔爺!
身子一僵,半晌放鬆下來,再不看夏機那邊一眼,不過心裏打着什麼主意沒人知道。
夏機察覺到他的目光再沒停留自己身上,心下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不顯,繼續吃着窩窩頭。
吃飽才能繼續走路,現在沒開口讓她下去,不代表下雨之後不讓她下去,她可不認為立的這一功能讓她一直呆在馬車上。
公子招稍稍拉開帘子,光線陡然透進黑暗的馬車內,他雙眼微眯看着前方的事態,涼風灌進車內頓時一陣清爽。
夏機吸了一口涼風,兩三口吃完剩下的窩窩頭看向公子招。
素衣白裳,實不像貴人裝束。頭髮挽起,橫插一隻素白玉簪,倒頗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意味。
夏機再看,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消瘦卻不失卻貴氣,目湛湛秋水橫波宛若江南煙雨,眉是墨染峰巒的舒緩,帶着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之氣。
此時,他眉頭蹙起,叫人不忍心俊美的峰巒迭起般想幫他撫平,不過夏機素來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掃過公子招一眼就看向車外。
啪!轟隆隆!
山石突然滾落,很快泥水碎石順着山勢滾了下來,幸虧旁人拉的即時,行動慢者才逃過一劫,不過山道很快堆積如山不透縫隙。
這一看,夏機不由掩住雙唇,雙手撐起車門兩邊想要跳下車,忽然一把摺扇攔住他,「幹嘛去?」
「幫忙啊。」因為擔憂,夏機聲音透着焦躁。
公子招斜斜看去,撐住車門的『男子』眼神黑白分明目視着前方,眼中帶着憂國憂民的情懷,光越過他瘦削的身子,和着風盤剝開的碎發,勾勒出下巴堅毅的輪廓,明明是被光暖融了線條,卻依舊清雋涼薄。
「換上。」
公子招遞上一雙軟鞋,皺眉瞅着夏機被血漬浸染的草鞋。
夏機沒多想伸手接過穿了起來,當初不敢回到城裏一旦被搜查逃跑公女的人發現,她就別想出來了,自然腳上就是城外農家們粗粗編制的草鞋。
夏機伸手一跳輕快的落在地面,等落地後猛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公子招,而對方似笑非笑,顯然並不意外。
罷了,既然他本就不認同我的身份,露出再多破綻再解釋也是無濟於事,露出武功也能讓他忌憚幾分。
夏機一想通,連忙跑到貨車旁扶起被人絆倒的婦孺,濺起的雨花泥水一下子撲到身上,頓時成了只落湯雞。
「下來幹嘛?上去!」夏機不怒而威,對着那大嬸吼道。
南驚訝的看着夏機,沒想到夏機也會發脾氣,不過想來也是擔心的吧。
誰知那大嬸二話不說拉着夏機就往後面那群婦孺的車那兒走,夏機一愣她又不是女的,呸!
她現在又不是女的,夏機連忙止步,推了推大嬸。
大嬸兀自拽着夏機,豐腴的身體都被淋濕了,顯現出輪廓來,大嬸卻像沒看到一樣或者說根本不在意依舊拉着夏機往那邊走。
周圍的遊俠們擠眉弄眼的也不顧周圍的雨水,一陣陣調笑。
「介個小兔崽子們看待會老娘收拾你們!」說完大嬸挺了挺腰,口裏怒罵的同時晃了晃胸脯,顯然很滿意身前這一坨肉,眼裏帶着得意。
夏機看的一陣惡寒,轉身想走。
「小公子,往哪走?」大嬸一把牽制住夏機的胳膊,其他男人倒是見怪不怪沒有阻止的意思。
夏機看出哪裏不對勁了,右手使力手肘微曲憑着巧勁從大嬸的懷裏鑽出來,一閃身就跳到人群中,再不看那大嬸一眼。
大嬸一愣,看着夏機像游魚一般鑽進人群氣惱的跺了跺腳,氣的胸脯一上一下,朝着身邊吼道:「看什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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