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山行
次日,用過早餐,瀟湘前來對眾人道:「谷主有請。」一行人再次到了百花殿內。
百花谷主見眾人已至便輕笑道:「昨日三位休息可好?」
聶逐風道:「多謝谷主盛情款待,我等倍感榮幸。」
百花谷主「呵呵」輕笑,起身走出紗幔,他走出紗幔的一瞬,聶逐風、凌瑞寒和宮舞瑤三人均是一愣。
但見百花谷主身材高挑,姿態風流。皮膚白皙若雪,雙眉彎如新月,一雙狹長鳳目光華流轉,眉間一點硃砂鮮紅若血,一身猩紅長袍更將他襯得妖嬈萬分,如此一個美人胚竟是個男人,只怕世間太多女子會怨恨蒼天不公了。
百花谷主笑道:「本座需為聶公子療傷滿七天,這七天,任何人不得打擾。」說罷,眼神似不經意間瞟向凌瑞寒,「嬌笑」道:「各位可有異議?」
凌瑞寒表面上雖是冰山般巍然不動,實則被百花谷主瞟的暗地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奈對方還要幫好友療傷,凌瑞寒只得隱忍下去,沒有當場離去。
百花谷主身高與聶、凌二人相仿,可那副嬌滴滴的模樣着實……凌瑞寒只覺胃內翻騰,恨不得將頭天晚上的飯吐出來。
相比之下聶逐風就淡定多了,或許論心理承受能力,聶逐風真的比凌瑞寒強悍多了。
百花谷主拉起聶逐風的右臂道:「既然各位沒有異議,本座便帶聶公子療傷去了。各位可在百花谷隨便看看,本座就失陪了。」
宮舞瑤勉強笑着點了點頭。百花谷主輕輕一笑,便帶着聶逐風去了後山。
已至後山,但見鳥語花香,一派仙境之色,百花圍繞一處清潭,潭名「百花潭」,潭水清、冷,卻吸收百花之靈氣,有舒筋活血,平氣祛瘀之功效。
百花谷主「回眸一笑」對聶逐風道:「聶公子請脫衣入潭。」
聶逐風略顯尷尬道:「還……還要入潭?」其實,他本意是想說「還要脫衣?」……但又一想,如此說實在不雅,於是只好改作,還要入潭?
百花谷主「嬌滴滴」的笑道:「聶公子筋脈受阻,本座若強行打通,恐傷及公子心脈,故需藉此潭浸潤公子全身,以護住公子心脈。」
聶逐風有些遲疑,百花谷主戲謔道:「怎麼?莫非聶公子不相信本座?若如此,本座也不介意請凌公子來護法。」
聶逐風尷尬一笑「谷主多慮了」。說罷除去長衫,竟自入潭。
百花谷主掩口輕笑,亦除去火紅長衫進入百花潭。
入潭後,百花谷主盤腿坐於聶逐風身後,提起運功,雙手翻飛拍向聶逐風各大穴道,聶逐風只覺萬箭刺骨般痛入骨髓。
百花谷主道:「此處只有你我二人,聶公子若忍不住,喊出來無妨。」
聶逐風咬牙點頭,卻是不吭一聲。
百花潭水本是冷入骨髓,可此刻的聶逐風額頭卻已滲出汗珠。他雙手握拳,指甲已然陷入肉內,手背青筋暴起,緊咬的下唇已然滲出血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百花谷主停止打通筋脈的動作,而是雙手抵在聶逐風的背部,緩緩運功助聶逐風聚氣。
如此一連七天,百花潭內聶逐風承受着每天一次的如同被拆散又重組的肉體上的折磨。而外面的凌瑞寒也並不好過,他既擔心聶逐風的傷能否治好,又擔心聶逐風的安危。畢竟,在凌瑞寒的眼裏,那個百花谷主真的不靠譜。
凌瑞寒幾次想去看看聶逐風情況如何,又幾次打消了念頭。畢竟百花谷主曾有言,任何人不得打擾。硬闖不可能,偷着去凌瑞寒卻不是那種人。如此焦急的心情折磨的凌瑞寒寢食難安。
終於,第七日已過,聶逐風與百花谷主一同除了百花潭來見眾人。
七日未進食,便是百花谷主與聶逐風這般的習武之人也受不了了。
百花谷主知道:「備飯。」飯上來後便與聶逐風一頓狼吞虎咽,風捲殘雲。凌瑞寒幾次想問結果卻每次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七日不見,聶逐風雖比前幾日又削瘦了些,但看上去卻精神多了。待百花谷主與聶逐風如餓死鬼般將一桌子的飯菜打掃乾淨後,凌瑞寒終是忍不住問道:「如何?」
聶逐風歇了片刻,微微一笑道:「過幾天跟你打個平手沒問題。」
聞此言,凌瑞寒第一次當着眾人的面笑了出來。
眾人又在百花谷休整了一日,次日清晨便動身前去大雪山。
從百花谷離開,騎馬乘車月余才到了雪山。漫天大雪封住了去路,凌瑞寒、聶逐風和宮舞瑤三人棄車步行於雪山路上。寒風裹挾着飛雪撲面打來,真如刀割般刺得人皮膚生疼。
凌瑞寒、聶逐風和宮舞瑤三人自幼生長於杭州,何時經過這等冰天雪地?抬眼望去,一望無際的白色,仿佛天地之間色彩全無,獨留這蒼茫白色於人間。
宮舞瑤緊裹着棉衣,雙頰凍得通紅。橙色的棉斗篷上已然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她不停的向手上呵着氣以取暖,卻怎敵得漫天冰雪的刺骨之寒?
聶逐風輕輕握住宮舞瑤的雙手,有些心疼的道:「還受得了嗎?」
宮舞瑤凍得牙齒打顫,卻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凌瑞寒冷酷的亦如這漫天飛雪般說道:「受不了就回去。」
聶逐風也勸道:「是啊!這雪山太冷了,連我與瑞寒這般習武之人都有些吃不消,你……」
未及聶逐風把話說完,宮舞瑤顫聲道:「我……沒事。」
聶逐風心有不忍,「還能走嗎?」
宮舞瑤哆嗦着點頭。於是一行人再次向雪山之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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