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一生 第二章 秀梅和長順的工作

    正在睡覺的秀梅，醒來，看見長順做好飯，笑了笑，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就着桌子吃起來，吃一碗加紅糖的小米粥，兩了五個雞蛋，才算吃飽。

    懷着孩子那會兒，一次吃不了那麼多，每次吃點就飽，還老覺得餓，可是孩子一生下來，她就覺得肚子空的不行，象個無底洞，感覺一頭大象都能吃下。

    農村的碗好大，一大碗小米粥，可是不少，又吃了五個雞蛋，這胃才感覺飽了一點，長順也就着炕桌，端了一盤鹹菜，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一個涼窩頭，秀梅看見很心疼。

    給他撥了兩個雞蛋，讓他吃，長順居然就吃了，一點也不客氣，都說女人生個孩子，男人做月子，是不是就是說這個？

    可是那個時候天天吃雞蛋都是奢侈的，男人最多在月子裏吃幾個雞蛋，秀梅回來就吃了兩三天的雞蛋，紅糖小米粥，還有掛麵窩雞蛋後，就開始了和長順一樣飯菜。

    蘭英拿來的那一大罐子雞蛋，大部分都讓長順吃了，那時候的長順很瘦，吃多少不長肉，自從秀梅做月子開始，他足足長了十斤肉。

    躺了七天，秀梅就下地走動了，半個月她就象正常一樣開始正常的生活，村裏的工作她還得去做，雖然累一點，但是一個月也有固定的收入。

    白天文燕就跟着奶奶，奶奶很忙，平時她不哭不鬧，等一哭的時候，她才回屋裏給她換換尿布，順便用奶瓶徹點煉乳喝，都是把奶瓶放在高一點的地方墊起來，塞在她嘴裏，自己慢慢喝，然後轉身出去接着做活。

    其實家裏也沒有活可做，五個大小子都大了，可以上地做農活，她就在家裏洗洗涮涮的，有一點，文燕這個奶奶，愛喝個茶，抽個煙，和別人聊個天。

    她給秀梅看孩子，是看在秀梅每個月都給她一定的費用，不然她才不會看呢。

    她這樣的做法，直接導致了文燕將來的頭型，人家都是睡的尖尖的頭頂，文燕睡出來一個後腦罷子。

    才二十天的秀梅，就去村里大隊那兒工作了，剛剛上班了幾天，就有郵遞員給她送來了一封信，上面說的是縣政府把她調到地質勘探隊，變成了國家正式的職工。

    上面還扣着大紅的章，上面還有報到的日期，眼看就沒幾天了，秀梅高興的拿着信回到家，把這事跟長順一說，長順頓時就不高興了。

    他的文憑比她的高多了，秀梅小學三年級都沒畢業，而他是初中畢業，在那時候可是不低了，現在她倒是先比他參加工作早，這心裏難免覺得不舒服。

    其它，他如果不當逃兵，回來也會分配工作的，聽說他那時在四川當兵，受不了那裏的苦和約束，跟部隊打了報告，沒到期就沒回來了。

    也算是逃兵吧，你說他吃不了苦，可是追秀梅的時候，才是推着小車天天拉糞拉土，沒閒過一點累。

    那時候他就和秀梅一直處着，可能提前回來，也有秀梅的原因吧。

    好是擔心他不在，秀梅和別的男人好了，真怕一場空，聽說他把秀梅騙到部隊，在部隊和秀梅領了證，他提前回來在村里和秀梅領的證。

    這也是聽說，具體情況，還真不太清楚。

    長順這個人，骨子裏就有點男子漢大丈夫主意，他一直不喜歡秀梅在村里搞婦聯，接觸的人多，這次秀梅能有這麼個機會轉正，他心裏是妒嫉的。

    三年級沒畢業的女人，天天在外頭跑騰，他的心裏多少還有點猜忌的，只是他沒敢說出口，他家太窮，秀梅什麼也不要嫁給他，他也說不出口。

    況且，現在的家裏都是靠秀梅一個人工作養着，而他，天天無所事事，除了地里那點活，他就是到公社裏下下棋，聊聊天。

    這秀梅一有工作，他更覺得自己無用，當然會不高興，只是悶悶的抽着煙，秀梅看見他不高興，以為她離開他不放心呢，小心勸着

    「順子，你放心好啦，到了那兒，我就找機會也把你帶去，我們兩口子當然要在一起了，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長順一聽這個，才算高興一點，兩人一起把飯做了，到前面把孩子接回來，一起吃飯。

    本來秀梅是想帶着孩子一起去報告的，可是她剛剛轉正，那裏是什麼樣子，她也不太清楚，帶着孩子去不方便，本來打算讓婆婆看一陣，等那邊熟悉了，再接孩子過去。

    可是婆婆一聽媳婦轉正當國家的職工了，心想着可以多從媳婦那弄點錢，不是她非扣媳婦的錢，而是家裏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不這樣沒辦法。

    於是婆婆死切百列的把文燕留在家裏，說她來照顧，讓秀梅想孩子就回來看看，她帶孩子一定讓她放心。

    沒辦法，秀梅只能先這樣了，以前在村裏的大隊，她一個月十塊錢的津貼，給婆婆五塊，自己留五塊，轉正多了，婆婆也會張嘴多要。

    秀梅到了保定的地質勘探大隊報告，被分到下面郊區的一個大隊裏，那裏什麼人都有，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剛到那裏，她什麼都不熟悉。

    不過她還是做的老本行，是那個大隊的婦聯的，雖然不是幹部，但是工作還是很輕鬆。

    秀梅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為人直爽，不拘小節，很快就適應了這裏，和領導的關係都不錯，於是她就給長順申請了工作，因為長順的學歷好，很快調令就下來了。

    秀梅特地在一個星期天，回了村子裏，把調令給了長順，長順非常高興，特意買了一瓶酒，回來慶祝，秀梅把文燕抱過來，並同請了文燕的爺爺奶奶一起來。

    晚上的酒菜，還是秀梅抱着孩子，去小賣鋪買的菜，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工作的時候沒人給她慶祝，而長順有了工作，他卻大張齊鼓。

    「秀梅，你現在轉正了，一個月的工資有多少」

    「婆婆，我剛到那兒，應該不會給的太多」

    「哦，文燕現在可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沒了營養」

    「知道了，以後我會多給您一些生活費，您給文燕買點奶粉」

    秀梅有一個月沒見自己的孩子了，才一個月孩子都沒奶吃了，看着孩子瘦瘦的小臉，秀梅心疼的摟着，沒辦法，現在還不能帶着孩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