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睜開眼,周圍圍了一大幫子人,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盯着他。
「怎麼了?」
呼,
眾人鬆了口氣,把脖子縮了回去。
「回來了?」一道蒼老且疲憊的聲音響起。
「恩。」凌白下意識的抬頭,卻是一愣,「爺爺,你.........」
面前的凌天扶滿頭白髮,形容枯朽,臉上的皮膚皺成一團,看着分外令人心酸。
凌天扶避而不答,笑問道:「血脈覺醒了」
「算是吧。」
凌白也不知道身體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但陸壓的話已經實實在在的告訴他,「乖兒子,你,我罩了。」
洪荒大佬說句話,其他的不用多想,干就是了。
「爺爺你到底怎麼了?」
周圍一陣沉默。
良久,有位老者解釋道:「凌老為了和祖地溝通,拼盡了體內最後一口精氣,所以......」
凌天扶淡笑着搖搖頭,渾不在意。
凌白默然無語,他心裏忽然有種錯覺,爺爺就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
「都回去吧。」凌天扶有些累了,揮手示意眾人退去。
門庭外,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孫輩覺醒了血脈的眉眼間是掩藏不住的喜色,而覺醒失敗的則是臉色抑鬱,這也就意味着他們除了體質比普通人強些,其他已經泯然眾人了。
做個凡人,也挺好。
凌白看着眾人離去,不禁生起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我還能活上幾年,見證大世開啟,你也不必難過,身為上古皇族,就該有皇族的氣度,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態。」凌天扶一眼看出他此時的心緒,洒然一笑,安慰道。
「嗯,我們有你這麼個孫兒,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奶奶拉起凌白的手攥在手心,接腔說道。
「我........知道了。」
「吃飯吧,菜都涼了。」二叔及時站出來緩解此刻壓抑的氣氛。
一大家子吃完飯,凌白稍微想開了些,能夠重生回來再相見,本就已經是件殊為不易的事情,這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何必還要揪住死亡這件事不放呢?
................
祭過祖,吃過晚飯,凌白回到家中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手機鬧鐘的鈴聲還沒響。
六點五十,比預想的還要早十分鐘。
刷牙洗漱過後,迎面剛好碰上要去買菜的奶奶。
「我跟您一塊去吧。」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就是那西邊的太陽。」凌白上前搭住奶奶的肩膀。
奶奶微微愣神,笑罵道:「把手拿開,太熱。」
現在凌白的體質的確異於常人,妖族血脈覺醒之後,全身上下都如同岩漿般灼熱,只要他想,可以把家裏的房子給點燃。他現在的身體強度是先前的幾倍,對照如今的實力境界劃分,肉體能評級到小天位以上。
兩人走到農貿市場,凌白幫忙提着籃子,四處打量。
這個點,正是市場最熱鬧的時候,除了政府打造的市場固有板塊區位外,道路兩邊也都由各村把自家種的新鮮蔬菜挑上些來賣的村名佔據。,其中多以老年人為主。
她們是上個世界圩市背景下的時代產物,心裏頭還是那種「家有閒置上圩鎮換現錢」的思維。
放現在來說,大部分人都會喜歡這樣的賣菜人。
架不住綠色新鮮蔬菜的誘惑啊,這些賣相和各超市的蔬菜相比差很多,但那股子綠油油的健康味道,卻是大棚養殖蔬菜比不了的。
一番討價還價,凌白買了些空心菜和剛挖出的冬筍,隨後買了條草魚,外加一斤豬肉;奶奶則是買了米粉準備當做今天的早餐。
回到家,凌白享受了遍清晨的師門毒打,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哪怕是現在他的肉身強度已經小成,毒打師兄仍舊能壓着他摁在地上暴打。
來到寺廟,先和戒財討論了會兒新年的計劃,隨後便交由他和妙光打理,他獨自去到花店,悠閒的泡了壺小柑茶,愜意的喝了起來。那盒五萬一斤的茶喝起來實在心慌,每喝一口就覺得身上的半塊肉掉了下來。
春節檔,收益不錯,也沒遇上什麼麻煩事,香火供應充足,到現在為止,凌白卡里已經有將近二十萬存款。對於一個93的鹹魚來說,這已經是筆相當巨額的財富。
饒是已經成了這條街最帥最有錢的男人,但他心裏仍舊還是那種小市民的心理:「錢難賺,屎難吃。」
有錢也不應該亂花。
今天是初二,做客的人非常多,但他們顯然不會想要進花店買束鮮花拿去送禮。
花店的生意自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淒涼。
重生回來到現在,貌似只和靈專的人合作才取得了微薄的收益,如果不是有些不尊重靈專的同志,凌白還真想打電話給曾柔問下她靈專最近死沒死人,需不需要新鮮的菊花。
腦子裏正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着,門啪嗒一聲,竟然被人推開了。
「老闆在嗎?」迎頭進來一個滿臉郁色的女青年。
凌白楞了楞,他壓根就不準備盤活這家店,況且今天這個日子能有人買花肯定就是燒了高香。
「在,要買點什麼嗎?」
「給我捧菊花,」女青年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上還兜着面巾,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目。
「稍等。」
凌白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拿出扎黃菊,開始修剪枝葉。
女青年一直在旁邊站着,不說話也不催人。
等凌白把花包紮好,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女青年全程保持一個姿勢,默默的觀看修剪花枝的過程,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好了,女士。」凌白把花遞到她面前。
「嗯。」
「大過年的便宜些,就給..........」
話還沒說完,接過花的女青年捧着花轉身就跑出了門外,速度之快堪比04奧運會的劉翔。
「就給個百來塊討個彩頭...........還討個屁的彩頭啊,不打斷你的腿這事是沒法善了了。」凌白不慌不忙的摸出根煙點燃,慢慢吸了口後才走出店門,站在街上向前看去。
女青年捧着花已經跑到了街尾,速度,的確很快。
嘶,
凌白吐出口煙圈,漆黑的瞳孔深邃無比。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799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