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三月中旬。一筆閣 www.yibige.com
隨着黃泉石的順利回收,里十院的重建以及里十二院的建立,都顯得進度要快了許多。
每天,都能親眼看到變化。
甚至在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在進行綠化作業了。
里十院的重建,相對單純一些。除了鬼門附近的核心區域之外,其他的一般建築,已經外包給了普通的建築公司,在里院醫師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人能夠做手腳。
里十二院那邊,本來最初的打算是參照里七院一般,形成一個完全的自成空間,可那樣的話,所需要的黃泉石將會是一個無底洞,根本不是陰陽師能夠承受的。畢竟這批黃泉石本身就要分成兩撥來用,而且即使全部都用來建設里十二院,也依然離自成空間這個目標太遠了。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退而求其次,設置幾個關鍵的自成空間,用以應急或者儲存重要物品。
施工現場每天都是熱火朝天的,而且還不分晝夜,大家都熱情高漲得很。
尤其是從地府傳來消息,證實了魂刀的可行性之後,就更是如此。
陰陽師們幾乎都快要以里院醫師自居了!
因為從里院透露出來的消息裏面,他們發現,很多陰陽師前輩,也還尚未進入輪迴。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有幸,說不定還能得到屬於自己傳承的魂刀。
雖然魂刀一開始從王曦的口中所說出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多特殊的講究。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傳着傳着,就變味了。
大家下意識地都想要找自己師門的先輩。里院本來還擔心這一點又會讓山頭林立的現象重新抬頭,可後來也就聽之任之了,反正八字只劃了一撇,到目前為止,就那麼一把手術刀被升級為了魂刀,被稱為始魂刀。
至於這把魂刀具體在哪一位幸運兒手上,大家都不知道。
不過大家普遍都有猜測,因為王曦這幾天的表現實在有些不正常。
反正就是沒來由地樂呵,問他他也不說,故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讓你去猜。
剛開始,大家以為可能是他那神秘的朱繭所致,可發現小一雖然也依然沒心沒肺的,但還不至於達到他那種病態的程度,無故發笑。
於是就覺得他肯定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兒。
既然你的塵縛是第一把有名字的刀,那麼也完全有資格成為這第一把始魂刀啊,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點子是王曦提出來的,這種意義非凡的靈感,估計已經不能用錢來獎勵了吧?
準確地說,應該是不能只用錢來獎勵了吧?
但是大家又想到,王曦一直沒有挪窩,呆在里十院。而陳日津是通知的華夏本土裏院,讓對方去和地府接洽相關事宜,所以從這一點來考慮的話,倒的確可能不是王曦的塵縛。
終於,幾位師兄每天看着他那個表情,覺得實在很想呼他幾巴掌,把王曦給按在地上,問他到底有什麼好事兒。不要每天都露出那種猥瑣的笑容,想笑又不敢笑的,看得周圍的人心裏發毛!還以為他被奪舍了呢!
王曦這才驚訝地道:「你們……看出來我很開心了?」
柳瑗氣不打一處來。
你的神經病表現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整個裏十院的關注,弄得來現在大家看我們幾個,眼神都怪怪的,你自己說呢!?
柳瑗將內網打開,翻出兩張一看就是偷拍角度的照片出來給王曦看。
果然如柳瑗所說,畫面中的王曦都是在痴痴地望着一個地方發神,配合着那僵硬的笑臉,要不是在里十院這陽氣十足的地方,簡直瘮人得很。
「你說呢?你自己看,誰看不出來你很開心?快說,始魂刀是不是你的塵縛?」柳瑗道。
王曦打量着自己,罵道:「里十院的風氣,就是被師兄你們幾個給帶壞的。」
「很久沒被收拾了是不是?」柳瑗問道。
王曦神秘地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低聲道:「里院送了我一套房子,手續齊全,連我本人都沒有到場的情況下,就一切都辦妥了。二環啊,蜀都二環啊!一百八十個平米!」
柳瑗面部表情道:「那還真是恭喜了,繼續。」
「啊?就這還不值得高興啊?」王曦反問道。
「高興!當然高興!快繼續。一套房子而已,還遠在蜀都,以後你每天自己開車上下班麼?你小子現在是缺錢的主嗎?」
「缺啊,要不師兄你看看我的存款,還沒有超過六位數呢。上次的一百萬,我去買了些私貨,我給你說,現在我和幾家道教祖庭都搭上線了,以後買符,只要上了五張,就有折扣。」
「少來,剛才你那神秘兮兮的舉動,就已經出賣了你。肯定還有其他事兒。」柳瑗道。
「福澤家人。」王曦繼續道。
柳瑗說:「你是不是要擠牙膏?這件事兒如此光明正大,用得着這麼躲躲藏藏?」
就在這時,周柯冷不丁問了一句:「嬴瑩師妹的飛機,幾點到?需要我提前聯繫小柳琴乃說我們要用車嗎?」
王曦立刻道:「下午四點,不用麻煩師兄了,我都已經和小柳……」
他說到一半,立刻意識到被周柯把真相給詐了出來。
周柯蔫兒壞地拍拍柳瑗的肩膀,道:「要對付這小子,太簡單了。小北,今晚給你介紹一下你另外一位弟妹。咱內科薛主任的開山大弟子,嬴瑩師妹。比你低一屆的。」
「我們的院花嬴瑩,我哪能不認識!?」鍾小北道。
「那你和人家說過話嗎?喝過酒嗎?」周柯道。
鍾小北老實道:「這……倒還真沒有……」
王曦立馬道:「師姐的傷,養了個把月,已經差不多了,但還是不要喝酒吧?」
「喲,這麼護食啊?放心,接到嬴瑩師妹,就回里十院,咱哥兒幾個,替她小範圍接個風。現在好了,具體說說吧。」周柯道。
原來,來的可不止嬴瑩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足足有二十九個里三院的醫師。
薛晨帶隊,除開嬴瑩,剩下的二十七位,全是臨床一線。內外科各十一名,麻醉科五名。
此次前來,除了薛晨和嬴瑩,其他的,全都是暫時借調里十院。
等他們一到,差不多王曦他們也就該返回里三院了。
「師兄……你怎麼想到的啊?」王曦問道。
周柯指了指那邊忙碌的人群,道:「這還不簡單,看到了嗎?里一院的人,已經到了,王鴻君主任帶隊,內科可是足足來了二十六個。他們也倒重情義,說什麼也要給老上司何院長把場子給扎住。」
既然里一院的人都到了,那麼說明其餘各院,支援里十院的人都會陸陸續續趕來。
這些人,名義上是借調里十院,說不定,將來就會直接編入里十二院了。
而來的這批人,肯定都是里院經過了仔細挑選,並且詢問了本人意思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周師兄,怎麼感覺你的表情,很是嚴肅啊。」王曦問道。
周柯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里院會行動如此迅速。可是,按理來說……現在這邊……並不是重點啊……」
「啊?兩座里院同時建立,還不是重點?」
「不,我的意思是,其實這邊環境相對穩定,我們的重點,應該還是放在遺人身上。在沒有將界門研究清楚之前,我們就始終處於被動局面,需要做好準備,隨時迎接遺人的襲擊。而這邊,如果真的遺人膽敢來,里十院加上陰陽師,會給他們慘痛教訓的。日本就這麼大,遺人要不退回界門,要不就被趕下大海餵魚去。而且我相信,安井信其實非常期望遺人能出現在這裏,讓他們着實出一次風頭,魂刀一出,他們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把白大褂給披上。」周柯道。
王曦道:「這就有點兒誇張了吧?陰陽師的驕傲,也不容小覷。比起那些小國巫師集團來,他們的傳承依然十分悠久,也是天才輩出。這幾天我看了看他們的一些歷史,雖然不知道是否有誇大的成分在裏面,但至少大體的價值觀和我們相差不大,也講究一個懲惡揚善,除魔衛道。要像師兄你說的那樣,讓他們徹底內附於我們,我覺得陰陽師不一定會低下這個頭。」
周柯搖頭道:「你說的那些,我並不否認。陰陽師是很強,我們里院也很強。而現階段的情況便是,里院無意和陰陽師一較高下,因為我們覺得自己穩勝,僅僅一座里十院,便在日本站住了腳跟。而陰陽師也一樣,他知道自己最多和一座里十院爭長短。而這個實力對比,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不能說他們驕傲,那他們就強。那裏院還更傲呢!既然如此,還不如來點兒實際的。披上了白大褂的陰陽師,難道就不是陰陽師了?他們驕傲的本錢在於他們的陰陽術,只要內涵核心的東西還在他們手裏,那不管他們穿什麼,都是一樣的。」
柳瑗也接着道:「這幾天,我有聽到一些傳聞。說陰陽師很可能像里十一院一樣,以陰陽術為籌碼,換取一整座里十二院。只是里院暫時還沒有回音。當然,這個消息本身,也可能是謠言。畢竟現在大家熱情都很高,總是在暢想各種未來。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或許對於安井信來說,便是最容易接受的一種結果了。完全平等,並不比誰低一頭。內附之說,更無從談起。反正不管如何,小師弟你要相信,是不可能出現吞併的情況的。」
「為何?」
柳瑗道:「因為我堅信,遺人一定會被我們全部干翻!」
王曦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大家都有着共同的敵人,自然走得很近。
可等遺人被滅了之後呢?
大家雖然不至於再度變成敵人,但是還是會再次分個你我。
既然如此,保持距離便是最好的選擇。
一口把你吞進肚子裏,消化不了你怎麼辦?
你有毒怎麼辦?
如此多年的事實早就證明,陰陽師很善於學習,可同時又十分排外,那就造成了一個油鹽不進的局面。
當然里院也不傻,他們只是懶得開這個口,因為里院的傳承從未斷過,導致積累下來的典籍越來越多,即使終其一生醉心於其中,也學不完,哪裏還有時間去搞這些?
「好了,不討論這些了。看嬴瑩師妹要來,把你給高興成這樣,讓人看着真的很不爽。來,這張渣男的標籤,你拿好,不謝。」柳瑗道。
王曦連忙配合,接過那道並不存在的標籤,然後仔細收好,道:「柳師兄,隨你怎麼說,我反正心裏那道坎已經過去了。」
柳瑗驚道:「小師弟果然厲害啊!這渣男當得如此的順理成章,理直氣壯。好本事!」
王曦道:「不是,嬴瑩師姐曾經找我談論過。她說漢安血戰那天,很多事情,只不過是瘋狂了一把。要說不作數,感覺不甘心,要說作數,但終歸也不可能實現。都現在這個社會了,哪裏容得下心裏裝着兩個人?而且她也知道,我的心裏,更牽掛的那個人,是小一。」
柳瑗想了下,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認真地談過了,那麼當師兄的,以後也不好繼續開這種玩笑了。」
「我也不知道師姐是怎麼想的,對於這點她其實一點也不反對,她反倒覺得,那樣挺好。她說現在已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主動和她說話,總之,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了,人們都覺得,可以靠近,甚至可以開玩笑,而開玩笑的最佳切入點,自然就是我了……」王曦的語氣中,有着得意和鬱悶兩種矛盾的情緒。
「哈哈,剛說到師姐,她就來電話了。」王曦指着手機說道,同時接了起來。
等他掛掉電話之後,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怎麼了?」
「航班取消了。」王曦道,「說安井信給廬院長去的電話,他們在日本軍方發現了有人試圖等薛主任他們的飛機進入日本領海之後將其擊落。現在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動用俗世力量……而且還是軍方力量?怎麼看,似乎都只有安井信有這個能量吧?他又在給自己加戲麼?」
「不……應該不是,被抓到的那個人,據說已經被奪舍了。還有,我高興的事兒,不是這個,三月二十七號是小一的生日,我在想給她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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