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中夾雜着嫉妒。女人看女人是很準的。
她轉身,回視蔣新。
蔣新跟她挨得很近,叉腰攔截蕭清歌。
她說:「讓開。」
蔣新不為所動:「蕭清歌你還真是了不起。」
受不了蔣新陰陽怪氣的語氣,她直言:「不知道我身上哪裏有蔣小姐要學習的,值得蔣小姐花上那麼長時間上心。」
「學習的地方可就多了啊,」蔣新看不慣蕭清歌清高的模樣,「我就說嘛,之前呢,不知道你哪裏來的硬氣,原來是攀上夜少這個金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震驚之餘平靜。
「一紙協議那是什麼呀。」她捏着嗓子細聲道
她慌神,驚訝:「…你調查我!」
她一進來,蔣新就注意到她了。
蕭清歌一進房間蔣新眼尖地發現她穿了一件今年時裝秀剛展覽過的sib仙女裙,因為sib工作室她熟悉設計風格,當然更多原因是她半年沒有約到工作室量身制定的機會。
今年主打少女系並且一舉奪冠,sib家的高定禮服青春又不失法式優雅,低調奢華,服裝上高級的絲綢與珠光面料襯膚色越發水嫩,展現仙女的氣息,
李智學跟她地下情那一段時間,經常輾轉於各大時裝周,買衣服討她高興,並帶她參加珠寶拍賣會,現在公司內部出大問題了,股票跌的慘烈,李智學沒有那些閒時去博蔣新一笑了。
她進來的時候,坐旁邊的李智學都眼神直勾勾看她,氣的蔣新牙齒打架。
上次她起疑心,就讓李智學暗中調查蕭清歌,蔣新仗着自己認識蕭清歌多年,除了李智學,蕭清歌並不認識其他有錢的公子少爺,突然出現一個英俊,多金,還是海外回來不久的男人,一比之下,她嫉妒得快要發狂,調查結果沒想到蕭清歌竟然輪落到靠男人包養來給弟弟做手術費,她還真是懂得利用自己資本呢。
雖然蕭清歌弟弟是她撞的,可那是不小心呢,況且人現在也活的好好的。
蔣新越想越氣,眼神陰狠:「你說要是你媽媽不小心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氣到住院是小事,有什麼意外你盡孝都沒機會。」
蕭清歌被激怒得紅眼,她之前還揣測蔣新是發現什麼端倪來試探她,結果蔣新什麼都知道了,她不能讓媽媽知道自己騙她卻在做這種社會所唾棄的事情,媽媽會傷心難過失望的。
而且,夜凌辰協議書上是說了不能讓第三個知道,除了她和夜凌辰,誰還清楚?
「蔣新,你就這麼恨我?」
「nonono,」蔣新搖頭,「就是不想你過得比我好。」
典型的從小缺愛自卑導致的人格缺陷。
蕭清歌看着昔日好友撕破偽裝暴露本性,心裏也沒有任何對蔣新的一絲感情,蔣新要去告訴李秀芬這種事情她完全乾得出來。
蕭清歌閉眼:「你這麼做目的就是為了讓我過得不好而已。」
她已經沒有權利選擇自己過得好不好,不在乎了。
「你痛苦我就高興,一天一副假惺惺的清高模樣裝給誰看。」
空氣沉默了兩秒,蕭清歌開口:「你儘管去說,李智學家公司最近股票跌落的挺厲害,我吹吹夜凌辰耳旁風,讓他雪中送炭為你們做點什麼也未嘗不可。」
是時候拉出夜凌辰來打打嘴仗了,她在其他地方說這話還是心虛,可是這是女廁所,隔音效果也不錯,夜凌辰沒閒心來聽牆角。
她說着反話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蔣新氣紅了眼。
「變窮了也沒什麼,你愛的也是李智學這個渣人,又不是他的錢,對吧?」
她說完,純白無良的眨眼睛,無視蔣新憤怒的眼神,略過她走了出去。
才走幾步剛踏上走廊,又被蔣新扯住手臂,她低頭看着蔣新力氣很大拉裙擺的手,淡然道:「裙子壞了找你賠的是夜凌辰。」
裙子高定製作,絕版。
蔣新不甘心的收回手,指腹還留戀着裙子質感,她說:「夜先生厭棄你的那天,我很期待。」
「……」
此時,因蔣新久久沒有回來,李智學坐不住了,去洗手間找她,碰見兩人在洗手間外面拉扯。
他出聲:「新新,怎麼了。」
蔣新一見來人,眼裏瞬間蹦噠出幾顆清淚,她委委屈屈靠在李智學身上:「就來上個洗手間碰見清歌了,好心告訴她,我們不小心發現她的小秘密,她還倒打一耙反過來威脅我,說我們公司要倒閉了。」
聞言,李智學不可置信的看蕭清歌:「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手上動作還安慰着懷裏的蔣新。
蕭清歌看着兩人做作的模樣不想為自己辯解,沒必要。
她由內而外噁心這倆人。
見蕭清歌沉默不說話,他就當默認。
可他還要有求於夜凌辰,再怎麼說,就這兩次重要聚會來說,蕭清歌目前是專屬夜凌辰的,情緒還是要收斂些。
他只痛心大學時眼瞎,被假裝純良的蕭清歌騙了。
儘量收起不滿的情緒,擁緊懷裏的蔣新,眼神看向蕭清歌冷淡說到:「你先走吧。」
懷裏的人聽到他的話難以置信:「李智學!」
蕭清歌跟着夜凌辰久了學會了冷哼,沒再理會兩人,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賞給李智學,目不斜視走過,只留下一抹淡香。
蔣新看着蕭清歌高傲離開的身影,轉頭氣鼓鼓的眼睛瞪着攔着自己的李智學,一句責問的話都沒有竟然就這麼輕易放她離開了!
使勁甩開他的手,剛才的柔弱盡失,不顧形象兇狠衝着他的大聲質問起來:「李智學,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現在還對她心存幻想?」
「新新,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李智學語氣也透着一絲不耐煩。
最近公司煩心事那麼多,眼前這個女人早就不似從前溫婉懂事,除了胡攪蠻纏對自己事業上什麼幫助都沒有。
對她耐心不是一直都會有的。
蔣新聽到他指責自己的話,更加憤怒,氣的在地上跺起腳來,並把所有怨氣怪在蕭清歌頭上,出言辱罵:「行了李智學,我知道了,我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就蕭清歌溫柔懂事是吧,行,那你回去找她吧,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她的!」蔣新恨恨出口,眼神變的陰狠,臉色變得猙獰。
李智學了解她的為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保不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出來,再影響了岌岌可危的公司就麻煩了。
他腦子精光一閃,揚起嘴邊,扯出一抹笑容,語氣變得溫柔:「新新,你不要誤會好不好,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着急了。」
聽到他安慰的話語,蔣新眼神變得柔和,卻還是假裝生氣扭過頭不理會他。
「好了,新新,公司現在情況你知道的,我最近心情差了一點,不是故意吼你的,嗯?」李智學掰過她的身子,將她攬到懷中,下巴靠在她肩頭,說話吐的氣有意無意打在她的脖子,帶着蠱惑。
「可是你平時都沒對我那麼凶,剛剛因為蕭清歌你剛才竟然那種態度!」蔣新腦袋貼在他胸口憤憤出聲,心裏依舊不甘心。
這邊,擺脫蔣新的蕭清歌回到包廂門口,想到離開時間不短了,得趕緊回去。
伸手正要推門進去,抬頭視線落在自己撐在門手把上的手臂,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是和裙子配套的,手腕帶着的鑽石手鍊竟然不見了!
她心裏咯噔一下,那可是價值連城,弄丟了她賠不起,轉動腦子一想,可能是被蔣新拉扯的時候蹭掉了,對,一定是這樣。
這樣想着,蕭清歌忙轉身往回尋去。
這裏是南城高級會所,來的都是高官領導及商業大亨,不似別的會所嘈雜紛擾,壁燈暖光照射下的走廊異常清冷,每個包廂房門緊掩,與世隔絕,裏面又不知是何靡亂景象了。
李智學還在廊邊安慰蔣新。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有些動容了,李智學嘴唇靠近她耳邊,輕柔說道:「新新,我心裏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蕭清歌早就成為過去,你不要老是想這麼多。」
剛返回來,走到廊轉彎處的蕭清歌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子,還聽到李智學提到自己名字,出於好奇,退後一步躲在一旁聽着。
「真的?」蔣新小聲問出口,心裏還是懷疑,她一向多心。
「當然是真的,相信我,新新,如果我對她還有感覺的話,當時怎麼會把她送到別人的床上。」李智學回憶曾經,想法設法的安慰蔣新,讓她消除疑心。
聽到他這麼說,蔣新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徹底放下戒心:「也是,當初是你和我一起把她送到別人床上,想來你也早就不喜歡她了。」伸手雙手,緊緊勾住李智學的腰,臉上洋溢着一抹笑容。
「你能想明白最好,以後可不准瞎懷疑了。」李智學溫柔撫摸她的長髮,語氣帶着寵溺。
蕭清歌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刺眼的一幕,輕搖着頭,兩人剛剛的對話不停的在腦子裏重複……她實在難以相信她耳朵里聽到的。
那晚和李智學喝着酒就沒了意識,早晨醒來莫名其妙丟了清白,還被羞辱一頓當場分了手,她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卻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跟他們有關,最起碼的人性他們總不至於喪失掉。
沒想到真相竟然就是這樣,還真的是嘲諷,可恨!
然而並沒有結束。
「好嘛,是我錯怪你了,智學,要是你對蕭清歌還僅存一點喜歡的話,就不會替我隱瞞我撞了她弟弟的事……」蔣新趴在李智學胸前,自責的語氣說道。
「不,新新,那件事情是個意外,你不是有意撞到他。」李智學柔聲安慰。
蕭清歌聞聲更加震驚,弟弟車禍肇事者原來就是蔣新?
她柔弱的身子差點站不穩軟癱到地上,靠着牆壁撐着才稍微好一點。
走廊昏暗的暖光打在面前兩人的身上,蕭清歌只覺得可怕,對自己和對弟弟做的那些事情造成的傷害,在他們口裏只是幾句輕描淡寫的話。
曾經大學的時候,她以為能認識李智學這個男朋友,和蔣新這個閨蜜,是她耗盡所有運氣換來的。
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好傻……
面前兩人還在恩愛,蕭清歌卻無法再到這裏駐足,憑什麼她平淡的人生要因為他們改變。
她真的好恨,好怨……曾經以為是命運的安排,上天跟她開個玩笑,沒想到一切都是人為。
扶正身子,當下就要出去跟兩人理論,馬上,理智使她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指甲嵌進肉里,深深的掐痕,馬上就要滲出血跡。
久久,她才收回目光,轉身剛走兩步,踩着不平整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丟掉的項鍊。
蕭清歌失神的低頭撿起來,把它拿在手裏:是你引我來聽到真相嗎?
心裏苦笑一陣,收起手鍊,邁着沉重的步伐,往包廂方向走去。
努力調整情緒,才顫抖着手,推開包廂大門,剛好和夜凌辰投來的目光對上,她快速躲開,低頭走進來,輕輕掩好門,走到他身邊坐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8s 3.976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