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泡在灑滿花瓣的木桶里,一邊吹着口哨,一邊詢問屏風另一側的人。
「小九兒,你說他這邊把我穩住另一邊偷偷傳信給六大門派派人來對付我,這可能性有多大?」
秦九坐在屏風後面替他摘花瓣,聽見這句話之後,變皺了眉。
「這種問題你為什麼跟我商量?」
他明明也是想要他命的敵人,怎麼在他口中就成了他的軍師了!
可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給了赤霄答案。
「如果真要算起來,他這麼做的可能性應該比我更小,本來就是仰仗着魔教淫威作威作福的小人,如今奉為神明的教主來到了眼前,他捧你腳還來不及,怎麼會選擇背叛你?」
赤霄點了點頭。
「那我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他出浴更衣,換了一件顏色更深的紅袍,只是虛虛往肩上一搭,大片大片白色的皮膚都裸露在外,白里透着奪魂奪魄的紅。
他冷不丁出現,秦九一把將手裏的鮮花揉成了漿泥。
「傷風敗俗!」
「呵。」
赤霄連白眼都懶得跟他翻,這麼熱的天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人才是智障。
他拎起秦九的衣領,將人朝木桶丟去。
人跌入木桶,衣服卻留在了他手上。
秦九小臉緋紅,還沒來得及罵人,唇間喊出來的就是一聲悶哼。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沐浴用的水,不知道赤霄在裏面放了什麼東西,讓這水像活物一樣,鑽進皮膚上細小的毛孔,帶來的是如針扎一般的疼痛!
他猛烈地掙扎着想要出來,卻被赤霄一手按住。
比他長不了幾歲的人手掌卻很寬大,落在他頭頂,傳遞過來的是一種奇妙的安穩觸感。
一股熱氣從頭頂開始蔓延,流入身體各處,疼痛減緩。
秦九終於恢復理智,看向赤霄的眼神更加複雜。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赤霄不語,低頭又往木桶里加了幾位藥。
等到水變成暗沉的紅色,他才放下袖子,系上松松垮垮的腰帶。
「泡足兩個時辰再來見我。」
他推門往外走,秦九本來想要起身追出來問個究竟,但身體卻漸漸變得無力。
那一陣鑽心的疼奪走了他太多的體力,而此時這水又像是換了一個風格,不再具有侵略性,溫柔地將他包圍,讓他緊繃的神經開始放鬆。
這段時間的委屈、迷茫和疑惑都鑽了出來,他抹了一把臉,擦掉了分辨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東西。
最後,眼前只剩下那張傾城絕色的臉。
他,到想要做什麼?
……
赤霄規劃。
規劃東山再起的路線,當然,要東山再起的人不能是他。
他把前任山大王叫了過來,低聲詢問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六大門派聲稱這次除魔行動已經成功,昭告整個武林您已經死了,如今在整個行動中出力最多,如今實力保存最為完整的落月宮成為江湖上最大門派,宮主擔任武林盟主。」
「很好。」
出力最多?
怕是對自己人出力最多吧。
「教主大人不必擔憂!我們一定會陪您東山再起,血洗武林,什麼武林盟主在您的實力面前就是個笑話而已!」
「閉嘴!」
赤霄臉色鐵青,呵斥道:「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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