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紅瞳罪 鏡靈

    第四十六章:鏡靈

    深沉的夜空寂靜地懸掛着幾顆奪目的繁星,岑寂的四周仿佛沒有任何涉足的跡象,唯有那詭跡的林中似有人穿行般產生「沙沙」的聲響,卻又如夜風吹拂而引起的錯覺而已,冥冥之中那遠方悄然隱現出橙黃色的朦朧燈光,但卻轉即而消逝於森林的庇護中去了,清爽的少女聲音悠遠迴蕩在耳畔,似只是為了給夜空帶來些許慰藉,安撫自己忐忑的心靈,並在於此同時,那少女已悄悄走近那為森林圍繞的長流,星將它斑駁的暗影映照在湖面,闃然之中形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當那少女已悄然站於湖畔的根源旁,灰黑的眼眸中卻隱約透射出星河那璀璨的色彩,深邃如那沉寂的夜空,她輕身緩慢蹲下身形,微微抿動的唇瓣為暗所投下了一層單薄的陰霾,黑色長髮紮起似因精心打理而透徹出淺淡的薄光,而手中的提燈與地面乍然接觸發出清脆的迴響,將那股靜謐突兀地打破了原本固有的情形,「叮叮噹」與那風聲相結合終至融為一體,那橙黃的冷光倏地將湖面中殘存的一切朦朦朧朧地給映亮了,清澈的湖泊泛起微微的漣漪便隨而向四周擴散消逝。

    雙眸驀然現出絲絲鄙夷之色,仿佛因發覺了什麼異樣躡手躡腳地更將雙腿彎曲使重心略微下移,渺小的少女努力前傾身軀似乎是為了看清其中的種種,那瞳孔卻悄悄然比平時瞪大了幾分,似為那湖中沉入的珍物而發出一聲興奮的驚嘆,踉蹌地呈趴的姿勢將裸露的手舒緩地伸入湖水的懷柔,卻因突如其來的冰冷而一皺眉,仿若即將放棄般猶豫地將手向上屈伸,隨刻如肯定般點頭,指尖徐徐觸碰到那珍物的冰涼金質邊框,一咬牙猛然抓起那沉甸甸之物,水流細膩地划過指尖的縫隙最終再次化入河水的一部分,眼前頓時展現出一面呈現出古銅色的精緻鏡子,透徹仿佛已封塵在湖水的桎梏中已然千年。

    見此,那眼眸中突兀閃爍出異樣的光輝,少女雖似因得到珍寶而興奮地不知所措,但還是緩緩鎮定神色以手代布努力想要將鏡面擦拭乾淨,古銅色的鏡面透徹地於夜空中如雙瞳般閃了閃,靈動而仿佛其中禁錮着魂靈的存在,繁星的光輝透射入鏡卻悄然擴散消逝,唯一那少女的影子已然牢牢印刻於其中,昏暗的掩遮下那嘴角竟嗜血地上揚,而對方似乎對鏡中的自己着迷般伸手擺弄着長發,凝視鏡中之景長久不轉移視線。

    驀地一聲清脆的迴響聲音,「晃鐺」於靜謐的夜久久迴蕩,只覺那明鏡在空中搖晃了幾下便沉穩而有力地平穩落入地面的懷抱,少女的身影不知為何消失在視野,卻只留下這古鏡顫顫地搖動隨刻靜靜沉睡不再發出聲響,昏黃的燈光轉瞬一晃便消跡於壓抑中去了,同時卻更突顯了幾分夜獨有的詭跡之感......

    時光輪轉,當前卻已然是日上三竿的午時,狼狽的三人無力地邁步前行於林中,耳畔依稀能聽聞那藏匿於森林庇護中那芸芸眾生的窸窣作響,持續不斷的蟬鳴使人心扉不覺煩悶,身軀上的衣物因過於的悶熱而緊黏着,卻也始終無法保持平靜的心神繼而不住躁動。

    墨綠的森林幽深而泛起詭跡的可怖,其中似有野狼駐守在內仿佛即將衝出撕裂闖入者的皮膚及內臟直至支離破碎化為永遠的白骨,遙遠的地方悠揚地傳來孤狼的哀嚎,卻又不由令人一怔而感受到那滲人的顫動心神,而那雙紅眸淡然回顧着周邊似已習慣的一切場景,血紅的唇瓣如凋謝的彼岸之花徹徹發出仿若黃泉而來的空靈童謠,悠遠及伴帶着略微無解的苦澀之歌,「我緩緩漫步於黃昏的小徑,偶然瞥見一隻黑貓穿行,矯健的貓兒擁有透徹的雙眸,靜靜注視着我仿佛要穿透我的心神......它擁有着一雙狡黠的眸子,透着嗜血的顏色在我跟前經過,在我的心頭開出狹小的口子,將那支離破碎的心臟偷走,便悄然伴着那死寂的心臟從我眼前離去......」

    「黑色童謠?很少聽過的曲子呢。」柔和而較之前卻更少了幾分銳氣的嗓音,紅髮的少女倚靠在那長柄鐮刀旁微微一笑,那直長發似乎長久沒疏剪般幾乎觸及大腿根,雙眼為那濃密的平劉海所遮掩於內,只可見高挺的鼻樑使幾縷長發略微捲曲匍匐,身上單單只穿着那短袖襯衣及黑色燈籠褲,將皮膚裸露於當前悶熱的空氣中微微淌着粘稠的汗液,那長久沒有過分運動的肌腱有些吃力地緩慢邁動,不住喘着急促的大氣再以虛弱的語氣低語道,「我們,等一等在走吧,天氣這麼熱恐怕也吃不消了。」

    「呵,還真是柔弱啊極樂鳥小姐。」阿麗西雅嘲諷般地甩出一句話語,那暗綠的眼眸似森中之狼幽暗而滲透出絲絲的可怖,墨綠色馬尾辮高扎而起隱約幾縷雜毛兀自垂下,黑色的錐形髮帶鬆軟而毫無刻意地堆疊,修長的潔白襯衫上緊裹着深棕色的皮質馬甲,似乎在夏日中帶來了幾分清涼感,同樣的棕色牛皮短褲及慵懶的步行靴,仿若絲毫無體力消耗般大邁步跟隨着雪凌,手已於不知覺中大幅度地纏繞上了對方的腰際,而比她更為矮小的身高卻有些滑稽所在,那巨劍微微搖晃着緊束於身,刮劃地面發出嘶啞的聲響。

    「前面,有河流。」空靈的女聲緩緩從那單薄的唇瓣中傳來,雪凌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身邊人大大咧咧如對待兄弟般的舉動,只是兀自將那手掰離自己的肩部,有些拘謹地搖搖頭,那雙空洞的紅瞳敏銳地窺視着林中遠處隱隱的河流源部,耳畔是森林固有的風聲及微弱的水流流動之聲響,便更進加快了腳步,頭上的法帽投落下陰影將雙眸幾乎掩映在庇佑之中,帽尖慵懶地垂下小許勾勒出法帽的形態。

    「你們,等......等等。」晨曦大喘着氣緩緩呢喃着,紅瞳於不自覺之中從長發的蔭蔽下顯現出一角,見兩人已然走遠的身影,急促地想要邁開雙腳奔去,卻仿若深陷泥潭一般沉重無法前行,試圖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兩人匆忙地走來,雙眼卻視見那兩人已並肩站在遠方等待着她,不自覺便減慢了步伐,眼前卻已然是那寂靜的長河,水波粼粼澄澈地反射出點滴光斑。


    放眼望去,只覺那湖畔悄然隱匿於森林的環繞中,透徹的湖水竟明朗可瞥見湖底凌亂的軟石,幾隻小巧的游魚宛轉地遊動隨而消逝於視野中去了,可似已燃料燒盡的油燈無力地癱倒在地面上,古老的明鏡仿若在誘惑着什麼般透射出奇異的光芒,此此之景,仿佛在提醒此處發生了什麼詭異的軼事,幽寂而滲出絲絲可怖的壓抑感,另人不由緊惕。

    見此,阿麗西雅警覺地快速走去,隨性地提起那盞零落的油燈細細觀察許久,當發覺並沒有什麼異樣時,才尷尬狀地擺擺手示意對方,隨而如發泄般將油燈猛然扔出,只覺空中迴轉出一條彎曲的拋物線弧度,那油燈繼而觸碰水面震起斑駁的水花,後便無助地沉入了湖底的庇護。

    暗綠的雙眸略帶着嘲弄的笑意注視着那一切,雙眼的餘光卻偶然瞥見那古銅色的鏡子,阿麗西雅輕邁步緩緩蹲下有些遲疑地拿起鏡子,同時於鏡中視見晨曦已然走到她的身後摟住她的脖子,仿佛也要觀察那面鏡子的異樣所在,隨刻怒哼一小聲用勁拉扯對方緊緊摟抱的身軀,卻只迎來那人的一笑了之,慍怒地轉頭不再管對方有何動向,那瞳孔卻猛然一擴大,顫顫閃爍出陰冷的光芒。

    「什麼!?」桀驁不馴的聲音驟然加大了幾分,眼瞳即視到那鏡中兩人染血的臉龐,不免驚愕地一定身形,那古老的銅鏡於不知覺中從手中掉落,顫動地晃蕩了幾下便停駐在土地之上,隨着身後猛然襲來的一陣勁風,阿麗西雅敏銳地回頭毫不在意力道地抱緊身後的晨曦,那捆束巨劍的肩帶驟然一繃緊因那可怕的力量而撕裂開來,突兀地在對方的猛攻中穩定身形,隨而舉起巨劍與那和自己幾乎相同的力量相撞擊,同時低聲在對方的耳畔喃喃,「我們中招了,晨曦。」

    「這到底是.....」微微呢喃一小句驚愕的話語,晨曦隨而快速掙脫出阿麗西雅的身軀,手中高大的死神鐮刀於不自覺之中一緊握,隱現的雙眸窺視到對方於那幾乎相貌相同女孩的對峙情形。可在心神還未完全鎮定之中,一股可怕的衝擊力便向她猛地襲來,顫顫地向後退了幾步與對方的鐮刀相撞擊,紅眸望見攻擊的人竟如與她一個模型里篆刻出來般,不免驟然一驚,吃力地迎接着那似乎毫無完了的兇猛進攻,可那兩股力相撞之時卻悄然抵消化為空氣中的熱量擴散開去,隨而似心有靈犀般與阿麗西雅使了一個眼色,便快速躲避進攻靈敏地跳躍轉換的兩人的位置,當鐮刀與巨劍相觸之時,遠方不知何時出手的女孩卻輕邁腳步敏捷地向兩人所處之處奔去,似已明朗的靜靜凝望着那渺小的銅鏡,仿若要穿透攻擊的阻攔去掌握那重點之處。

    「呵!」阿麗西雅順即冷哼一聲,那暗綠的眼眸中泛起嗜血的光芒,矮小身軀上的每一處肌腱都因對方兇猛的進攻而逐漸活動開來,神經活躍地繃緊產生連鎖,而手中看似沉重的巨劍卻越舞越愈極速,劍刃透出強勁之力將那鐮刀的攻擊節節攔下,似已能看出勝負之分,阿麗西雅仿若專注於戰鬥的熱情,雙腿彎曲一蹬地,便悄然逆轉了情形,傾伏身子逐步逼近對方。

    「支持不住……西雅。」孱弱而喘息着的聲線幾乎因無力而更為微小至極,隱現的雙瞳扭曲呈現出無能為力的神色,放目而視,晨曦相對於阿麗西雅來說卻有些吃力了許多,向後退去奮力躲避那巨劍的震波,雙腳差點就將踏入湖水的淤泥之中,眼看巨劍的劍尖即將刺入胸膛時,暗紫色的防禦性法陣如為故意操控般驟然阻擋在胸前緩衝了那巨劍的力量,只見遠方的雪凌已然行來,手持那三米多高的黑色法杖,法杖頂端的紅色寶石如眼眸般詭異而了無生機地朝向着她的方位,卻有些孤苦及死寂的滲人之感。

    「對不起,來晚了。」空洞的紅瞳充斥着死一般的冷漠,深粉色的長髮隨風而舞起,末端悄然呈蜷曲的形態,寬大的法帽自然將長發遮掩一部分,黑色的連衣裙兀自浮動嗖嗖涼顯露出腿部。瞬即之間,雪凌平靜地低垂頭巡視周圍那銅鏡的去處,待發覺時刻,如鏡靈所幻化而成與兩人幾乎一樣的敵屬便同時於一側向她猛然進攻,可卻只是靈敏地一躲閃,仿若對待那攻擊了無壓迫而言,黑色的身姿看似柔弱卻敏捷避過了那兩股力量的衝擊,腳尖輕盈地觸及地面,雙眸淡漠注視到敵方鐮刀與巨劍的觸碰引出猛烈的火花。

    「給我滾!礙事的傢伙。」似以阿麗西雅原型幻化而成的鏡靈慍怒地對同樣是鏡靈的晨曦嚷嚷道,幽黑的雙眸充斥着冰冷之色,戰鬥的火花戛然崩裂開來,四周瀰漫起濃烈的火藥氣息,卻只覺晨曦的鏡靈頤指氣使地「切」了一小聲,憤憤地叱怒道,「啊,這架勢是想打架!?也就應該好好打壓打壓你的銳氣了!」

    於話音畢落之時,兩人竟同時舉起武器不顧他人的驚愕神色隨而糾纏在一起,但此此舉動恰好爭取了些時間,雪凌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身將銅鏡拖拿入懷中,而悄然時分,身後竟隱隱綽綽由暗影幻化為與自己相同模樣的女孩形體,快速的身影緊逼着雪凌踉蹌後退,紅眸似乎在回想着什麼一樣微微顫動,待那糾纏的兩人驟然醒悟想要趕追銅鏡時,卻為自己真實的原型所堅毅地阻攔在外,幾乎不再有任何喘息的力氣。

    隨着一聲沉悶如支離破碎的迴響蕩漾耳畔,那銅鏡竟不受壓力而碎裂成大小不一的幾塊,原本頗俱光澤的鏡面竟悄然化如死灰,莫大的裂痕貫穿鏡體表面,了無生機。只覺對方猛烈的攻勢緩緩消逝化為烏有,由鏡靈幻化而成的幾人停下了攻擊,如模糊虛化而雜亂無章的條形碼般憑空缺失了原本駐足於此的痕跡,隨刻三人如釋重負地喘着息,對於方才發生的一切仿佛已然凝固於心扉,但覺那紅色的眼眸凝視着殘碎的銅鏡長久,沙啞的聲音低聲呢喃,「鏡靈。」

    「呵,就當做是一次試煉好了。」阿麗西雅悠閒地甩了甩手中看似沉重的巨劍,隨而將巨劍系好緊束於身軀,暗綠的雙眸向遠方那依稀能瞰望到的古老城池靜靜注視良久,後似乎瞥視到身邊二人已整裝待發,便毫無預兆地大步邁前走去,同時爽快發出一聲回應,「走了,各位。」

    只覺那兩人同樣是點頭應和,而後便跟隨對方的身影向那遠方的城池行去,高大的圍牆及四處瀰漫着的死之氣息,就如身於黃泉的入口,那城市已然遙遙在望,傳說而言神靈失去管轄權利的死靈之城,可神族領域聖彼得羅亞也愈漸逼近。

    長久封存的往事何時才能為人回想,洗除罪孽的骨翼,詛咒之紅瞳又將如何......吾之心臟又為何人所竊去?是貓,亦他……



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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