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順着陸淺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熟悉的一男一女。女的叫木子美,是蕭泊舟的母親,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她二婚的丈夫蘇明懷。
蘇明懷今年46歲,比木子美小了整整5歲,但是光從外表上來看,兩人看不出半點年齡差距。木子美還穿着宴會上那條米色收腰連衣裙,白色的珍珠配飾襯得她皮膚極好,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
她笑容滿面的望着陸淺:「還以為我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
陸淺眼見躲不過去了,乾脆大方的叫了一聲:「伯母。」
「淺淺,泊舟他……」
「伯母你放心,我們是和平分手的。」
其實從她和蕭泊舟交往以來,木子美除了偶爾旁敲側擊的提醒她換工作以外,對她還挺好的。
反正在陸淺眼裏,沒撕破臉皮的打一架,就應該算是和平分手了。
「是我們泊舟沒福分。」木子美眼底儘是遺憾,雖然她對陸淺的工作不太滿意,但比起杜漫霏來說,她還是更喜歡陸淺。至少這孩子家庭條件好,又這沒什麼心眼。不過杜漫霏的前男友今天這麼一鬧,兒子已經表明態度不可能和杜漫霏結婚了。所以兩人遲早還是要分手的。
想到這裏,木子美對陸淺的態度又熱絡了許多:「淺淺,泊舟他就是年紀輕不懂事,還沒定性。你一定要原諒他,伯母看得出來,這孩子心裏頭是有你的。」
可算了吧!年紀輕不懂事就能劈腿?劈腿之後用一句沒定性就能開脫?那未成年豈不是可以殺人,殺完以後只要說一句我還小,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陸淺懶得和長輩據理力爭,索性賠笑:「他開心就好。伯母,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木子美知道這件事畢竟是自家兒子理虧,她笑着點點頭:「好,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哪天有空再和伯母一起喝下午茶。」
「好。」陸淺臉上戴着微笑的假面具,一直到轉身後,才恢復那張傲嬌的冷臉。
下午茶?
陸淺吐槽的力氣都沒了,誰不知道她這工作24小時待命?一日三餐都未必顧得上,還談什麼下午茶?究竟是走不到一路的人……
南曲把陸淺送回了半山別墅。
別墅冷冷清清的,林姿和雷廷生都不在。回到家陸淺才想起來,昨天雷廷生去打高爾夫的時候,腦袋不小心被人用球杆開了個瓢,現在還在醫院。林女士不放心護工,親自去醫院陪護了。
陸淺給雷廷生打了一通電話,關心他的實況。
他在那頭生龍活虎的說:「沒事,就是點小毛病,縫了幾針,醫生說有點輕微腦震盪,要觀察一下。本來可以不用住院的,你媽她非要我住兩天。」
「您就放心住吧!就我媽那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着急忙慌的回來,她也非得要把你念回醫院裏去的。」陸淺說,「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去醫院看您。」
雷廷生聽了,心裏頭雀躍起來。
「好好好。」雷霆生把聲音壓低了些,「閨女,酒窖……」
「您就別想了,我可沒那個賊膽,我要給您帶酒去,林女士她能撕了我您信不。」陸淺笑着說,「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兒見。」
掛斷電話後,陸淺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手機安安靜靜的,一條消息也沒有。
靳長風這人也太不靠譜了,都沒想到給她回個信。
陸淺盤腿坐在床上,想起邵然說的『乙醛綜合徵』,去手機瀏覽器里搜索了一下。
相關詞條立刻跳出來——少數飲酒後面色發青的人在乙醇吸收5~10分鐘內,面部感到灼熱,同時面部或全身皮膚出現潮紅、呼吸困難、出汗、暈厥和神志紊亂等症狀,醫學上叫做「乙醛綜合徵」,這是乙醇氧化代謝引起顯著的血乙醛水平升高之故。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導致過敏間隙休克……
休克?
陸淺眼瞼一壓,還沒有看完,就退出界面,撥通靳長風的電話。
「餵?陸爺。」
「你還在醫院嗎?」
「沒,我馬上到家了。」靳長風一副感恩戴德的語氣,「真是沒想到,我靳長風有生之年還能得到陸爺您的關懷,我真是祖上積德,三生有幸……」
「好好說話!」陸淺問,「喬深怎麼樣了?」
「深哥啊?我也不知道啊,剛把他們送到醫院,老爺子就打電話讓我趕緊回來一趟。」靳長風說,「要不你直接給紹哥打電話?我把邵哥號碼發給你?」
「我有。」剛剛吃飯的時候,陸淺和邵然就交換了電話號碼。
靳長風揶揄的笑:「既然這麼擔心,剛剛乾嘛不直接上車?人家深哥怎麼說也是為了你才進醫院的……」
靳長風素來最擅長說廢話,陸淺懶得聽他鬼扯。
她找到邵然的號碼,剛想撥出去,又猶豫了——撥通了怎麼說?直接問喬深的情況嗎?那豈不是顯得她很關心喬深的樣子?
不行不行!
陸淺打開微信,給邵然發了一條好友申請。
邵然的手機仿佛就在手上握着,他很快就通過了好友申請,還回了一句:【淺妹子?】
陸淺裝作不經意的問他:【你們到家了嗎?】
邵然無聲的哼笑了一下,淺妹子這問題問得也太婉轉了!他拍了一張老喬的照片給陸淺發過去。
陸淺點開照片,看到了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喬深,他蓋着藍白條紋的被子,雙眸緊閉。左手臂放在被子外面,手背上還扎着針頭。
【他還沒醒?】
邵然懶得這一來一回的打字,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醫生說老喬今晚還得住院觀察。我這公司出了點事,一會兒還要出差,正愁沒人照顧……」
他說着說着,突然一愣:「對了淺妹子,我聽靳兄弟說你明天好像休假是吧?」
「不是!」
「哦……」邵然的聲音忽遠忽近,還夾雜着醫生和護士的聲音。他遺憾地說,「那沒辦法了,我得趕緊給老喬找個護工去,就不跟你聊了啊!」
手機里傳來忙音,電話被邵然掛斷了。
陸淺裹進被子裏,關了燈,強迫自己睡覺。可是心裏裝了事兒,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平日裏沾床就睡的人,輾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依舊清醒無比。
她煩躁的怪叫了一聲,踢開被子,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四十分鐘後,她從護士台打聽到喬深的病房號。
喬深住的是單人間,陸淺偷偷摸摸到了門口,就跟做賊似的,趴在門口看了一眼,只看到床上被子隆起,沒看到喬深的臉。倒是他的病床邊上,圍了個小護士,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水噹噹的。
小護士撅着屁股,從這個角度,陸淺也看不清她究竟在幹嘛。
她伸長了脖子往裏面探,重心不穩,一頭栽了進去。
小護士嚇得怪叫一聲:「你、你誰啊?」
小護士憋紅了一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緊張的揪着護士服,一臉做了壞事被抓包的表情。
看到小護士用力抿緊的嘴,陸淺心下瞭然,這小護士……該不會想趁人之危吧?不管喬深長得多妖孽,那畢竟是個病人啊!
陸淺走過去,用身高優勢壓住了小護士:「你想幹嘛?」
陸淺長相本來就偏英氣,眉頭這麼一挑,那上翹的眼尾殺氣十足。冷冷的目光就像冰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往小護士身上戳。
小護士心虛了,連帶着耳根子都是紅的,解釋不清楚,索性拔腿就跑了。
陸淺看着小護士的背影,嘖嘖了兩聲,坐在床邊,拍拍喬深的臉:「得虧你陸姐今天來了,我要是不來,你的清白都毀了,知道嗎?」
她捏着喬深的臉,這人看上去精瘦得很,手感卻出乎意料的好。她又愛不釋手的戳了戳:「等你醒了,可別忘了好好報答我!」
陸淺正貪婪的戳着喬深彈性十足的臉蛋,手腕就突然被人握住了。喬深纖長的睫毛顫了兩下,然後睜開了雙眼。深黑色的瞳孔里,流轉着冰冷的邪氣。
他使勁兒一拽,翻身就把陸淺壓在了身下……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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