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慌忙逃出來才發現自己忘了帶手機,在門口躊躇一會兒,又只好硬着頭皮回去敲門……
喬深剛洗完澡出來,還圍着浴巾,他倚在門框上,銳利的眼睛毫不避諱的打量着陸淺,像是早料到她會打道回府。
陸淺從他手臂下鑽進去,從亂七八糟的床單里翻出手機,朝他一晃:「不好意思,手機忘帶了,你繼續忙。」
說完,她風風火火往外跑,大有一副『江湖再見,互不虧欠』的灑脫。只不過跑的時候有點太慌了,忘了沒坐電梯,是從安全樓道口跑下去的……
喬深再一次——懵了個徹底!
他覺得陸淺對昨晚的事……可能有點誤會。正在猶豫要不要追出去解釋清楚時,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喬深眉頭一皺,只好翻出行李箱,開始更衣。
陸淺一口氣跑到酒店樓下,才發現手機屏幕摔碎了,趁着假期還有幾個小時,她趕緊去電腦城換了個屏。又風風火火騎着摩托車往單位趕,還順道去單位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盒避孕藥揣兜里。
剛把車停到單位門口,就見到了以為故意等在門口的不速之客。她把車停好,打算無視站在門口的蕭泊舟。她目不斜視的往裏走。
「陸淺!」蕭泊舟吼了一聲,又追上去抓陸淺的手腕。陸淺這暴脾氣,順勢就一把揮開。只不過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把兜里的避孕藥也一起甩了出來。
兩人同時彎腰去撿,可陸淺還是晚了一步。
「這是什麼?」蕭泊舟捏着那盒藥,猩紅的眸子快要噴出火來。
陸淺冷哼一聲:「九年義務教育沒畢業嗎?上面寫什麼字兒你不認識啊?」
蕭泊舟手裏的盒子被他捏得變了形,他憋着怒氣,咬牙切齒地問:「給誰買的?」
「關你屁事!」陸淺朝他伸手,「還給我!」
「昨天晚上那男的,是你找來演戲的對吧?」蕭泊舟瞪紅了雙眼問陸淺。
陸淺笑:「不認識你手裏拽着的是什麼藥嗎?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演戲演這麼全套的?就為了演一場戲給你看,我還自備事後藥?我有這麼閒嗎?」
蕭泊舟心態徹底崩了,藥盒子直接砸到了陸淺臉上:「你和他睡了是不是?你他媽是不是和他睡了?」
虧他還覺得昨晚自己和杜漫霏做得有點過分了,其實他原本沒想過要和杜漫霏訂婚的,所以他這一大早的就來單位門口等她,原本是想跟她道個歉,誰知道,她竟然揣着這個驚喜在這兒等着他呢!
蕭泊舟抓着陸淺的肩膀激動地吼:「是不是我們還沒分手的時候你們就搞在一起了?你說啊!是不是?」
陸淺一把推開蕭泊舟:「別他媽碰我,髒!」
「我和你在一起都快兩年了陸淺,每次要發生點什麼的時候,你不是臨時接到工作電話,就是說你還沒準備好。呵,沒準備好!我就是信了你的邪!現在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準備好了?事後藥都準備好了?陸淺,你他媽怎麼就這麼賤呢?」
氣急了的陸淺,此時卻只想冷笑。一個認識二十幾年,在一起交往了快兩年的男人啊!直到分手這一刻她好像才真正認識他。那個曾經發誓要這輩子對她不離不棄,絕不三心二意的男人,不光劈腿,現在還指着她的鼻子罵她賤。
陸淺覺得噁心壞了,臉上的笑意卻有增無減:「兩年了我都不讓你睡,你就不會反思一下你自己嗎?萬一我就是覺得你髒,所以下不去手呢!」
陸淺撿起地上的藥盒子,昂首挺胸地進了部隊。
蕭泊舟一腳踢在石墩子上,心裏鬱結的氣卻怎麼也出不來。
回到宿舍,陸淺摳了兩片藥就往嘴裏塞。她這輩子就沒這麼憋屈過,昨晚確實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早在陌生的大床上醒來的時候,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希望什麼都沒發生,直到看到床單上那明艷艷的紅血絲才知道,於事無補……
不過好在陸淺是個樂天派,昨晚的事雖然記不得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稀里糊塗把喬深拽上床的,但還好……把她從酒吧里撿回來的男人是喬深,不是什麼壞人。至少喬深長得還是很符合她審美觀的,外加技術又好,沒有出現漫畫裏那種事後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情況。也不算吃虧吧!
況且這座城市那麼大,她和喬深,接下來應該不會再相遇了。那一夜混亂,就當是失戀的轉折點好了。從今天開始,她要徹底將蕭泊舟這個渣男踢出她的世界!
抱着這種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心態,陸淺又一頭扎進了工作里。每次出任務都恨不得沖在最前面,一個多月下來,成功被大隊長點了兩次名。
這不,剛從火場回來,又被大隊長提到了辦公室……
「誒,陳班長,陸副隊這是又要挨批了?」問話的人是二班班長江爾易,有個外號叫二姨,不光名字有諧音,這人長得也秀氣,頂着一張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的,乍眼一看跟個漂亮姑娘似的,剛入伍那會兒,又高又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應聘少年班演員的。誰都沒想到這人會留到最後,還當了二班班長。陳奇和他是一起被選入特勤中隊的,兄弟倆關係好得很。
江爾易勾着陳奇的肩坐在操場上。
陳奇又是一聲嘆氣:「昨天北城河漲大水,我們賑災去了。人都救下來了,就是有個豬圈衝垮了,家裏老兩口無兒無女的,就買了兩頭豬崽兒養大了準備賣點錢,老人家一看豬沖走了就急了,拉着陸隊非要讓她把豬救回來。陸隊一衝動就下水了……」
江爾易差點沒笑成智障:「然後呢?豬救回來了嗎?」
「沒有,早沖走了。」陳奇說,「大隊長知道這事兒,差點沒氣死。」
江爾易興奮地拍着大腿傻笑:「老子真的是牆都不扶,就服咱陸指導員。上回是違抗軍令衝進二層反應塔把人扛出來了,這回是下水救豬仔,你說她是不是買了復活甲所以這麼不怕死啊?哈哈哈……」
「哈你個頭啊哈?」陸淺一巴掌拍上江爾易的後腦勺,「給你們閒的是不是?水帶操練完了嗎?」
江爾易翻身站起來,敬了個軍禮:「報告副隊,練完了。」
「一會兒下午兩點有一場民主測評會,通知一下。」陸淺說完,伸手揉了一下肚子,今天一早起床這肚子就隱隱作痛,這會兒疼得稍微有點厲害。
江爾易察覺出陸淺的異常,關心地問:「怎麼了?副隊你不舒服啊……」
他話還沒說完,急促的警鈴聲突然拉響。
就在消防中隊附近的一家小區里,有群眾李先生報警稱鑰匙落在家中需要幫助。陸淺剛剛才被大隊長罵得滿腦袋包,急需出去透透氣。
「江爾易,陳奇,你倆跟我走。」陸淺點名把人帶走了。
到達現場後,陸淺先對李先生的住宅鎖在樓層進行了偵查,李先生住在二樓,樓層不高,剛好其中一間房的窗戶沒有上鎖。
「陳奇,梯子接過來。」陸淺對着回頭拿了安全索遞給江爾易,又壓着梯子對江爾易說:「你上。」
江爾易雖然平時喜歡插科打諢,但一干起正事兒來,他是絲毫不含糊。在陳奇的協助下,他用安全繩索做了保護措施,爬上梯子翻入室內,順順利利的幫業主打開了房門。
要論這業務能力,江爾易絕對是過關的!他晃晃悠悠從樓上下來,幫忙收梯子。
「收隊收隊。」陸淺拍拍手。
這小區距離單位很近,走路也就兩三分鐘,江爾易和陳奇跑步過來的。陸淺剛為了提前過來偵查情況,騎了摩托車。她走到外面免費停放摩托車的行人路上,取了頭盔。
這會兒正是中午下班時間段,高峰期,路上堵得厲害,車子一聳一聳的,跟蝸牛慢爬似的。
扛着梯子出來的江爾易開玩笑:「陸隊,你開慢點,當心別把路上的螞蟻碾死了。」
「麻溜滾!」陸淺洪亮的聲音順着風飄了出去,正好飄進了停在路邊的那輛出租車車窗里。
汽車後座上坐着一個長相出眾的男人,正在接電話。聽到窗外那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的追隨着聲源望去。
「喂,老喬?你到底聽沒聽我說啊?你現在還在去城北高爾夫球場的路上吧?那正好要往中醫院過,你現在趕緊幫我去一趟走中醫院,人命關天的啊……喂!老喬?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到啊?聽到就吱一聲啊!」邵然咋咋呼呼的聲音還在繼續。
「知道了。」喬深掛斷電話,問司機,「師傅,前面堵得厲害嗎?」
師傅看了一眼導航:「地圖都堵紅了,你說厲害不厲害!我這是出租車,又不是摩托車,你以為哪兒都能鑽得過去啊?」
摩托車……
喬深靈機一動,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在戴頭盔的陸淺,扔下兩百塊就匆匆朝陸淺跑去。
陸淺這頭盔還來不及扣上,後座就突然一沉。原以為是江爾易又皮癢了,她邊回頭邊問:「是不是上午操你們操得不夠狠啊?」
陸淺話還沒說完,就看清了身後那人的長相,這濃眉大眼、劍眉星目、熟悉至極的男人……
「你上午操誰了?」喬深濃眉一擰,黑眸直勾勾的盯着陸淺。
陸淺一時語塞,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浴、浴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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