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聲呻吟過後,小樓又恢復了寂靜,半天都沒動靜。我忽然有點懷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林靜雪睜大美眸,緊張地問:「是不是在鬧鬼?」
我也不敢確定,因為這種雙面筒子樓,中間走廊是不見陽光的,又沒佈置風水局,白天有鬼出沒也沒什麼稀奇的。但那聲呻吟,我怎麼聽起來像是人的聲音。這純粹是一種感覺,不過有時候我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我說過,今天時辰不對,回去吧。」我打算把她支開,自己進去一探究竟。
可林靜雪多聰明啊,白我一眼說:「又來了,你除了這一句還會找其他藉口嗎?進去!」說着穿上高跟鞋,頭前走向小樓大門。
我不由苦笑,你說你一個累贅,還是穿着高跟鞋的累贅,到時候遇到情況,我怎麼照顧你啊?
但有句名言說,千萬不要和穿高跟鞋的女人過不去。這誰說的?嘿嘿,是哥們我說的。
我硬着頭皮跟上去,到了門前,發現釘了鐵皮的兩扇大門,壓根就沒上鎖。林靜雪伸手推開一條縫,往裏瞅了瞅,我以為她會一馬當先,誰知甩下頭說:「你先進!」
慫了吧?沒膽子就不要在我面前,拽的像個二五八萬似的。我撇撇嘴,推門走了進去。頓時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放眼看去,過廳空蕩蕩的,地上積滿塵土,而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晰地看到塵土上有一串腳印。
腳印看起來很新,我心頭一動,樓里果然有人!
林靜雪跟着走進來,樓門關上後,眼前又變得一片昏暗,透着一股子陰森之氣。我反手從包里拿出一把小劍,沿着這串腳印,走上對面樓梯。林靜雪就在我後面緊緊跟着,她也儘量放輕腳步,不使高跟鞋發出太大的聲音。
到了二樓,整個走廊一片漆黑,我倆同時拿出手機,打開了燈光。只見這串腳印到了前方幾米外,出現一片大面積摩擦的痕跡,像是有人滾倒,又被拖走,而拖痕進了右側一個房間。
我心頭一緊,向前快走幾步。林靜雪也加快步伐,嘎達嘎達,高跟鞋敲擊地步的清脆聲,徹底打破了樓里的寂靜,顯得急促而又慌亂。
來到這間房門外,往裏一瞧,頓時倒吸口涼氣。有個滿臉鮮血的女人,被電話線勒住脖子,懸掛在吊扇上,在空中不住掙扎打轉。那副眼珠鼓暴,吐出舌頭的樣子,看上去比鬼都要恐怖!
更詭異的是,上衣被解開衣扣,胸罩也掀到了上面,雪白的雙峰上籠罩着一團黑氣。
「鬼!」林靜雪在身後低聲驚呼,可能她以為吊着的女人是鬼。
是人是鬼,哥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快要斷氣的活人。我沒有急着動手,趕緊掏出墨鏡片放在眼前,靠,原來有隻小鬼爬在女人的胸上。
這小崽子非常瘦小,只有巴掌大,是個袖珍型的胎兒。我有點懷疑它死時還不足月,是胎死腹中的。但這玩意看起來十分兇惡,一張慘白的小臉,比白灰粉都要白,兩隻綠豆大的眼珠,通紅如血,模樣說不出的猙獰。
林靜雪好奇心很重,見我露出驚駭的神色,伸手要來奪鏡片。我忙收起來,這小崽子比王莉恐怖幾倍,還是別看了,免得晚上做惡夢。不料這妞兒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伸手從我口袋裏掏出來。
然後放在眼前一看,啊地驚叫一聲,鏡片脫手落地,咔嚓,摔的粉碎。
暈倒,知道我這鏡片廢了多少工夫才祭煉出來的嗎?並且在這鬼樓里,沒有它那就是寸步難行。
此刻這女人已經快要斷氣了,我也顧不上生氣了,一個箭步上前,挺劍刺向那團黑氣。小崽子挺機靈,只見黑氣嗖地竄開。我沒好氣地擲出小劍,同時左手抱住女人雙腿,往上一挺,讓這女人呼地吸了一口氣,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吧嗒,甩出去的小劍被黑氣躲開,落在了地上。
「快過來救人!」我沖站在門口發呆的林靜雪叫了聲,右手又掏出兩把小劍,瞄準黑氣行走方向,甩手先擲出一把。
由於是先發制人,黑氣就像自動送上來一樣,眼看就要撞在一塊。可沒想到小崽子反應太快了,一個急剎車停住,小劍於是和它擦肩而過。不過距離太近,小劍上散發出的劍氣,還是傷到了它。
「吱」一聲怪叫,小崽子在空中現出原形。只見左臉頰上,出現一道傷痕。
這時林靜雪迅速跑過來,雙手在我肩膀上一按,整個人跳起來,騎在我的脖頸上,伸手解開電話線。
我剛要發出第三把小劍,突然愣住道:「你……你穿的是裙子……」
林靜雪嗷一聲叫,慌忙跳下來,而此刻這個女人也剛好往下掉落,連她一塊帶了下去,一齊摔倒在地上。
「混蛋!」她們倆異口同聲的罵了句。
我又是一怔,這女人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剛要轉頭去辨認到底是誰,小鬼齜牙咧嘴的飛了過來,那副惡狠狠的模樣,看樣子不把我咬死是絕不會罷休的。
當下顧不得轉頭,迎面將這把小劍甩了出去。我知道這次還是擊不中,迅速咬破左手食指,又拔出剩餘的五把小劍,在上面逐一抹過。與此同時,小鬼遠遠逃開,它已經吃了一次虧,不敢與小劍靠的太近。
這也為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五把小劍在右手中呈扇面打開,剛要念五鬼催魂咒,只聽我身上的女鬼急道:「住手,那……那好像是我的孩子!」
我一怔,什麼叫好像,你的孩子你難道還認不出來?隨即轉念一想,這個小鬼如果是胎死腹中,確實不好認出來。
此刻小鬼在遠處兜個圈子飛回來,看着我手上的五把塗了血的桃木劍,一時不敢貿然上前了。
我小聲說道:「這孩子是『哀乳鬼』,十分兇惡,留不得的!」
女鬼冷聲道:「那我是厲鬼,你為什麼要留我呢?你如果敢殺了我的孩子,我們就一拍兩散!」
我心頭一寒,它在我身上呢,雖說受了重傷,又遭到我體內道氣圍困,但它終究是厲鬼,如果發起狠來,也夠我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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