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聽到「滾吧」這倆字,如遇大赦,起身就要出去。
「站住,錢還沒拿,還有欠條也沒給呢!」女鬼輕聲喝道。
光頭身子一顫,別着頭不敢看女鬼,彎腰在地上摸起那張冥幣。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欠條,放在床上。我拿起一看,是那張二百萬的借條,上面有陳妙父親的簽名。
「等等,我告訴你,這張錢不要丟掉,否則會讓你死全家的,不信你可以試試。還有,拿了錢再敢找陳妙討債,一樣會全家死光光!」女鬼語氣十分惡毒,聽的我心裏都直冒涼氣。
光頭閉着眼睛,全身像篩糠一樣的點着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滾!」
光頭忙睜開眼,拉開房門衝出去。只聽小弟問拿到錢了,光頭罵道拿你媽個大頭鬼,滾了。瞬時間,外面的人撤的一乾二淨。
女鬼在開門那一刻,就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走出臥室把欠條遞給陳妙,陳妙感動地說:「你真的幫我還了錢?」
「小事一樁,這個不提了,吃飯,繼續吃飯。」我總不能告訴她,沒還錢把人嚇跑的,那樣陳妙又會寢食難安了。不過欠條收了回來,也等於是還錢了。
「這怎麼能是小事呢?」陳妙睜大一雙驚奇的美眸,「兩千三百萬呢,我現在沒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給你。」
我坐回餐桌前,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我付的飯錢。」
陳妙坐回對面,卻一臉嚴肅道:「自從媽好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不再接受任何人施捨,要憑自己的雙手活下去。錢我一定要還的,不過可能需要很長時間。」說完又咬住嘴唇,顯然這所謂的很長時間,可能永遠沒有期限。
我不想讓她一直背着一個債務的壓力去生活,兩千三百萬對於一個土豪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太沉重了,說不定哪天又會崩潰。我轉轉眼珠說:「要不這樣,我想用這筆錢,買你父親當時的那個賭石,還留着嗎?」
「留着,可它不值那麼多錢。」陳妙愣住。
「拿過來我看看。」我微微一笑。
陳妙於是起身去房間裏拿東西,這時女鬼哼了聲說:「你的臉皮真厚,又不是真的還錢了,居然也不說清楚真相。你敢肯定,那些人以後不再找陳妙討債了嗎?」
我自信地笑了笑,小聲說:「別以為我沒看出那張冥幣上印了鬼咒,如果他們敢再來討債,真的會帶來血光之災,進不了門恐怕就會倒下了。」
「哼,沒想到你懂得不少。」
我才要說懂得少,能打敗你嗎?馬上想到這不是在刺激對方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陳妙很快拿來被切成兩塊的石頭,半徑大概十多公分。外表凹凸不平,形狀極不規則,剖開面卻透着一股灰色,就像陳妙母親眼珠上的顏色。這看上去就是一塊毫不起眼的普通石頭,陳父卻因為它輸光了財產,也輸掉了性命。
女鬼吃驚地說:「這是陳母身上邪氣來源,這石頭上有股很神秘的邪異力量!」
我聽了沒有絲毫訝異,因為也看出來了,這種灰瞧着很普通,但隱隱散發着一股詭異的氣息。既然和陳母眼珠顏色一樣,說明它就是禍根,包括陳父跳河,肯定都是拜它所賜。
也就是說,是這塊石頭,給陳家帶來災難性的厄運!
陳妙沒有中招,是因為住校,與它接觸不多。而陳母整天和它在一個屋子裏,被邪氣朝夕侵染,到現在都沒死,算是很幸運了。
這種東西不能再留在家裏,我必須帶走。我當下和陳妙說:「這塊石頭看似普通,卻蘊含着神奇的力量,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至於值多少錢,很難斷定,就先把它抵押給我了。」
陳妙半信半疑,但現在她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只有答應暫時用這兩塊石頭抵押,到時候有錢了再還我。
和美女愉快的吃過飯,然後起身告辭。陳妙送我出來時,笑着說:「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錢,隱藏的夠深,平時根本看不出來,不然……」說到這兒臉一紅,就停住了。
那意思我明白,不然早就勾搭我了。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揮揮手掉頭走了。希望她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讓人誤會我是個富二代就麻煩了。
誰知剛走到街口,就看到林靜雪背靠汽車站在那兒,雙手負在飽滿的胸脯上,一臉殺氣的看着我。
我心頭一寒,深吸口氣說:「咱們上午說好了的,我救了人,你就不提舊賬了,為什麼還要纏着我?」
林靜雪冷冰冰地說道:「對,我答應不提舊賬了,但又沒說不纏着你!」
我差點沒暈倒,早知道這樣,就該提個別纏着我的條件,豈不是永絕後患了?
「上車!」林靜雪就像馬通那樣霸道的甩下頭,打開車門上去了。
而哥們則是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很不情願地上了車。等我剛關上車門,車子就像火箭般竄出去。我猝不及防下,咚一聲,腦門狠狠撞在擋風玻璃上。
痛的我眼冒金星,不住咧嘴,林靜雪卻噗地笑了:「真是惡有惡報!」
我揉着額頭,沒好氣說:「你故意的!都說過不提舊賬了,你怎麼不遵守承諾呢?」
林靜雪一沉臉:「我什麼時候提舊賬了?你聽我提到一個字了嗎?」
我一下子愣住,是啊,她一個字都沒提。可這樣做,比翻舊帳更可氣!
她直接開車去往老文物研究所,在路上我說今天時辰不對,但這妞兒根本不理,顯然已經摸透,我這是託詞。
來到那座小樓後面,我硬着頭皮下車,跟着她繞到前面正門。油漆剝落的大鐵門緊鎖着,可她沒有鑰匙。誰知她脫下高跟鞋,經過兩步助跑,攀住大鐵門頂部,翻身跳進去。
這對我來說也是小菜一碟,跟着翻過大鐵門。她正坐在地上揉腳呢,我奚落她道:「明知道要來翻牆,也不換雙平底鞋。」
林靜雪充滿怨氣地盯着我說:「我怎麼知道你白天真的會來?」
我一愣,什麼意思?敢情你強迫我來這兒,心裏也是沒底吧?
正要開口,只聽樓里傳來一聲女人的呻吟。因為整個文物所非常寂靜,這聲呻吟也就顯得格外清晰。
這有點詭異,大門緊鎖的廢樓里,怎麼有人呢?饒是大白天,我也忍不住頭皮有點發麻。林靜雪更是一驚跳起,提着高跟鞋跑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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