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於飛接頭之後,呂小白便回到堂口,又開始了潛心修煉,深居簡出的生活,畢竟現在也只能是等於飛那邊的消息,看他們的進展了。
說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暗域內城恢復了一種詭異的平靜,就連各大幫派往日激烈的爭鬥,似乎都少了許多。
只是等到第五天的時候,狂獅盟內部出了點事情。
總堂被盜!
負責看守的六名幫眾全部身亡,同時死相詭異,和之前幾宗血案如出一轍。
據說穆天雄怒不可遏,誓要捉拿兇手報仇雪恨,派出了大量人手,在各個地盤進行排查,甚至連幫會內部,都進行了一次清查。
在外人看來,這是因為兇手接二連三地屠殺狂獅盟幫眾,而引起穆氏父子的憤怒,但是在呂小白看來,這多半是因為被盜的那樣東西,極為重要,才會讓他們兩父子如此不遺餘力的追查。
而且,多半是羅睺教所圖謀的那樣東西。
因為在被盜案發生的第二日,雖然穆少傑並未直接來尋找呂小白,但他敏銳地發現,有好幾名在穆少傑處看過,比較眼熟的幫眾,莫名來到樂華坊地盤中,表面上是來找自己的故交好友敘舊,實際上只怕是想詢問他最近的行蹤動向。
只不過這事確實非他所為,加上他又天天閉關不出,堂口裏的人都很清楚,所以沒有讓他們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便沒有再來了。
至于于飛方面,也是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這讓呂小白也是略微有些心急,畢竟距離他完成這項任務的時限日子,已經快要到了。
如今是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但東風不來,也只能是按兵不動。
唯一讓他有些欣慰的,大約就是武功上的進展了。
日日修煉,內息渾厚自然是不用講了,更喜人的是那一日感悟而出的《風神腿》精髓奧義似乎還能夠和那一路《狂風快刀》契合。
近日來他發覺自己出刀的速度愈來愈快了,而且耗費的內息還不足之前的五成,甚至這一路不過二流下乘的刀法,隱隱有要臻至一番新天地的跡象。
一刀而出,不再是單純的刀勁揮斬而掀動氣風,仿佛是和那無處不在的流動之風相合,風助刀勢,借力而生,刀速快得都讓呂小白有些心驚,在屋內施展一遍,滿堂都是寒芒耀眼,森森刀光。
他心裏清楚,這或許是他誤打誤撞,走上了一條武學之道的康莊路途,說不定有一天,他還能真正領悟出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武之真意,那就真是一朝得道,雞犬升天了。
鏘!
呂小白收刀入鞘,略微舒展了下筋骨,只覺得自己通體舒泰,武功一途就是這樣,只要練對了法門,便會越練越舒服,他對自己如今的進展極為滿意。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呂小白臉上的笑意立刻收斂,轉為淡漠,冷冷地說道。
「進來。」
門被打開,一名幫眾有些狼狽,帶着滿臉焦急的神情,言道。
「老大,不好了,九仙盟的人來砸場子了!」
九仙盟?
這個有段日子沒關注的對手,突然一下子再度出現,倒是讓呂小白有些好奇,最近太平的日子要到頭了?
他心中念頭閃過,隨即握着殘月刀,對着幫眾說道:「帶路。」
這名幫眾急忙轉身朝着門外走去,呂小白邁動步子,緊跟其後。
「砰!」
街道之上,擺攤小販個個抱頭逃竄,置放於街邊的桌椅板凳,此刻都已經被弄得破破爛爛,狼藉一片,有七八個狂獅盟的幫眾倒在殘桌斷椅之中,哀嚎連連。
街道之中,還有三名狂獅盟的幫眾在苦苦支撐,面對對方六名九仙盟之人,他們顯得有些左支右拙,雙拳難敵四手,不時被對方的攻勢穿過防禦,拳掌落於身上,留下道道淤青。
啪!
一名狂獅盟幫眾終於是抵擋不住,出招之際顯得遲緩窒礙,對方一下子把握空隙,一拳轟出,中宮直入,生生地擊在他的胸膛之處,他身如敗絮,倒飛而出,口中鮮血狂噴。
「張兄弟!」
剩餘的兩名幫眾悲呼,只是再少一人,以他二人之力,面對六人合攻,就更顯無助,不過七八招之後,二人便雙雙不支,被打翻在地。
「哈哈哈哈,怎麼樣,就憑你們這些狂獅盟的小癟三,也敢和我九仙盟作對。」
其中一名九仙盟幫眾顯得極為張狂,甚至右腳踩在倒地的狂獅盟幫眾臉上。
「呸!」
狂獅盟幫眾憤恨不已,吐了口唾沫,厲聲而道。
「等着吧,等我們老大來,你們都得完蛋!」
聞言,九仙盟幫眾皆是譏笑不已。
「就憑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哈哈哈哈,笑話,看見沒有,這是我們宋老大,那可是真正邁入三流真氣境的好手,內力有成,呂小白今天要是敢來,那就是自取其辱!」
聽到這番囂張的言論,地上的狂獅盟幫眾皆是心頭狂跳,帶着震驚的眼神,看向那名自始至終,站在九仙盟眾人之後,一直冷眼旁觀的那名中年人。
但見其一身深青勁服,面容冷峻,腰間還懸掛着一口木黃色的連鞘長劍。
雖然是底層幫眾,但他們也對江湖武林的修為境界略知一二,自家老大充其量也只是氣動境武者中的佼佼者,可是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內家高手,擁有一身登堂入室的內力。
在真氣的加成之下,任何武功招數的威力都不可與氣動境同日而語,這種情況下,雖然他們也敢肯定,再過幾年,自家老大也必然會練成真氣內力,成為一名三流之境的好手,但終究不是現在,不是此刻。
一時間,他們本就低落的士氣更顯頹喪,人人都是低下腦袋,儘管心中不甘,但卻無可奈何。
見到這番情景,九仙盟眾人更是氣焰囂張,個個都是仰天大笑,極盡嘲弄之意。
呼!
正在他們盡情享受這壓過狂獅盟一頭的勝利戰果之時,本是平靜無風的街道上,突然有一陣狂風席捲而來,連帶着地面堆積的灰塵砂礫,帶起漫天塵煙,吹得眾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什麼情況?!」
「哪來這麼大的風啊!」
「媽的,這碎石粒子打得老子臉痛啊!」
咒罵聲不絕於耳,就連這名宋姓中年人都是眉頭皺起。
然而就在這一刻,狂風之中,突然有一道雪亮的寒光迸濺生起,森森殺氣暴漲襲來。
登時中年人瞳孔驟然收縮,急呼出聲。
「小心!」
只是還不等這些幫眾反應過來,那站在最前方,腳踩狂獅盟幫眾腦袋的青年頓覺有一股冷冽的寒意自右腿之上襲來,正欲低頭而看。
剎那間,血光沖天,他頓覺右腿一痛,目光一轉,頓時臉上的神情變為驚愕,繼而痛苦緊皺,慘嚎出聲。
「啊!我的腿!!!」
在眾人愣然的目光之中,青年已經倒地翻轉,悲鳴不已,而他一條右腿已然和他的身軀分離,孤零零地落在一旁,滾燙的鮮血流淌而出,染紅了地面。
這一刻,本是凜冽的狂風也驟然間停歇,仿佛從來都沒有生起過一般,只是一道削瘦挺拔的身影,卻猶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時已然站立在他們眼前,右手持一口三尺長彎刀,青黝森寒,雪亮刀刃之上有道道血液緩緩流動,成滴落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瞳之中還帶着幾分驚恐之意,不自覺地倒退,先前散漫的張狂已然消失,剩下的只有嚴陣以待的壓力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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