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殘暴壞女生
山城渝春,一個民風彪悍的小縣城。傳說古時,這裏的百姓人人半民半匪,農忙時下地勞作,閒暇時就扼守山路要道,搶劫過往行商,殺人埋屍不留痕跡。正所謂窮山惡水刁民,就像古時的湘西某地一樣。
傳說清朝康熙年間平西王吳三桂造反失敗,吳氏一個末支為避難逃到了渝春,就此居留下來,開枝散葉,形成了渝春吳氏一族。吳大保,就生長在這麼一個普通的吳氏家庭中,其父吳解放是中藥廠撿料車間普通工人,其母是農村嫁來的家屬,沒工作。吳大保兄弟兩個,一個叫大保一個叫二保,名字取得簡單俗氣到無聊,從側面反映了吳解放兩口子文化水平低到幾乎沒有。
一家人清貧的生活在中藥廠大院裏,好在全家人都身體健康,兄弟兩個更是活蹦亂跳,身強體壯。
這時是1989年陽曆3月初。
初春時節,百花已然吐蕊,空氣依舊清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迎着夕陽奔跑在城郊的山野里,火紅的霞光照耀在他略顯黝黑的臉上,盡顯質樸陽光和英俊。他就是吳大保。
那時的孩子普遍入學較晚,這一年吳大保十四歲,才上初中一年級。這時下學期開學沒多久,體育老師姜科選拔渝春青運會代表隊員,把他選中了。雖然他才十四歲,但他去年在六一運動會上跑步三項單人冠軍、一項集體亞軍的成績,還是吸引了姜科,令姜科選擇了他,同其他幾名高年級學生一起代表一中參加渝春縣委舉辦的青年運動會。
該運動會三年一屆,七月一日開始,為期三天,非常盛大,主旨是以全民參與體育運動的形式歡慶黨的節日。
吳大保是少年組成員。
訓練時間不多了,姜科給隊員們都加大了訓練量。吳大保的參賽項目是長中短跑,姜科參考電視武打片上看來的訓練方法,讓吳大保的父親去農機配件廠要來了幾公斤碎鐵屑,用黃帆布縫製了兩條綁腿,灌滿鐵屑綁在腳腕上,每天負重越野跑幾公里。吳大保老實,肯吃苦,雖然這時姜老師無法在旁監視着,但他自己也能自覺自愿超額的完成訓練任務。
這天放學,他綁上鐵砂袋一路向西南,跑出了縣城,在山野間飛奔,像不知疲累似的自由馳騁。
很快兩三公里,意猶未盡下,他朝着前方的一座山峰跑去。
這座山在方圓十里內算是最高峰了,山路足有五里以上,爬上山頂後累得氣喘吁吁。但放眼四周,眾山低矮,房屋渺小,渝水河如綢帶,無論莊稼還是樹草,均是鬱鬱蔥蔥鋪滿大地,不由得神清氣爽,放聲大叫,然後躺在山頂平地上休息。
想到姜老師不止一次的說自己極具體育天賦,是個跑步天才,如果能上青運會拿冠軍,極有可能會被省體校老師看中,到時特招進體校再進行專業訓練,就會有可能參加國家國際級的大型賽事,奪金爭光了!
心裏一陣興奮激動,差點又要爬起來大叫幾聲,這時眼中餘光卻突然看見略有些陰霾的天空中划過一道亮閃閃的東西,拖着亮閃閃的長弧,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一定是一顆流星,正要激動,卻發現那流星向着山頭這邊墜落過來了。
吳大保差點嚇傻了,連忙要躲閃,可哪裏比得過流星下墜的速度?還沒等他翻身,流星就徑直砸中胸口,腦中驚惶地閃過一個念頭:完了!卻感到僅僅只是一絲微微的灼痛,並沒有什麼大礙,連忙解開衣服查看,只見被擊中的地方只有一個黃豆大的紅點,連皮膚都沒破損一點。最奇怪的是,流星灰塵雖然穿透了衣服,但衣服上卻沒有分毫痕跡。連叫萬幸,那流星一定是在空氣的摩擦中燃燒殆盡,只剩了一粒灰塵砸中了自己,否則哪怕真的只有一粒豆子的大小,也有可能會洞穿身體要了自己的命!
想起在哪本課外書上看到的,人被流星砸中的概率低得是個天文數字,而自己竟然被砸到了,而且還毫髮無損,自覺運氣大好,有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仰天大叫幾聲後,興沖沖的下山去了。
下山回家要路過一座荒僻的小橋,橋下只有小股溪流,陰涼安靜,是吳大保等孩子平時常去玩的地方。這時離橋還有一里多地,就遠遠看到一些男女學生叫叫鬧鬧的擁下橋去。裏面似乎有他的同班同學喻竹,還有他的鄰家姐姐李小香。
這兩個女孩雖然離他近,但平時卻沒什麼交往。她們倆是表姐妹關係,常常在一起玩兒。喻竹在他眼裏是班裏的班花,多少吸引過他的關注;李小香小時候常帶着他和弟弟玩,現在雖然長大漸漸疏遠了也還留有不少感情,於是多留意了幾眼。似乎看到幾個女生在撕扯拖拽她倆,男生們大聲起鬨叫鬧,不由得緊張起來。
吳大保雖然是渝春人,但他是個內向老實的孩子,雖然身體挺強壯,卻沒有渝春人的那種兇狠彪悍;而那些個跑下橋的男女學生就不同了,他們正是標準的彪悍渝春人!
他跑過去時那些人全都到橋底下去了,吳大保跑到橋上,從欄杆趴下去窺視,只見幾個高年級的女生把李小香和喻竹兩人逼到了橋墩角落裏,不停撕扯扇打,往她們臉上身上吐口水。
領頭的那個女生他認識,是有名的大姐大型人物,初三三班劉洪麗,他們班班長劉洪江的姐姐!
這個女生今年足有十七歲多了,長得又高又大,一對胸脯發育得跟她的年齡和學級極不相稱,極其雄偉!她臉盤子寬大,腮幫子肉厚,腰細臀肥,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全國舊時農民都超喜歡的性感美。
因為這種女人被認為有勁能幹能生兒子!
的確有勁能幹!她從小就一直是女生頭子,總是帶領着一群壞女生,號稱少女會,稱霸校園,經常抽煙、喝酒、打架、跳舞、逃學、打罵老師,簡直無惡不作,名聲響得很,所以吳大保很早就認識她,並且害怕她。
只見她抓着李小香的頭髮,把她拉得弓下腰來,另一隻手掄起來,狠狠地抽打李小香的頭臉脖子,旁邊的女生也起着哄,搶上去踢打。
「*你媽騷*!叫你發騷!叫你發騷!」劉洪麗一邊污言穢語地惡罵一邊抽打,然後一膝蓋頂在李小香的額頭上,李小香悶哼着蹲倒在地。
吳大保看到頭皮發緊,全身發抖。可是奇怪的是,李小香竟然堅強地沒有掉一滴眼淚,甚至連哼一聲都是極低的聲音。
相反喻竹沒怎麼挨打卻嚇得抱着腦袋尖叫出聲了,然後她立刻吸引了幾個女生。她們扯住喻竹的兩條長辮子,一邊亂扯,一邊抽打她的臉和腦袋,嚇得她趕緊閉嘴不再尖叫,只是痛哼和悶哭。
旁邊七個男生圍着高聲歡叫起鬨:「操!使勁兒打!丫頭子就是沒勁兒,打他媽那麼多都不見血!哈哈!」
原來是高年級的幾個混混子學長吳猛、張軍、陳鐵壯、喻軍等七人。其中喻軍還是喻竹的親哥哥。
只見他頗尷尬的乾咳幾聲,討好的求饒:「咳咳……麗姐……那是我妹妹……給點面子……別打她了吧?」
劉洪麗一把把他掃開:「滾蛋!他媽惹了我,連你一qi打!」說着狠厲的一巴掌抽在喻竹俊俏白皙的瓜子臉上,喻竹捂着臉慘叫一聲,失聲痛哭。喻軍尷尬的訕笑,手足無措地退到一邊。
另一個女生見喻竹抱頭哭着躲避,彎腰撿了一塊鵝卵石握在手裏敲打喻竹的胳膊,厲聲斥罵:「還敢抱頭?還敢哭?抱頭就用石頭砸胳膊!敢哭就用石頭敲門牙!」
喻竹不敢抱頭和哭出聲音了,只好學着表姐李小香的樣,敞出臉來讓她們打。
女生們一通亂打之後很快就累了,於是紛紛退開幾步,輪流上去踢踹抽打羞辱她倆,這樣既可以輪流休息,又可以打出樂趣來。
只見這個上去打出聲音,打出節奏,打出花樣,那個又上去打出別樣的聲音,別樣的節奏,別樣的花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而李小香和喻竹,已經被折磨得似乎麻木了,既不敢躲閃,也不敢哭喊,只是不停的下意識的用手整理被打亂的頭髮和衣服。喻竹眼中還有淚水嘩嘩滾落,以致她不停的抹淚,而李小香,連淚水都沒一滴,除了表情呆滯就是表情呆滯。真是叫打人的和被打的都變態。
吳大保看到這裏氣怒交集,可惜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敢惹,而且人家的親哥哥在場都管不了,他能管嗎?他心裏亂極了,猶豫不決。焦灼之下,本已沒有絲毫感覺的胸口被流星灰塵擊中的地方竟然劇烈灼痛起來,連忙捂住,咬着牙齒強行忍耐,整個身體都簌簌發抖,也不知到底是疼的還是緊張害怕的。
女生們輪番抽打踢踹幾下後,一個女生揪着李小香額前的頭髮,手指旁邊坐在岩石上觀看的吳猛厲聲說:「sao貨!你看清楚了!猛哥,那是麗姐的男朋友!知道了嗎?」說着一耳光扇在李小香的臉上,李小香連忙點頭,神情麻木得無法出聲。
「以後還敢發騷勾引男人嗎?」又是一耳光,指着鼻子問。
男生們哈哈鬨笑起來。
吳猛訕笑道:「操!多大的事兒!鬧鬧就行了!」
劉洪麗聽出吳猛話中有回護李小香的意思,妒意立刻上涌,一把推開那名女生,狠狠的一腳踹在李小香的肚子上,又連踹幾腳,厲喝道:「發騷!今天把你們的衣服全扒光,讓你們在男人面前騷個夠!」
男生們一起轟然叫好:「好!好!快點!快點!扒光光!」
那名女生也激動地接茬:「就是!待會把她們拉到大街上遊街,讓所有人都看看她們的騷樣!」
張軍興奮得打了個尖利的口哨,怪聲高叫道:「好啊!那還不快點?哈哈!」
眾女生立刻一擁而上,吳大保已驚嚇憤怒得忘了危險了,失聲大喊出來:「不可以!」
眾人大吃一驚,一起仰頭向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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