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很特殊嗎?」
「太乙又是什麼?」
「太乙之上,有大羅嗎?」
林正陽接連問出三個問題。
卻見那白衣人笑了笑,答道:
「太一,又名太乙,真正的不朽,太乙天仙,又有別稱先天神聖。」
「古來仙真問道求真,這道,就是存身不死之道;這真,自然是太乙道果。」
「太乙道果成就,身成先天祖炁,不生不滅,與道合真·······天地尚有盡頭,太乙無始無終。」
見林正陽不能理解,他又笑了笑,手上出現一副厚厚的動畫冊子,每一頁上都有差不多的圖畫。
隨即他信手一番。
隨着翻動,畫上人好似動了起來,正是一隻貓追逐着一隻老鼠。
「看這畫,是不是動了起來?」
「嗯·······跟我在地球生活的記憶相似,是早期的動畫書。」
林正陽有些懷念地看着這黑白兩色的動畫書,笑了起來。
「是·····這其實是我穿越前的記憶,以此比喻,每一本動畫書,都是一個世界。」
白衣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着他:
「所謂時間軸,其實就是這動畫書的頁碼順序。」
「在這個順序上,分為過去、現在和未來,這就是畫中世界的時間。」
「於畫中人而言,時間是不可逆轉的,因為他們無力改變頁面的順序······而太乙可以!」
「以畫中世界比喻現實,那麼太乙道果,就是有能力打亂順序,塗抹頁面,甚至······跑到別的動畫書裏面!」
「問道求真,好比畫中人苦心修行,終於成了精,成了妖,成了畫妖,從虛假的畫中人,來到了現實,變成了活生生的真實生命!」
林正陽點了點頭。
仙家講究借假修真。
這假物,即偽物,就是虛假的。
用畫中天地比喻,就是在虛假的畫中人,在畫中天地修行,最終證得真實,從畫上走下,成精成妖。
懸疑一點講,這就是非常恐怖的異變了。
「待你證得太乙,你就會察覺萬物皆虛,萬事皆偽,所謂萬古天地,也不過是悠悠一夢,只有這樣,才算得上打開超脫之門。」
「太乙之道,並不簡單,也不能輕易證得,方才比喻只是方便法門,易於理解,箇中究竟更為複雜,同為太乙又有功行高下與火候生疏純熟之分,種種關竅,非親身證入之人不能道也。」
林正陽心下微有震動,又問:
「請問大羅之妙。」
「大羅之道,非世間可尋,或者說,世間根本不存在所謂大羅。」
「這是超脫之道統稱,唯有自世間一切有形無形,茫茫宇宙,無量諸世界之中,依次超拔而出,才算入了大羅。」
「這其中更加複雜繁瑣,各種隱秘,就算講上三天三夜也難以概述。」
白衣人唏噓着,搖頭不講,只是簡單總結了一下:
「大羅之道,較之太乙更加難以言喻,也不是你現下所能揣度,用地球上的話來概括,全知全能或可勉強描述。」
「至少,於世間而言,大羅已經是全知全能,無所不能,無所不應,無所不靈,但過於超脫,實際已與不存在無異。」
「這是超脫究竟之道,一旦追尋而去,那就會徹底消失,無論功成與否,都會徹底斷絕與現世的一切聯繫。」
「這所謂的聯繫斷絕,就是過往種種,但凡與其有所關聯,直接間接影響過的痕跡,人事,全都消散,幾等於覆滅諸天,傾盡諸有········」
白衣人面色凝重,緩緩道來:
「大羅之道,不在世間,這是超脫之道,沒有前例可尋,若無緣法,根本無從下手,因為大羅之法根本是不存於世上的!」
「任何世界,只可能存在太乙之仙,絕無可能容納大羅道果!大羅不容於世,概因此乃此道旨在超脫,因此要脫離諸有,任何天地都不能見容!」
說到這裏,白衣人突然話題一轉,問道:
「你知道太乙道果,在過去還有一個別稱嗎?」
林正陽起了興趣:
「這倒不知,願聞其詳。」
「太乙之道,在過往原名太上,太一,意味着最上乘,最高,最妙的道,至上的修行,不存在比這更高了。」
「先天神聖,自諸世界之中降生,修行圓滿,就是太一,到此可謂不朽,無始無終,往來諸界,與道合真,縱然遭遇劫數,早晚也會歸來,因此此道一證永證,一得永得,能入此境者不過寥寥數十位,世間都稱太上,名喚元尊。」
「只是不知何時而起,不再稱太上,改稱太乙,甲乙丙丁,這太乙可不就是排在第二嘛!」
「我曾揣測過,應當是有先行者,證入大羅之境所致,即便其並非有意,但連帶的影響到了諸有,變易了恆常之理,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罷了。」
「過往追尋而去者,從無歸來。」
「因此,大羅僅僅只是傳說,無法考較,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白衣林正陽嘆着氣:
「我只是臨別之前,特意留下的一道殘影,留待將來,也不知道那真正的大羅之境,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林正陽禁不住問着:
「方才聽器靈童子講述,曾提及過,我離開之前,不是已經是證入了大羅境了嗎?」
「器靈?它懂得什麼?」
白衣林正陽搖着頭:
「大羅之道,虛無縹緲,於猶自被束縛於世間的我們而言,是不存在的。」
「即便是我,若是無有自地球帶來的這點餘暉,也不敢確認上境之說。」
「以往不覺得,但是直到我走完太乙之道,進無可進,開始琢磨超脫之法,才發覺那一束光華的不可思議。」
「那日摧毀地球的,當是一位上境同道,真正證入大羅時引發的一點動盪餘波罷了,也正是如此,讓我堅定了尋覓大羅的信念。」
「不過········」
白衣林正陽又是嘆息着,道:
「按照我的推測,若有人超脫諸有,其動盪將大至不可思議,萬界虛空都要傾覆,必然帶來徹底消亡,估計地球也早已毀掉了吧。」
「我追尋大羅之境,超脫而去,也未嘗不是存着一二希冀,想着或許能重現昔日地球,也算了了一點心愿。」
「只是臨別之前,我雖說已經在超脫路途上走了很遠,但還遠遠算不得真正的大羅,只能算是腳尖踩在門檻上罷了。」
白衣林正陽接着注目他,道:
「從你身上來看,正身當是尋到了上境的線索,在大道盡頭有所收穫,未來歸來時,當能在這條路上再邁出幾步,興許就能踏入此境也說不定。」
「只是我是看不到了······」
白衣人灑脫地揮袖,坐到一旁。
「我只是昔日殘影,一經現世,便步向消亡,每時每刻都在損耗,這時間,不超過三百年!」
他豎起一隻手指,雙眼亮晶晶的,好似有一片點綴着繁星的夜空倒映在漆黑的眸子裏。
「三百年裏,是我為你阻擋一切超限之力的時限。」
「在此期間,我將竭盡所能,扭轉一切不利於己的因素,擋下所有同道可能的影響。」
「表現在外界,就是所謂天意垂青,逢凶化吉,身有大運,但同時走到哪裏哪裏出世,總是會卷進各種事端之中·······不必覺得奇怪,這其實就是鬥爭之中我佔據優勢的表現。」
他笑了笑。
「別看我如今僅僅只是殘影,但能做到的事情,也還是很多的·······壓下諸有之內所有現存的太乙,三百年內毫無問題。」
「三百年內,我接引正身歸來,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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