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附近,一片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
密林深處,藤蔓叢生,高大的樹冠竭盡全力伸展着枝葉,汲取每一寸陽光。
此處,是人類禁止之處。
未知的詭異存在於此。
一道常人看不到的光柱閃過,地上多了七八個身影。
寂靜無人的深山密林深處,層層樹冠遮擋下,陽光稀少,能見度低。
雖是正午,但卻有種傍晚薄暮的感覺。
周圍不光是沒有蟬鳴,更是籠罩着一種詭異且令人心慌的氛圍。
眾人之中唯一一位站着的男子,穿着一身絲綢仿古和服,腰間挎着一柄鋒利的武士刀,皺着眉,自語着:
「缺失的主神功能太不穩定了,居然沒有送達安全區域嗎?」
環顧左右,種種或大或小,或遠或近的異樣氣息,如輕煙般氤氳升起。
「這就是東瀛妖怪的妖氣嗎?頭一次看見,果然有些意思,是叫做畏吧?」
他通過自己強化的弒神者的敏銳感知,仔細感受着那些不堪一擊的「咒力」。
「畏,人心對未知的畏懼,就是妖怪誕生的力量來源之一,這跟原始圖騰信仰已經非常近似了。」
「難怪東瀛的妖怪被稱為墮落的神靈,這誕生的方式其實就是一種負面的信仰崇拜,以畏懼作為根源誕生的惡神,說是神靈也不為過。」
「不過······」
他面色有些古怪,好似在笑,又強忍着,單手伸出,從身邊的不遠處,腳下腐草里,攝出一隻身穿綠色衣服的小姑娘,拉到身前:
「這種原始信仰的力量,未免被分攤得太散了,天空,大地,樹林,水流········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存在着這種類似的小東西啊,這就是所謂的萬物有靈嗎?」
神道教的理念之一,就是認為萬物有靈,一草一木,甚至於一張紙都可以有靈。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對自然萬物的信仰平攤到了每一處,分薄的後果就是誕生了大量弱小到不堪一擊的妖怪或者說·······精靈。
在東瀛,妖怪,精靈,神靈,關係錯綜複雜,往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乏兼有其中兩者或者三者身份的,甚至於身份還會隨着季節而改變。
著名的河童,就會在進入山中之後,變成山童,多半是冬季,然後又會回到水裏變回河童,而目睹到它的變化的人會遭遇極大的厄運。
山童就是只會存在於固定季節的妖怪或者說精靈。
綠衣服小妖怪竭盡全力地掙扎着,隨後男子身上強烈的神性氣息讓她僵立在原地,瑟瑟發抖。
可惜男子已經玩膩了。
「不識抬舉!」
他身為主神代理,主神的繼承者,未來必定是名聲響徹諸世界的大人物。
能有幸注意到這隻小妖怪,是她的福分。
居然還想着逃跑,那就是自絕於天地之間了。
男子理所當然地單手一捏,綠衣小姑娘就被龐大的咒力抹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和服武士裝扮男子,這才將注意力,回到地上躺着的幾個身影。
「以往我都是單人進行開拓,收集造化之精的效率低下,而且幾次強化下來,已經入不敷出。」
「事實證明,即便是單人力量再強,也總有一些地方,專業知識或者技能不夠,本來可以輕易度過的,結果到最後演變成武力衝突········如果那時候身邊有一個能力不錯的團隊,我能節約很多時間,省去不必要的武力衝突。」
「雖然強化弒神者的咒力體質後,學習速度大大提升,是常人的數百倍,但是學習真的很辛苦啊······能偷懶,為什麼要自己去學?逼迫自己變成超級學霸,是多麼殘忍的事情?還不如養幾隻能力不錯的肉雞,給我解決那些繁瑣的小事,我主要負責變強就行了。」
「太聰明的不要,直接安排必死的任務弄死,太蠢的直接放棄,有一技之長,又不是腦袋絕頂聰明的,可以長期關注。」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掌心的緋色印記微微一熱,隨後機械式的合成音在場上所有人耳邊如同雷聲滾滾響起:
「主神代理髮布本世界階段性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一):存活二十四小時。」
「描述:在寂靜的夜裏,深山的古代,魑魅魍魎橫行,是異類的天下。請儘快離開,尋找到人類聚居之地,否則手無縛雞之力的你們可能會遭遇神隱。」
「獎勵:100點;懲罰:無。」
「備註:如果您以為這是在開玩笑,大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開個玩笑,蠢人在輪迴世界總是活不久的。」
「支線任務:收集殺生石。」
「描述:大妖怪玉藻前的時代已經過去,被封印的玉藻前的妖力,化作名動天下的殺生石,請至少收集一片遺留在外的殺生石碎片。」
「獎勵:1000~10000(視完成程度而定,碎片收集越多,越完整,獎勵越高)。」
看到這條自行刷出的支線任務,和服武士男面色瞳孔微縮,有些吃驚:
「玉藻前已經變成殺生石了?」
他有些遺憾地嘆道:
「可惜了,我還想領教下九尾狐的魅力呢,弒神者的抗性能不能對九尾狐的魅術免疫?值得實驗下啊!」
隨即,他目視着場上陸續被吵醒的幾人,不耐煩地吼道:
「新人們,醒了就趕緊起來,別賴在地上,有什麼也別來問我,自己去想!」
「仔細去想想,祂已經把一切都印入了你的腦子裏,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再說話。」
「我不希望,一會兒我的隊伍里出現腦子拎不清的傢伙!」
他不懷好意的眼神,環視了一周,那好似餓狼一樣的眼神,還有不加掩飾的煞氣,僅僅只是掠過,就顯露了一種擇人而噬的感覺。
「這裏可不是法治社會的天朝,而是到處是妖怪的東瀛古代,誰要是拎不清·········」
「嘿嘿·······」
一個腿肚子都在打顫的大學生,硬着頭皮問出來大家的心聲:
「會,會怎麼樣?」
他咧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做出一個殘忍嗜血的表情,環視了下面色各異的眾人:
「不會怎麼樣······但我會放棄他,任其自生自滅,不會再提供任何幫助!」
他嘿嘿冷笑了幾聲,笑得滲人。
尤其是在陰暗的密林深處,越發顯得笑聲詭異可怕。
「別忘了這可是東瀛古代,你們可都是沒有身份的人,連這時的奴隸都不如,說一句行跡可疑不為過,任何一個城市的城衛隨時可以拿下你們當成細作嚴刑拷打的!」
「即使有主神額外提供的翻譯,但是你們的言行舉止、生活習慣都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甚至你們連基本的這個時代的生活常識都沒有·······沒有我這個資深者照應着,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得罪貴人,被當場一刀砍死都不足為奇。」
「至於想單飛的·······野外可是妖怪的天下,就算是人類的城鎮裏面,到了晚上也是妖怪橫行,想獨自活下去,幾乎不可能!」
「直說了吧,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身為新人的你們,根本沒有單獨行動的能力。」
「只有跟着我,才能活下去,完成任務。」
「覺得委屈的,不想聽話的,大可以自行其是,我絕不攔着你們自己找死。」
他繼續不懷好意地加了一句:
「順便一提,我們已經被周圍的妖怪盯上了,只是被我的氣息震懾着,他們不敢造次······你們要是單獨行動,怕是走不出五百米就得遇上幾個想打牙祭的妖怪。」
很好。
這話一出,效果明顯。
沒有刺頭敢跳出來。
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靈骨小隊的隊長,挑選未來隊員的標準就是不要廢物,不要蠢貨,不要聖母。」
「現在,所有人,跟我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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