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青年的翩然遠去,大院裏最後一輛掛着白底紅字打頭牌照的越野車也消失貽盡,青年說自己和連城是好朋友,其實就是在暗示我,整件事情里連城都有在關注。讀字閣 www.duzige.com
一想到連城居然在詹戰那個級別的大拿身邊都有熟人,我不禁對這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哥哥更加肅然起敬。
幾分鐘後,簡單清洗乾淨臉上的血跡,我昂頭大步的離開酒店,邊走邊撥通白帝的號碼「白哥,過來接我一下。」
「我們在門口,出來就能看到。」白帝低聲回應。
果不其然,我剛一走出酒店門口,我們那台車打着雙閃緩緩停到了我跟前。
「你們這也整得太冒險了,我之前不是說告訴你們到縣城裏兜圈子嘛」快速鑽進車裏,我禁不住開口埋怨,話沒說完,我就看到洪蓮正睜着一對美眸來回打量我,她身上裹着見紫色的棉服,手背上還扎着輸液管,液體瓶掛在車頂的粘鈎上。
洪蓮的左手背扎着輸液管,右手攥着她拿把銀色手槍,不止是他,杜航、趙雷孟、白帝的手裏也都攥着一把傢伙什。
我摸了摸鼻頭開口「啥情況啊你們?」
「鐵娘子姐姐說,如果你出不來,我們就衝進去。」杜航瞄了眼洪蓮,壞笑着解釋「我們幾個也商量好了,甭管遇上什麼事,肯定會把你帶走。」
「呼」我長吁一口氣,誠心實意的縮脖「謝謝,真的。」
這一車人誰都清楚我在面對怎樣的存在,更清楚一旦產生什麼衝突,他們幾個此生可能都再沒可能回頭,保不齊可能還得斷送自己,但他們仍舊來了,並且做足準備,這份感情對我而言就是重恩。
「阿嚏阿嚏虛偽,要是真心感謝的話,記得回去把我們這次的酬勞結算清楚,別人要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沒有三百個,老娘肯定不答應。」洪蓮揣起來自己的銀色手槍,衝着前面開車的趙雷孟擺手「你還墨跡什麼呢大傻子,開車走人啊。」
「誒,好嘞姐。」趙雷孟馬上發動着車子。
我環視一眼車內,皺眉問道:「方正呢?」
「死了,讓我掐死的。」洪蓮沒好氣的撇嘴:「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成問題,我們望眼欲穿的等着你,結果你出來卻關心一個敵人,沒良心。」
「就是,真沒良心。」白帝打諢插科的接話,同時將一個粉色的保溫杯遞給洪蓮討好的吧唧嘴:「蓮妹,咱們別理她,你趕快把感冒沖劑喝了吧。」
瞅着白帝殷勤的小模樣,我忍俊不禁的翹起大拇指道:「哈哈哈,白哥你讓我想到了一種動物。」
「啥動物?」白帝一邊招呼洪蓮喝水,一邊側脖反問。
沒等我開腔,旁邊的杜航先一步開口:「舔狗,白哥我以前也跟你似得無所不用的狂舔,結果你也知道。」
「滾蛋,不要拿那種俗氣的歪瓜裂棗跟蓮妹比較。」白帝踢了杜航一腳,又從口袋掏出一板感冒藥遞給洪蓮:「蓮妹啊,吃完藥你能好的更快點。」
聽着他「蓮妹長、蓮妹短」的暱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落了一地,心裏暗道:敢情高手墜入愛河,也和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一個賤樣。
洪蓮吃完藥,朝着我關切的問道:「王朗,你和詹戰談的怎麼樣了?他答應放過你們了嗎?」
「肯定雨過天晴了唄,不然朗哥根本沒可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酒店。」杜航斜楞眼睛淺聲道:「人家都說關心則亂,今天我大開眼界啦,兩個驢唇不對馬嘴的關心則亂碰撞在了一起。」
洪蓮俏臉一紅,揮舞着粉拳呵斥:「二傻子,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來時候我給你的教育還不夠深刻是吧。」
杜航嚇得趕忙縮了縮脖領,擠眉弄眼的討好。
半小時後,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里,我見到了被扒光衣裳吊在房樑上的方正,負責看守他的是兩個穿的破衣破褲、嘴歪眼斜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叫花子。
兩個叫花子的手裏都拎着一根長滿尖刺的荊棘枝,只要方正稍微一動彈,馬上掄起「狼牙棒」似得荊棘枝瘋狂的抽打。
看得出來方正這段時間沒少受折磨,身上的皮膚紅一塊紫一塊,插滿了密密麻麻荊棘小刺,見到我們一群人出現,嘴裏被塞滿臭襪子的方正立即「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結果因為他抖動的頻率太大,身體又跟着不由自主的晃動。
「啪!」
「啪!」
兩個叫花子配合默契的一左一右甩起荊棘枝又重重抽打在方正身上,這傢伙原地抖了個激靈,硬生生控制自己身體不再左搖右晃,表情痛苦的望向我。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不禁樂出聲來,指了指兩個叫花子問:「這倆活爹誰找來的?」
「大傻子。」洪蓮指了指身後替他舉着輸液瓶的趙雷孟道:「好像是他什麼親戚。」
「嗯,是我遠房表哥,他倆是雙胞胎,出生的時候因為我表嬸子羊水太少,加上又被臍帶繞頸,所以一落生腦袋就有病,這些年一直是吃村裏的百家飯活着的。。」趙雷孟朝着兩個叫花子擺擺手,然後從兜里掏出兩盒煙分別遞給二人。
兩個叫花子馬上又蹦又跳的傻笑,就好像得到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趙雷孟繼續介紹道:「我們走時候,航哥交代他們只要方正敢動一下,就拿荊安保員抽他,如果等到天黑我們還沒回來的話,就讓方正在這裏自生自滅吧,看來效果還不錯。」
我點點腦袋,示意杜航把方正嘴裏的臭襪子拽掉,而後慢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方正漲紅着臉,連珠炮一般朝我乾嚎:「王朗,你趕緊給我個痛快吧,你能平安無恙的站在這裏,相信肯定是和詹戰肯定達成了某種協議,我活不活、死不死,也沒任何意義,別再讓這兩個傻子折磨我了行不?」
「不行。」我直不楞登搖頭:「我七哥是因為你沒得,不把你整到精神分裂我咽不下去這口氣,日子還長,咱們邊走邊玩哈。」
方正瞬間開始破口大罵:「曹尼瑪的王朗,你這樣的人不得好死,你祈禱自己有生之年千萬別犯到我們天棄手裏,不然」
「雷子,讓你倆表哥繼續給他上上課。」我吐了口唾沫,回頭朝着趙雷孟招呼。
趙雷孟用方言和兩個叫花子低語幾句後,兩人再次拎起荊條劈頭蓋臉的照着方正猛甩狠打,方正疼的嗷嗷直罵娘。
農村長大的人應該都知道,荊條那玩意兒打起人來肯定沒多疼,但是上頭密密麻麻的小刺扎進皮膚里卻格外的痛苦,不然古代也不會有負荊請罪的說法。
我淡定的目視着哭爹喊娘的方正,腦子裏盤算接下來應該跟他怎麼嘮,詹戰希望詹俊的所有問題在靜寧徹底畫上句號,但是昨晚上在酒店鬧出來的重大槍擊事件肯定需要有個說法,誰來為這個說法買單,自然是方正。
但我又不能直接主動跟他說這些,不然狗日的肯定能猜出來我和詹戰的協議,到時候丫挺的再給我來招「寧死不屈」,我就真傻眼了。
我正遐想的時候,洪蓮衝着趙雷孟交代:「大傻子,讓你表哥換兩根荊條去,上面都沒有刺了。」
方正情緒激動的咆哮:「臭娘們,你不得好死。」
「罵我?」洪蓮立時眯起性感的眸子,隨即「蹭」的一下將手背上扎着的輸液針管給拔掉,從地上撿起來兩根荊條就走了過去。
很快,廢棄廠房裏響起方正更加悽慘的乾嚎聲。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里的手機響了,看了眼居然是葉小九那個叫魏則誠的傻咖朋友的電話,我陷入了迷惑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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