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的漫長等待終於在詹戰喝完杯中的茶水後有了結果。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他抬起腦袋,怔怔望向我出聲「給我個理由吧。」
「你不想站隊,我也不想,而且我有把握在天棄的圍追堵截中存活,當您說出讓個理由的時候,說明您內心其實已經做好了打算。」我深呼吸一口氣回應。
他抓起茶壺又給自己蓄上一杯茶水,輕輕吹着白霧搖頭「不夠。」
「我可以保證你百年之後詹俊仍舊逍遙自在。」我搖了搖牙豁子,將手中的煙盒再往他面前抬高一點,表情認真的出聲「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詹先生您確實強悍如斯,可您畢竟是個凡人,凡人就意味着絕對會生老病死,這種身份上的強悍也終將會隨着您的離去煙消雲散,畢竟您和傳承百年之久的葉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詹戰歪脖反問「呵呵,你的意思是我百年之後,詹俊混的仍舊不如你好?」
「對。」我重重點頭,聲音沙啞的大聲道「石頭和寶玉有本質上的區別,就算有您的幫扶,詹俊也難成大器,這一點相信您比我清楚的多,而且從您的角度出發,也絕對不希望詹俊有所作為,您見的過、看的廣,比任何人都明白有時候位高權重不是什麼好事。」
詹戰「滋溜」嘬了口杯壁微笑「我有一點點心動了。」
「您只要肯接我的煙,這次的所有麻煩都讓繞過詹俊,直衝向我。」我深呼吸兩口氣道「天棄想要瓦解的是我和頭狼,對於您這樣觸頂級別的大人物來說,他們高攀還來不及,絕對不敢來硬的,他們強硬就是在逼迫您必須做出選擇,這樣無形中是在給自己製造大敵。」
詹戰微微點頭道「所以呢,你準備怎麼做?」
「我活捉了方正,天棄旗下的大將之一。」我一手舉煙盒,一手揉搓腮幫子道「我可以拿方正來交換,至少保證詹俊在這場風暴中全身而退,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既然有本事抓方正一次,其他人在我眼裏看來不過爾爾。」
「哈哈哈,我喜歡你的自信。」詹戰直接伸手一把接過我遞上去的煙盒,自顧自的點燃一支,昂頭吹了口白煙,像是感慨一般的呢喃「好多年沒有抽過這樣的次等煙了,偶爾回味一下,感覺還算不錯。」
我當然明白他口中的「次等煙」並不是說我的煙有多廉價,他只是在暗示我本人的身份太過卑微。
「煙,我接了。」幾秒鐘後,詹戰夾着半隻香煙,似笑非笑的望向我道「但不代表我認同你,就像你剛剛說的,我之所以有耐心跟你聊,只是因為我不想站隊,或者說不想被迫站哪隊,想讓我認可,首先你得是個人物。」
我繃直身體,如蒙大赦一般的回應「是。」
「我希望詹俊的問題在靜寧徹底畫上句號,你能辦到嗎?」詹戰站起身子,把玩着我剩下的半盒煙出聲「還有,yang城最近一段時間太過烏煙瘴氣,你能夠化身空氣清新劑,不論是我,還是其他觀望一些人總是希望能夠在一種乾淨、綠色的氛圍下思考何去何從。」
我咬着牙重重點頭「我懂什麼意思。」
「真羨慕你的年紀和精神啊,二十幾歲人生最好的時光」詹戰搖搖腦袋,雙手後背慢慢朝包房門外走去。
「詹先生我送您。」我立馬攆了出去。
「孩子啊,劍走偏鋒重在偏鋒而不是劍走,一模一樣的方式用的多了也就變成常態了。」詹戰沒有回頭,像是提醒我一般的喃喃「做事最忌好高騖遠,做人最怕舉棋不定,聽到的永遠是畫,親眼目睹的才是真正的景。」
我慢走半步跟在他身後,快要走到電梯口時候,我加快步伐,替他按下開關。
等詹戰走進電梯後,回過身子看向我道「你應該慶幸,這次我只是以一個家長的身份面對你,如果我是帶着地位和你交流,話頭還沒有開始,你可能已經被我的人狙擊,讓事情結束的自然一點。」
「我明白。」我欠了欠身子鞠躬。
直至電梯門緩緩合上,我才敢輕撫汗津津的額頭。
如果不是我褲兜里現在空蕩蕩的,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詹戰那樣的存在竟然真的接下我遞上去的香煙,接煙就意味着我們的矛盾翻篇,而且我還有繼續往他身邊再靠攏幾公分的可能。
距離那樣的人越近,對我對頭狼來說的好處也就越不言而喻。
恍惚好半天后,我才緩過來神,先回包房裝起來我剛剛放在桌上的銀行卡,然後又轉身順着步梯踉蹌的往下移動,一點不誇張,此刻我雙腿抖動的頻率就跟篩糠似的劇烈,害怕、驚喜、劫後餘生、浴火涅槃,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將我整個身體牢牢包裹。
平常不到五分鐘的路程,我愣是用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才從步梯里走出來。
空蕩蕩的大廳里,我上來前見過的那兩個黑西裝、大墨鏡的魁梧男人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身材瘦溜,站的如同蒼松一般筆直的年輕小伙,小伙大概三十歲出頭,臉頰剛毅無比,眸子裏透着濃郁的自信,見我一步一坎的走出來,他立馬徑直走了過來,嘴角上翹「王朗?」
「我是,請問您哪位?」我迅速點點腦袋,今天整棟酒店幾乎被詹戰包場,能站在這裏,而且還敢擋住我去路,我猜測這青年十有是詹戰身邊的紅人。
「嘭!」
沒等我完全抬起頭,他甩直胳膊,一記勢大力沉的左勾拳硬生生砸在我腮幫子上,直接將我給干趴下,接着又如同大鵬展翅一般跳到我面前,左手揪住我的衣領,右手攥拳劈頭蓋臉的照着我的腦袋、臉頰「咣咣」又猛打幾下。
不是我不想還手,而是根本還不上,對方不光拳頭硬、速度也異常的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給干迷糊了。
毆鬥也就持續了半分來鍾,他鬆開我,不屑的拍了拍雙手道「知道為什麼挨打不?」
「知道。」我捂着鮮血橫流的鼻子,氣喘吁吁的點頭「逼迫詹先生從yang城連夜趕來,不得不和我碰面,本身就是我壞了規矩。」
「還不算太傻。」青年輕描淡寫的拍打兩下自己的衣裳,似笑非笑道「如果真按照規矩走,今天從這座大廳里離開後,你可能就得想辦法辦理殘疾證,但我和連城關係很好。」
聽到對方提起「連城」的名字,我哆嗦一下,再次望向他。
「你的事情,連城沒少費腦筋。」青年甩了甩手腕子道「以後再想聯繫詹先生,你可以通過我,我叫秦寶,聯繫方式連城會給你的。」
「謝謝寶哥。」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感激。
青年挑眉掃視我兩眼,直接轉身離去,邊走邊像個精神病似的嘟囔「能強迫詹先生跟你見面,而且還能全身而退,有意思,確實有意思,連城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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