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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澤在宋成峰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根本無法分辨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原本他還指望着能借用新京的這一份力量為自己做些事情,但是宋成峰的話無疑已經十分清楚的暗示了他,能夠提供的幫助就只限於告訴他這個消息。
其他的事情就只能靠他自己,宋成峰的人是有其他任務的,不可能再為其提供任何幫助。
半個小時之後,陳雨澤失望的走出了那個院子,鬧鐘一直迴蕩着宋成峰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好自為之……」
這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是在告訴自己這次任務的難度還是在向自己宣戰?
難道他會在背後給自己下絆子?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為何不直接殺了自己報仇?
暗室中,坐在椅子上的宋成峰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給陳雨澤開門的那個孩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低聲說道
「處長,我們要不要派人……」
說着,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下。
宋成峰輕輕的搖搖頭,聲音低沉而充滿陰鬱
「不需要,那樣做的話,事情肯定會被上邊知道,那樣的話我們就被動了。放心,陳雨澤,不可能活着離開新京……」
劉天一正在無聊的撥弄着算盤,突然外面的街上傳來一陣騷亂。
他趕緊從櫃枱後面繞出來,走到門後抻着脖子張望。
在距離糧店不遠處的一個賣烤地瓜的小攤兒上,一個臉上黃乎乎的日本兵正和另外的幾個日本兵正在圍毆一個中年婦女,旁邊一個十七八歲女孩兒被兩個日本兵按住,正不斷的掙扎着哭喊。
劉天一認得這娘兒倆,女的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家裏就只有這個女兒,娘兒倆就以擺個小攤兒為生。
估計那幾個巡邏的日本兵是看人家小姑娘長的好看,想要上去占些便宜,沒想到卻被糊了一臉的烤地瓜,惱怒之下這才動了手。
新京城中的日本軍隊紀律還是十分嚴格的,估計他們也就是動手動腳的最後感謝便宜,還不至於真敢做些什麼。
但是這娘兒倆不知道是誰把地瓜糊在了那個日本兵的臉上。
這樣一來,結果就有些不好說了。
他們很有可能會把這娘兒倆抓走,那樣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用說了。
劉天一越看心裏的火兒就越大,這段時間對他來說也的確是一種煎熬。
每天除了看着糧店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出去用啞巴做的炸藥炸個鐵路或者是工地啥的,就連這還多數都是芽衣去,他們三個更多的都是低着頭跟兄弟算賬。
這樣的日子對於劉天一來說,實在是一種煎熬。
要想混日子他何必來這裏?整天看着滿街溜達的日本兵,還不如在九龍山上喝酒吃肉來的痛快!
這麼想着,他的手就悄悄的摸上了腰裏的匕首。
突然,一隻柔軟的小手在背後拉住了他的手,聲音輕柔的說到
「外面冷,進屋吧。」
劉天一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突然用力甩開她的手,朝街對面的胡同里跑去。
背後的芽衣明顯沒有想到他會掙脫,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閃爍,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劉天一也知道這樣時機條件都不合適,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被她着一拉,心裏連日來積壓的鬱悶瞬間就爆發了。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所以他沒有直接衝到圍觀的人群中去,而是鑽進了對面的胡同。
他也想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能否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他心裏也清楚,這樣衝上去的話,那可不光是有危險那麼簡單的事情。
拐了兩個彎兒,劉天一進了一條十分狹窄的胡同,最多也就能夠並排走兩個人。
他原本是想要從這裏穿過去,繞到那條街上,正好是從正對着那娘兒倆攤位的胡同口出去,把臉一蒙,能殺幾殺幾個。
奔跑中腳下突然像是踩在牛糞泡上一樣,往下猛的一陷,險些把他扔在地上。
站穩身體之後,劉天一低頭又在那塊兒看似平常的雪地上踩了幾腳,發現腳下的雪地不但有些柔軟,而且不會留下腳印。
他立刻彎腰一把抓上去,直接把那塊兒「雪地」給抓了起來。
「臥槽!吉利服?」
劉天一有很久沒有見到這種東西了,上次的那件和這件也完全不同,很容易區分,而這一件往地上一扔,不貼在跟前根本就看不出來。
隨着那件吉利服被他拿起來,一把滿配的24也隨之出現在他的眼前。
只不過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別說三級甲、三級頭,就連摩托車頭盔都沒有。
劉天一趕緊把吉利服套在身上,背着24翻身上了房頂。
那時候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連在一起的,他可以在房頂借着積雪的掩護一直爬到前面的那條街。
從聲音上判斷,那些日本兵應該正帶着那娘兒倆往回走。
劉天一發現這段時間還真沒有白跟着芽衣練那些有些鼓譟無聊的玩意兒,這一旦使用起來,別的不知道,爬的倒是他娘的挺快。
很快,那幾個日本兵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出槍、瞄準、擊發,一氣呵成。
那個臉上糊着地瓜的日本兵正在邊擦臉邊抬腳踢向那個正在高聲怒罵的婦女,可是他的腳還沒到,身體卻突然猛的向前栽倒,撲在雪地上。
後腦勺上一個手指粗細的窟窿,臉下面的白雪迅速被鮮血染紅、融化……
剩下的幾個日本兵顧不上那娘兒倆,迅速端着槍轉身尋找目標,並且就近尋找掩體躲避。
但是劉天一在房頂,居高臨下,絕佳的狙擊位置,那些日本兵很難躲進他的射擊死角。
他把身體往厚厚的積雪中偎了偎,儘量讓身體和積雪保持平行,這樣才更不容易被對方發現。
手指再次扣下扳機,又一個日本兵腦漿迸裂,實體一頭栽倒在雪地里。
沒有槍聲,沒有目標,但是身邊的同伴卻一個個的被打碎了腦袋。
連續打死五個之後,剩下的兩三個日本兵精神幾乎崩潰,跳起來對着屍體撲倒的反方向怒吼着連開幾槍,卻只換來了又一個同伴在眼前倒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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