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破空聲傳來,頭頂那殺手手中的短劍幾乎就要刺穿楚弦頭頂的瞬間,那破空聲已經是到了殺手的身前,後者無奈,只能是收劍防禦,就聽到砰的一聲。
殺手被一股力道打飛出去幾丈開外,只不過那殺手身手極好,空翻幾下,穩穩落地,楚弦這時候看了旁邊一眼。
他看到,擊退這殺手的東西,居然只是一塊石頭。
再看遠處,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在急速奔來,一路斬殺,那些殺手,居然無法阻擋這個人。
看到這個人,楚弦鬆了口氣。
是洞燭司兵長陸江,此刻這位兵長仿佛一尊猛獸,一路殺來,手裏拿着的是一把普通的鋼刀,上面已經是遍佈裂紋,刀刃上密密麻麻全是缺口,明顯是經歷過一場大戰。
等到陸江跑近,楚弦都是倒吸一口氣。
陸江身上甲冑已經是破碎不堪,等於是裸露着上半身,滿是傷痕,但最嚴重的是他的左臂。
兵長陸江的左臂,被斬斷了。
但就算是缺了一臂的他,依舊是勇猛無比,先天巔峰的武道修為此刻發揮到極致,憑藉着比其他人要強壯高大的身軀,這一路殺來,至少二三十人都死在他的鋼刀之下。
那鋼刀最後,還是破碎,不過陸江從地上撿起一根長矛,橫矛護在楚弦身前。
「山寨里有埋伏,我們中計了!」
陸江這時候頭也不回的說道,只是一句話,已經是說明了問題,顯然,和這裏一樣,他們進入那山寨潛伏,實際上是自投羅網,進入了一個圈套。
就以下套之人的狠辣,可想而知,陸江能逃出來,那還是因為他勇猛無比,至於跟隨陸江一起去的十個洞燭衛,不用問,應該已經盡數身死。
但好在陸江殺出重圍,不然,楚弦剛才必死無疑。
那個襲擊楚弦的殺手似乎知道不是陸江的對手,此刻是毫不猶豫,立刻退走,楚弦便是想要將其斬殺,都來不及。
不過這個殺手退走,其他的殺手並沒有走,反而是瘋狂的湧來。
只是,面對法力恢復的楚弦,面對先天巔峰武者陸江,這些人瘋狂衝擊了幾次,又死了近百人後,才知道事不可為,剩下的一百多人,急忙是四散奔逃。
直到此刻,危險才真正接觸。
與此同時,天邊也是泛出了一絲魚肚白。
這一場廝殺,居然是持續了一夜。
洞燭司的反應極快,有洞燭衛身死,名牌就會破碎,自然,洞燭司從那一刻起就知道出事了,尤其是馮沖放出訊號之後,很快就有人馬前來接應。
毫無疑問,這一場行動失敗了,而且損失慘重。
二十名洞燭衛,全部戰死,鐵盾校尉伍四平重傷,兵長陸江重傷,甚至斷臂,暗堂掌印馮衝倒是沒受傷,只是因為術法原因而被反噬,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也是因為他一次性滅殺的弓手太多,後來算了算山坡上的屍體,一共三百一十九名弓手,全部是被撕破身體,死狀悽慘,可見馮沖的術法有多兇猛。
楚弦,是唯一一個,法力尚存,也沒有受傷的人。
蠍尾劍沒奪回來,還損失這麼多人手,顯然,對於洞燭司來說是一個打擊,而且這一次回來,包括楚弦在內的四個人,全部被單獨問話。
問話的是洞燭司的正副都統大人。
洞燭司的都統親自出馬,可想而知,這一次他們也是憤怒到了極點,毫無疑問的是,這一次行動被人泄密,所以,對方才能提前設好圈套,讓他們往裏鑽。
而且所用的方法,恰好是克制他們所有人的,就說那鐵箭雨,如果不是伍四平拼全力阻擋,怕是第一輪第二輪,小樹林裏的人就已經死絕了。
山寨里的情況也大同小異,陸江說,他們進去之後,一開始很順利,各自隱藏,只是要行動的時候,也就是山寨大門被破開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洞燭衛響應。
當時陸江就知道出事情了。
結果他過去一看,隱藏的洞燭衛,已經死了,死的悄無聲息,陸江查探之後,發現他們身上有毒針。
顯然,有人暗中射出毒針,將十名洞燭衛殺於無聲。
而那個黑手,還打算算計陸江,但陸江畢竟是先天巔峰,而且兼修術法,所以躲開了毒針,隨後就是圍殺,數百名武者圍攻,陸江就是再勇猛,武道再高,也有力竭的時候,那時候,他丟了一條手臂,。
好在,他身上帶着一枚『爆氣丹』,服下之後可以在一定時間內爆發出數倍的實力,也是如此,他才能殺出重圍。
每一個人的問話,都記錄在案,只是對於這一場任務的細節,其他人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馮沖。
他是行動的謀劃者,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以至於,接下來的幾天,楚弦都沒有見過馮沖,暗堂的事務,也暫時由都統大人全權掌控。
楚弦猜測,馮沖被『控制』住了,原因很簡單,這一次行動,只有馮沖知道所有細節,其他人,每一步,都是聽從馮沖的命令,在此之前,他們甚至去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而那種程度的陷阱,不是短時間內能佈置好的。
一同去的其他人,顯然不具備提前通風報信的能力,所以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馮沖。
即便是楚弦,現在也是將馮沖列為嫌疑最大的人,沒有之一,因為只有馮沖能做到提前安排一切,他知道計劃的每一步,別人不知道。
哪怕楚弦覺得,馮沖不像是內奸,因為他自己也差一點喪命,因為當時,楚弦親眼所見,馮沖是真正的傾盡全力。
但那或許是演的,故意製造出的假象,鐵箭雨,他或許有其他抵擋的法子,至於殺死一些弓手,對於那個內奸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哪怕殺的是自己人。
楚弦能想到這一點,洞燭司里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有的時候,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
楚弦單獨和副都統尉遲邕談過一次,自然是將經過都如實道出,客觀公正,尉遲邕聽完,沒有說話,擺擺手讓楚弦出去。
自然,楚弦在關鍵時刻頭頂靈光湧現的事情也不可能隱瞞得住,不過尉遲邕並沒有問,楚弦也沒有說。
楚弦知道,九色寶光道果種子或許一般人不知道,但像尉遲邕這種級別的人物,那必然是知道的,也幸好他沒問,問了,楚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幾個人進來,這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談論。
「此番幾乎可以確定,內鬼就在馮沖那幾個人當中,馮沖的嫌疑最大,畢竟這一次行動,只有他自己知道,居然還被人提前安排好陷阱,他馮沖便是渾身是嘴,也無法自圓其說了。」
「不錯,除此之外,其他參與這一次任務的人,也有嫌疑,都統大人已經決定,暫時將這幾人都免職,嚴加看管。」
「早該如此,說起來最可笑的便是那個新來的持鐧校尉,叫什麼……楚……什麼的?」
「楚弦。」
「對,就是他,此人才是可笑,聽說這一次這小子差點丟了命,問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只是一個棋子,被副都統大人當成一個誘餌,引誘那內鬼對付他,不過也多虧有了他,才能將嫌疑鎖定在馮沖身上。」
「正是這樣,聽說此人還真的是煞有其事的在查辦內奸,他根本不知道,咱們才是查內奸的負責人。」
「一個黃毛小子而已,提他做什麼,這種人,過段時間就得被調走,洞燭司,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的,咱們能進來,是熬了多少年?受了多少苦?那黃毛小子入仕才剛剛一年,還是滾回去多歷練幾年再說吧。」
「哈哈,劍首大人說的有理。」
這幾人一邊說,一變走過來,剛好和楚弦打了個照面。
那幾個人看到楚弦,都是一愣,隨後一個個是面帶嘲笑和不屑,理都不理楚弦,直接走了進去。
楚弦神色不變,邁步離開。
「原來,是將我當成棋子來用,這倒也是一個法子,可以將內鬼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知道我是專門來查辦內奸的,多半會對我動手,只不過,你們太天真,小瞧了那個內鬼。」楚弦這時候自言自語。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楚弦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被人當成棋子來利用,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對方就算是洞燭司劍首,楚弦也不懼,既然要查內奸,就看誰先把內奸揪出來,等到自己揪出內奸的時候,不知道剛才那幾位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楚弦,還真挺期待的。
洞燭司的內奸,絕對不是一般人,就從這幾次的事情來看,可以說做的是天衣無縫。
馮沖?
他嫌疑是大,但楚弦可以肯定,馮沖不是內奸。
直覺雖沒有證據,但有的時候,楚弦更相信直覺,因為如果馮沖是內奸,當時馮沖的陰靈鬼蝠,應該是對自己、伍四平還有那五個內衛攻擊才對。
更何況,馮沖難道不知道,這麼弄下來,他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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