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血如夢 第八章 一人流浪

    「爹，歲陽還是個孩子，比起我，還要小一歲！」

    歲陽還沒有走進，便聽到這道秦思恩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他疑問，屋中竟然有爭吵，在討論他。

    「會有什麼危險，即便是危險，難道連你也應付不了嗎？」

    他沒有走過去，只是靜靜的蹲在門外能夠聽到裏面討論的地方，安靜的聽着。

    「娘，你說句話啊，你看看歲陽，怎麼會是傳言中的凶邪之人！」

    「村長爺爺，你也說啊，歲陽那么小，他們忍心嗎？」

    秦思恩在一人說話，此時不知已經聊了多久，只是被他剛好聽到，若是此時他是睡覺，或者說是待在屋中，絕對不會聽到這些。

    「思恩，小聲點，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有什麼辦法！」秦懷天說道，同樣有無奈，只是，其中更是有決心。

    「思恩，你也懂事了，你父親讓你參與進來，就是要告訴你，今年你要走出村子，以後遇到的事，比起這般殘忍的事，你會遇到很多！」

    秦思恩對村長也很聽話，此時也是平靜下來，只聽被稱為村長的老人繼續說道

    「隔壁張氏一家六口人，就因為救了一個女孩，並且辛辛苦苦照顧了三天，等到那女孩一切安好後，張氏一家六口啊！」

    村長微微有些恐懼的說道

    「一夜之間只剩下六架骨頭架子，全部被凶邪女孩殺死，這也是我剛剛發現亂石中男孩時，要毀屍滅跡的原因，我們村中，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歲陽聽到這裏，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們要殺自己，而且因為某種原因，只聽到秦懷天說道

    「是啊，還記得那個女孩，就如同這般，懸掛在青峰涯，隔壁村村長請我將攀岩繩射入山崖，這才救下那個昏迷的女孩！」

    歲陽聽到了很多，也明白也很多，那個女孩與他一樣，一身的血，同樣昏迷，就是四天前發現，事情發生在一天前，也就是自己被救起的那一天。

    事情巧合到離奇，昨晚出事，第二天他便在這裏出現被救起，可是他一萬個相信，他不是，也不會這樣做，正如秦思恩名字般，知思恩。

    「哎，沒有辦法的思恩，」村長拍着秦思恩的肩膀，說道「就在今天，你爹去了鎮中一趟，可是，結果，鎮長發話，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是啊，我想鎮長也逼不得已了，整個青石鎮，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三起了！」

    歲陽聽到了絲絲的寒意，身體在這夏天，感覺到的不是熱，而是刺骨的冷，他急切的想要聽到，哪怕一絲毫的辯解。

    「可是這也不能說，歲陽便是凶邪，他要是無辜的呢？」

    「你不是沒聽見嗎，寧可錯殺！」秦思恩的母親不冷不熱，此時也是慨嘆。

    「真的嗎？村長爺爺，父親！」秦思恩真的有種悲涼的說道，在做最後的確認，兩個大人被一個小孩問住了，再次的沉默，如同一個低頭認錯的小孩。

    只聽秦思恩悲憤的說道「好一個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不用說了，明天鎮長會派人下來親自處理這件事！」

    「我們可以將歲陽送走啊，為什麼一定要如此！」

    歲陽有些昏沉的看着夜空，不知怎麼再次回到了屋中，腳步異常的沉重，即便再不敢相信，他聽到的就是事實。

    第一次，人生第一次太多了，真正難以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甚至他很想衝進去，向着他們兩人大吼，我不是你們所說的凶邪，但沒有衝動，村長態度堅決，秦懷天含糊其辭，即便秦思恩如何努力，結局根本不會改變。

    夜深了，黑三時悄然來臨，歲陽直感覺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黑，什麼都看不見，第一次接觸夜晚，這種黑太可怕，就好像自己突然失明，甚至連感知世界都沒有。

    只是，他還看到很多，感到了心底有些微微的發涼，更看到了，明天他的結局，面對沒有任何能力反抗的他，明天的結局。

    秦思緣天真善良，沒有騙他，也沒有必要，只是一顆童心未泯，見到他對他說而已，這也讓歲陽內心不忍，若沒有秦懷天，自己也許已近被殺死了。

    只是，這種恩情讓他如何報，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想着想着，歲陽將青色果實拿了出來，看了看，不由得低語道「既然那麼多人搶奪，相信你是寶貝」

    歲陽悄然的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黑暗過後依舊會有亮光，月光飄灑下，要為他照亮一條通往天堂的路，長長的影子，隨着那道身影，一起消失在被月光籠罩的大地上。

    放在桌上的，是兩枚果子，大陸所有人都會為之瘋狂的東西，並有血書一封，他要告訴他們，要證明自己。

    天還沒有亮，一道身影，帶着天真的想法，悄悄的推開了早已離去的歲陽的房間。

    可是，巧合的偶然，讓一切那麼的巧合，秦思恩看到了歲陽所留的字，會心的一笑，吃了一顆，另一顆果實秦思緣夢遊，剛好吃了下去。

    而後留書一封，口中在低語，要尋到歲陽，縱然天涯海角，也要尋到。

    巧合所致，或者是天意，前前後後差了三個時辰，導致一個家庭就這命運轉折。

    就在秦思恩出門不足一個時辰，在他的前面出現一中年人，袖子上有一個字「秦」，看到了這個少年，出門尋找歲陽的少年。

    「生死體，難道，就是他？」

    隱隱約約有這樣的話語傳了出來，秦思恩消失了，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秦懷天一家，無論是一培泥土，亦或者一根雜草，秦家一家四口，連同房屋，就那樣消失在了月光下。

    而此時的歲陽，就算是他，也不知曉，他到了哪裏，一路狂奔，甚至東南西北都沒有搞清楚。

    沿着一條路，穿過了一片田地，年齡雖小，但體力很好，一路小跑，輕裝上陣，一件白色衣衫在田地里起伏，向着遙遠走去，去哪裏，他也不知道。

    微微的抬頭看向遙遠，山之顛，遙遙一片的朦朧。

    仿佛連接着天與地，蔓延向上不知多少里，一座座高聳而立的山峰，穿透天空的雲，不知頂峰在哪裏。

    哪裏太過於遙遠了，青峰山，他從秦氏一家口中了解到，這所有的村莊都圍繞着這座山而建。

    而他從月光下看見，遠處有山林，距離他有些距離，不過也能夠到達哪裏，穿過田地便是山林。

    恢復力驚人，甚至歲陽感覺，此時他若是一路這樣小跑，可以跑很久，這是自己的變化之一。

    看着遠處，那是柵欄，越過那柵欄，便是出了安樂村範圍，也只有在柵欄內，不會有野獸的騷擾。

    嗷！

    已經聽到了狼叫的聲音，從遠處的林中傳來，一雙雙帶着綠色發光的眼睛，從林中看來，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前方有血腥氣順着空氣飄蕩過來。

    咩咩！

    一陣熟悉的叫聲打擾到他，那是一隻綿羊，潔白的絨毛，頭頂有兩隻彎起來的角，看起來溫順可愛。

    四隻蹄子狂奔，沖向了林中，那方向，正是狼群的方向。

    歲陽翻過了柵欄，真正進入比較荒涼的地方，這裏雜草肆虐，亂石堆積，溝壑縱橫，更有一股迎面撲來的大自然的氣息。

    隔着一道柵欄，如同隔着一個世界，氣息完全不一樣。

    歲陽低調前行，手中帶着石片，如今能夠充當武器的，只有隨處可見的石片，帶有鋒利。

    嗡嗡~

    夏夜枯燥，更是微微的溫熱，最多的便是蚊子，一隻拳頭大小的蚊子，扑打着翅膀，飛向了一處地方。

    那是狼屍，剛剛死去不久，猩紅的血液都還在，只是仿佛被什麼動物吃過後，剩餘的殘體。

    正好被蚊子所尋到，身體雖然奇異，但是，食量卻大的驚人，連同血液一起，被這隻蚊子吞食了個乾淨。

    一雙眼睛都有些鋒利，看到歲陽小心翼翼的走近，竟然有一絲絲的兇狠之意，仿佛又是一頓大餐般。

    他被這隻蚊子視為食物，歲陽內心都是一寒，兇狠的目光，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

    嗡。

    蚊子動了，速度不快不慢，圍繞在頭頂，仿佛在打量着他般，尋找機會。

    「正好，試試我沒日沒夜練習的成果。」歲陽低語，並沒有緊張，在他的心裏，從始至終都認為，蚊子是弱小的，自己可以隨手揉捏。

    嗖！

    石片飛出，薄薄的石片仿佛長着眼睛一般，順着蚊子預落的地方飛去，若是打中，蚊子必須死亡。

    那隻蚊子似乎真的知道危險，在歲陽打出石片後，突然轉向，九十度的大轉彎，比起剛才快了一倍，在他沒有注意下，竟然已經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也許令蚊子沒有想到，歲陽身體奇異，根本不怕劇毒，在他咬在歲陽的身體後，雖然有麻木，但是，很快的消失。

    這隻蚊子沒有想到，便被歲陽一巴掌捏在了手中，鮮血直冒，直接死亡。

    「竟然，應對一隻蚊子，都這樣！」歲陽想說艱難，但他明白，剛才僥倖了，若是被蚊子麻醉身體，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領，也不能逃脫。

    有些猶豫，若是真正走入這片山林，到底會發生什麼，其中危險重重，轉身看着遠處濃郁的綠色一片，目光堅定，道「繼續前進」

    嚴陣以待，手中隨時都可以將石片飛出，殺伐利器，能夠穿木而過，只要打中，必定死亡。

    天漸漸的亮了，星星漸漸的少了，圓月也在消失，一絲絲的白色在東方泛起。

    走出很遠了，那在遠處的安樂村已經看不見，綠油油的綠田也消失，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全新的空氣，帶着蒼涼，身心感受，帶有荒蕪。

    已經來到了山林，迎面而來的不是荒涼，不是多麼蔥綠的樹木，這裏草能將他覆蓋，也有荒涼的土地。

    一個個狼屍，還有餘熱，殘骸遍地，細細數起來，有數十具，其中明顯的，一具狼屍，腦袋仿佛被一根木棍穿透，從一頭穿到了了另一頭。

    「不好，」突然間覺悟，此時這血腥氣，會引來一些野獸的爭食。

    歲陽急忙退走，向着山林深處而去，可是已經遲了，那是一隻山雞，在歲陽剛剛離去，被堵在前面。

    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還是明白，並且殺野獸沒有壓力，自然率先動手。

    石片飛出，三丈之遠，距離剛好合適，三塊石片，如一條直線，殺向了山雞。

    山雞躲避，可是怎能躲得過已經做好打算的歲陽，在三塊石塊飛出的瞬間，又是一塊石片，帶着嗖嗖的破空聲，必殺技，石塊可是比起落葉鋒利多了。

    咕。

    不等山雞掙扎，石片擊中腦袋，將山雞撕裂了開來。

    歲陽快速的離去，不想在這裏多呆，血腥味引起的廝殺，山林中多數野獸會趕過來。

    吼！身後傳來的獅吼聲，歲陽已經退的遠遠的，遇見野獸，根本沒有絲毫的交鋒，看見便躲了過去。

    太陽漸漸的出現，透過層層的樹葉的阻擋，照射了進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對於這個世界，知道的太少，太少。

    這片山林有很多甚至他看都不敢看，那是一片藤蔓縱橫交錯的地方，方圓有一里之地，無論是樹上，空中，藤蔓掛立。

    親眼看到一隻獅子，踏足其中，便被藤蔓包裹，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連骨頭渣都沒有了，讓他頭頂都亮。

    最基礎的搏殺，野獸間的廝殺只有相互的撕咬，可是，其中有野獸衝擊樹木，一顆樹會被折斷。

    絕不是他所能夠匹敵，一個人遊蕩在林中，野獸遍佈，弱肉強食，真正看着實力才能活着，也只有他，遇見那些如獅，虎之類的強大的野獸，大氣都不敢出。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山林中傳來，那是兩個獵人，手中那些弓箭，顯然是剛剛進山，不過卻在言論

    「聽說了嗎，安樂村又出事了！」

    「怎麼了，你們村離安樂村比較近，發生了什麼事？」

    「秦懷天一家四口消失了，就在昨晚，連同他們的房屋，全部消失！」

    「凶邪所為？」

    「可不是嗎？哎，以後若是我們遇到，應該當機立斷才對！」

    「可惜了一把好手，百丈之內獵無虛發，就這樣被凶邪所害！」

    ………………

    獵人遠去，歲陽才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出現，盯着那個遠方，眼中陰晴不定，想要回去看看，可是略微猶豫便不再想，鎮中已經貼發告示，通緝他，他更是不清楚，自己的面貌會不會被真的認出。

    「一切以實力為重要！」多說無益，自此他更加的刻苦，只得默默，秦思恩一家絕不是他所為，其中定有曲折。

    山林很大，這裏投進來一千人，給一天的時間，也不可能有匯聚，只能是兩兩三三聚在一起。

    不用擔心發生意外，一路前行，增強自己的實力，道不悟道，道他都已經失望，就算是感應到，也根本不能錄體。

    吸收靈，雖然一閃而過，但是內心中的抗拒，讓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對靈有任何的想法。

    澎！

    面對着一隻如猴子般的動物，除了沒有尾巴外，兩顆獠牙漏出來，顯得異常的兇狠，仿佛走進了這種動物的世界，到處是這樣的猴子。

    隨着他與這隻猴子的打鬥，腦海中仿佛有人在指點他般，進步很大，而且是近身戰，無法言語，只能通過戰鬥，那些技巧便會浮現。

    手如鷹爪，一腳踏向了猴子，獠牙猴子同樣出拳，可是，歲陽變招。

    右手如鷹爪般，透過縫隙，捏在了猴子的脖子上，石片突然出現，插入猴子的咽喉。

    「第三隻，僅僅開始而已，需要進步！」

    他在在這裏停留，隨着戰鬥，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增長，增長了五十斤一多，如今他能拿起一百五十斤的重物。

    兩天了，整整兩天，他在這個地方停留，甚至，就在這一帶停留，與落單的獠牙猴子大戰，進步也是異常。

    除過落葉如刀，如今的他，也能憑着自身與野獸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