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要扳倒韋蒂納和霍亨索倫倆大家族......」查理六世的敘述還沒有停止,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的眼角竟出現了一絲溫和的笑意,這是想到了摯愛之人時才會有的表情。
「如果他們倆大家族能夠向你一樣,果斷的在那份國事詔書上簽字,事情,也就不會這麼麻煩了。」說到這裏,查理六世朝着吉安公爵笑了笑,表示很感激他的果斷。
「怪不得......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吉安公爵回應着查理六世的笑意,他的心情也是頗為輕鬆,因為到現在,他終於理清查理六世所作所為的全部前應後果,事件的每一條脈絡,此刻都清晰的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真是難為你了啊,能為了自己的女兒付出這麼多,放在全世界這都少有人能做到吧。」充滿感嘆的說了一聲,吉安公爵想到了自己的孫女瑪格瑞塔,他突然覺得,自己為瑪格瑞塔做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兒太少了。
艾克將軍也明白了過來,他恍然大悟的說道:「陛下,您說的,是瑪麗亞公主,和那份有關繼位的1713國事詔書嗎?」
查理六世點頭肯定了艾克將軍的提問,然後接着說道:「所有諸侯當中,唯有韋蒂納和霍亨索倫倆大家族的反對聲音最高,只要我能通過這次戰爭壓倒這倆大家族,就能夠逼迫他們在國事詔書上簽字,瑪麗亞的繼承權,也就相當於得到了整個帝國的承認!」
「那樣一來,等到我老的不中用的時候,瑪麗亞也就能像那位英女王一樣,延續我們哈布斯堡家族的榮耀了......」
話音落下,大殿裏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查理六世是因為說話太多有些累,再加上把秘密訴說出來的輕鬆感,說完後就直接靠着椅子坐了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艾克將軍和吉安公爵則是震驚於查理六世的謀劃之長遠,以及執行力度之強硬,一個佈置了超過十年的局,期間會有多少的變數,又會有多少種可能,所有這些事情,居然全都被查理六世控制起來,並讓一切都按照自己預想當中的情況發展了下去。
眼下,終於到了最終收官的地步,只是偏偏就是這最後一環,稍稍出了點兒差池。
「洛林那個老東西,回頭我一定要好好的和他算算帳。」躺在椅子上回過一口氣,查理六世就怒罵着說道:「這麼大的危機,他居然就派了那麼點兒老弱病殘加入到我的聯軍當中,虧他平時表現的不錯,沒想到一到關鍵時刻就出漏子。」
吉安公爵聞言也是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唉,商人本色,就是這樣,可惜我的地方爆發了可怕的疾病,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提供多少力量來支持你。」
查理六世把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只是到了這最後關頭,需要調集士兵守衛領土的時候,他卻是沒能調集到足夠的力量。
原本按照他的估算,洛林公爵那邊多出點力,再加上吉安公爵的士兵,他們的防守力量或許會比那倆大家族弱一些,卻也不至於有着太大的差距。
可偏偏這倆條路都出了問題,使得他們的兵力瞬間就顯得捉襟見肘起來,每一場戰鬥都進行的極為艱難,尤其是現在,更是陷入到了某種絕境當中。
聊起軍事,艾克將軍終於能夠插的上話,只見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情凝重的問道:「維也納的城牆,我們只能硬撐着守一下,可如果真的守不住,我們又該怎麼辦?」
查理六世搖了搖頭,他規劃佈局良久,卻終究是敵不過意外事件,有一句話當着艾克將軍的面,他並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在這場佈局當中,其實還存在着一個最大的意外,便是歐根親王的病倒。
本來所有的謀劃,都是查理六世和歐根親王倆個人共同進行的,在他們看來,就算是到了最後決戰之際,只要有歐根親王在,他們就有着力挽狂瀾的力量,即使是兵力上處於弱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歐根親王突然身患重病,無法指揮戰爭,這一下子成了他們最大的破綻,臨時頂上來的艾克將軍雖然能力不俗,卻終究是比歐根親王差了太多太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歐根親王不病倒,韋蒂納和霍亨索倫倆大家族也不可能這麼早就展開全面進攻,雙方到底誰是誘餌誰是獵物,本就是一個無法確定的事情。
末了,吉安公爵無奈的抬起了頭,靠在椅子上嘆息着說道:「唉,罷了,一切就看上帝的旨意吧,成敗得失,也就在這倆天見分曉了。」
屋頂上方,雨滴嘩啦啦的砸落在磚瓦上,向着四面八方濺射開來。
天空仍舊是一片濃雲籠罩,雨勢也沒有減弱的樣子,不過誰都知道,暴雨,遲早是會停歇的。
或早或晚,該來的終將回來,哈布斯堡、韋蒂納、霍亨索倫......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候着,那最終的,決定時刻。
然而在維也納南部山脈之上,有這麼一夥兒人藏在樹林當中,卻是已經等不下去,將要開始提前展開行動了。
一般要想知道一支軍隊的來歷,都是透過旗幟來辨別的,可你若是查看這支軍隊的旗幟,就會陷入到頭昏眼花的境地當中。
一共只有一千多人左右,旗幟的種類居然就多達上百種,平均每十個人就帶着一面形式獨特的旗幟,花花綠綠的什麼樣子都有,
而且隊伍里士兵的裝備也有些古怪,他們身上帶的明明是步兵的盔甲和兵器,每個人卻又都騎在一匹戰馬上,讓人分不清他們到底是步兵還是騎兵。
此刻,這支隊伍正小心翼翼的貓在山林里,在他們前方,越過一道山脊,就是普魯士的營地所在地,雙方之間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五公里,這個距離可以說是相當近了。
以戰馬的速度,只需要十幾分鐘左右,他們就能夠穿過這段距離,抵擋普魯士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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