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寂靜的房間響起兩聲敲門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屋裏的兩人面面廝覷,付洋擦去眼淚,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前,「誰?」
「是我,葉雅洛。」
「雅洛姐姐。」付洋趕忙打開門。
隨後,一個穿着厚重的黑色長外套頭髮齊肩的女人拎着一個醫藥箱走了進來。
「雅洛,你來了。」
蘇蘭若顫巍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葉雅洛趕忙扶蘇蘭若坐下,「蘭若姐,你趕緊坐下,你身體還沒好。」
蘇蘭若搖了搖頭,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白墊上跪下。
葉雅洛見狀,輕嘆了一口氣,到擺放靈位的桌子上取三炷香,點燃,跪拜。
完後來到家屬面前,蘇蘭若和付洋向她俯身致謝。
「雅洛,謝謝你能來悼念蘭蘭。」
葉雅洛搖了搖頭:「我是蘭蘭的朋友,應該的。」
蘇蘭若藉助葉雅洛的臂力站了起來,邊走邊愴然地說:「所謂患難見真情,蘭蘭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在這冷漠的世界裏,真正雪中送炭的人不多。蘇蘭蘭社交廣,表面上交的朋友不少,但在她有難的時候一個個的有多遠躲多遠,生怕惹了那些豪門權貴。
「蘭若姐,你不用誇我,我一點不好,真的,如果我厲害一點,就不會讓蘭蘭陷入危險,就不會……」
葉雅洛說着,聲音忽的哽咽,眼睛微紅。
「傻妹妹,不怪你。」蘇蘭若輕輕擦去葉雅洛的眼淚,「要怪就怪這個世界不公平,它讓好人死去,讓壞人活着快活滋潤。」
被葉雅洛的情緒影響,付洋剛壓下去的難過又涌了上來,他紅着眼眶說:「雅洛姐,我知道兇手就是畢曦,邢警官告訴我的,總有一天,我會給我姐報仇的。」
「畢曦?」葉雅洛有些詫異。
她看向蘇蘭若,蘇蘭若點了點頭:「邢崢說,那天蘭蘭和畢曦同被關在一個房間裏,出來後,蘭蘭就死了,她被裹着一層白布,從裏面抬了出來,直接被扔進海里,屍體……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屍體被扔到大海里不比扔到大河了,至今都沒有找到,被海里的生物吃掉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想到這裏葉雅洛壓抑着的眼淚奪眶而出。
好友是去做什麼的她一直很清楚,但她卻沒有阻止,如今落個屍骨無存,留下一個瘦骨如斯病入膏肓的姐姐和一個沒有懵懂無知的弟弟,不得不讓聞着潸然落淚。
「對不起,我當初就應該阻止她去的,都怪我。」
蘇蘭若牽過葉雅洛的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搖頭道:「聽姐姐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自從那件事之後,你一直被畢曦的人盯着,你根本沒有辦法脫身,所以,蘭蘭的死不關你的事。況且,你幫我已經夠多了,沒有你,我估計還只是精神病院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
葉雅洛忽的想起,說:「對了,我聽付洋說你已經拿到了解藥,在哪裏?」
「不着急,我讓小洋放在房間裏,就等你過來了。」蘇蘭若穩定葉雅洛激動的情緒,對付洋說,「去拿給你雅洛姐看看。」
一個小時後,葉雅洛才從研究中回過神來,心中難以抑制的興奮表露於表,說:「蘭若姐,現在我敢肯定,吃了這顆藥後你的病很快就可以好了。」
「那太好了。」付洋也笑了笑,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消,整個人看起來似哭似笑,似瘋魔。
然而,蘇蘭若的臉上並無笑意,似骷髏一般凹陷下去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葉雅洛,問:「很快是多久?」
葉雅洛已經習慣了蘇蘭若的模樣,說:「最多不出三天,三天後只要姐姐你飲食均衡,不出一個月,你身上的肌肉就漸漸恢復正常。」
「那就好,謝謝妹妹了。」
「嗯。」葉雅洛說着,忽的想起有一個人她一直都沒有見着,問:「平哥呢?他也沒有來嗎?」
蘇蘭若搖了搖頭,眼神暗淡。葉雅洛不敢相信地看向付洋,發現付洋臉上的笑意頓無。
「發生什麼事了?」
蘇蘭若長嘆了一口氣,對付洋說:「幫我倒一杯水過來吧。」
「姐姐是要吃藥嗎?」
蘇蘭若點頭,然後示意葉雅洛坐到她的旁邊。
「蘭若姐,難道平哥也出事了?」
劉平是蘇蘭蘭最喜歡的一個男人,去接近保羅?甜甜就是她和劉平的主意,如今蘭蘭死了,劉平沒有出現,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劉平也出事了。
「天鷹失蹤了,是在蘭蘭被拋屍不久後失蹤的,邢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只帶回了天鷹給他的兩顆解藥。」
「兩顆?這麼說,解藥全被天鷹拿走了。」
蘇蘭若點頭:「天鷹先秦君鈺一步把解藥全拿去了,留在房間裏的是假的。」
「這麼說,秦君鈺手上並沒有解藥,呵~真是報應不爽啊!她殺了蘭蘭和蘭蘭的兩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現在好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卻保不住自己的命,這一次我倒要看看畢曦還能使出什麼樣的惡毒手段。」
提到畢曦的所作所為,葉雅洛氣的牙痒痒,恨不得把某人挫骨揚灰。
蘇蘭若看到葉雅洛這個模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畢曦以前是一個很善良也很懦弱的一個女孩子,從來都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她連反抗都不會。現在的她變了,變的面目全非,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救她。」
「救她,蘭若姐還救過她?」葉雅洛很不可思議。
「是啊,我還救過她,可憐我的妹妹卻被這樣子對待。」蘇蘭若說着,眼神發狠,「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s市一家有名的律師所里來了一名特殊的客人,因為這個客人,律師助手莫名地被自家金牌律師放了一天的假。
關閉所有門窗,確定無人偷聽後,溫玉問:「你怎麼來了?」
畢叔摘下帽子,靜靜地看着溫玉。
溫玉相較於以前憔悴了很多,也變化了很多,他變的略顯陰沉或者說消沉。
「王,難道你就打算一直握在這個小小的律師所里嗎?」
溫玉癱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眉目間略顯頹意:「畢叔,不要再叫我王,我不配做你們的王,還有,毒蛇組織已經解散了,這世界上不會再有毒蛇的王。」
「王,現在的問題是,毒蛇組織你說解散就解散了的,肖海未伏法,我們所以人的血仇未報,就算是你我都願意罷手,其他人不會,肖海也不會。」
「那又怎麼樣?我們根本就沒有力量去對抗他們。」
「會的,只要我們任何一個人還沒有倒就還有力量,就不會輸。」
畢叔目光堅定。
畢曦負傷被抬回來,這深深地刺激到了畢叔。畢曦就是畢叔的底線,任何關於畢曦安危的事情他都不允許發生,可是,正如嵐主任所說的,他已經把小曦置身於危險之中。
溫玉沒有說話,他從放在桌子上的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含在口裏,然後掏出打火機點上。
這一舉動讓畢叔鎖住了眉頭。以前的溫玉非常厭惡吸煙,也從來沒沾過煙。
「畢叔,沒用的,連秦君鈺都三番兩次束手無措的人,我們拿什麼去抵抗?你別忘了,秦君鈺中了藍血還沒有解。」
提到秦君鈺,畢叔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對肖海的恨意。
「我承認我對不起秦君鈺,更對不起小曦,但是我們要做的不應該是自我放棄,自我頹廢,而是奮起反抗。王,我從來都沒有忘過小曦母親的死,但是,你好像忘了。」
溫玉沉默不說話。
畢叔失望地站了起來,「我知道了。」
畢叔鞠了一躬,轉身離開,正當他要推門離開時,溫玉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倩倩她明天就要嫁人了。」
畢叔停住了腳步,他被溫玉隱忍的痛苦驚到了。
最愛的女人明人就要嫁人,新郎卻不是自己,溫玉就算內心再強大也會被摧毀的一無所有。
「我沒有辦法阻止她,她也似乎等不到我解開真相的那一刻。」
溫玉滿臉苦澀,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雲淡風輕、溫文儒雅,此時的他只是失戀的男人,狼狽不堪,憔悴不已。
「誰說沒有?」
門口傳來女人鏗鏘有力的聲音,人未到聲先到,嵐主任推門而入。
「溫先生,你是一名律師,大道理我不多說,我只有一句話:白小姐需要你。」
嵐主任表情嚴肅,不容置疑。
「需要我?」溫玉愕然的同時覺得好笑。
嵐主任把門關上,走到溫玉面前站定,肯定地說:「據我所知,白小姐其實並不想要嫁給卓非然,她是被逼的。」
「卓非然做了什麼?」溫玉第一反應是卓非然對白倩倩做了什麼。
「不,是她爺爺白博元。他比你還了解他孫女的心思,他知道白小姐因為你有了和卓非然退婚的想法,所以他以死相逼,白小姐再怎麼不樂意,她也不願意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死去。」
溫大律師眼睛裏頹意漸失,取而代之的是精密的分析,是對過去他和倩倩相處以來種種細節的分析。
五分鐘後,他整理衣裳站了起來,向嵐主任鞠了一躬,「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嵐主任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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