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崔立沒反應,蔓筠低聲說:「這個時候你耿直什麼勁?有台階就下啊。」
他們的距離近了些,宋子銘眼裏的深色暗了幾分。
崔立笑笑,「既然有榮城宋氏總裁做擔保,我也願意相信這裏沒有非法經營。但若是再有人向我反應這種情況,我就不會這麼給宋總面子了。」
聽了這話,宋明新鬆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心裏又開始不平衡,百分之五十的盈利就這麼白白送人,盤算着要怎麼耍賴。
「面子不敢當,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們宋家不會知法犯法。」他絲毫不領情,講話很不客氣。
崔立沒計較,走之前看了坐在角落的晏亭,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和蔓筠打完招呼,就走了。
琦玉知道崔立看這邊,就問:「他看你幹嘛?」
晏亭的心裏活動就比較複雜了,他叫崔立來,是宋子銘的主意。一開始子銘並沒有說是想要百分之五十盈利,而是明確說要端掉這裏,也不知他這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晏亭猜測,宋子銘是把崔立當成假想敵了,所以不屑借他的手除掉宋明新,而是故意轉為利用這個機會,要來百分之五十的盈利。
而琦玉問的這個問題,崔立看他,只能說明崔立知道打電話的人是他了。
「可能是覺得我比他長得帥,所以嫉妒我!」他特別自戀地說。
琦玉嫌棄地撇嘴,不繼續問了。
宋明新把所有無關人員全都清理出去,他順便把門關上,站在門邊,攤開手說:「現在就那麼幾個人,來,說說吧,什麼意思?」
他這話是對他們三個男人說的,重心是放在宋子銘身上。
唐成才說,「我來是……」宋明新示意他不要繼續說。
「我已經知道你是來幹嘛的。子銘,你不打算對哥說點什麼沒?」他走回剛才坐的位子,遠遠地看着子銘。
位置那麼多,蔓筠就沒有和他坐在一起,坐在了琦玉身邊。
宋子銘的目光沒離開過她,淡淡地回答宋明新,說:「雖說不是我有意安排,但我的確在其中出了一份力。簡而言之,我故意的。」
「艹!老子就知道。」他把手裏的煙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既然如此,那百分之五十的盈利就不能給你,是你算計我的。」
好低級的耍賴。
「你還不是照樣算計了蔓筠!」宋子銘說這話時,情緒波動比較大。轉而又恢復波瀾不驚的樣子,「隨你,你不守信用,我覺得崔立很喜歡你這塊肥肉。」
果然是因為這事!居然那麼快就查到他頭上,心裏不禁懷疑夏宇,她是不是故意讓他來爆料,然後造就今天這個結果。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她,要先解決眼前的麻煩,他想了想,「我和爸說一聲,就什麼事都沒了。」他很心虛,強裝有底氣。
宋子銘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挽着衣袖扣子,「這麼和你說,太上皇只能受人尊敬,拿主意的還是皇帝。」
他眼裏的光徹底滅了,垂頭喪氣的。
這個賭場是他的錢袋子,如今這袋子要分一半給別人,他自然是千個萬個不願意。
「還有,合同我會很快擬定出來,杜柯會過來找你。」他過去牽着蔓筠的手,「我們走。」
宋明新氣極反笑,似要把蔓筠後背盯出一個洞:白蔓筠,既然宋子銘他那麼稀罕你,你就別怪我對你太殘忍了。
看他們一行人出去了,他打電話:「別讓他們走得太輕鬆。韋博文不是在這裏?告訴他宋子銘來了。」
他們才走出那個包間沒多遠,就迎面走來十幾個人,來者不善!
晏亭拳腳功夫不是太好,宋子銘低聲說:「你看好她們兩個。」
對面來的人那麼多,蔓筠有點擔心,「能用嘴皮子解決就不要動手了,敵眾我寡。」
宋子銘這分鐘又覺得她有些天真,怎會說出這種話,「我們拿了他那麼大的好處,他不可能那麼淡定,這些人是他故意找來的,嘴裏子沒有用。去,和晏亭站遠點。」
「早聽聞宋氏總裁是個情種,現在看來,傳言不虛!」對面走在前頭的人,很囂張地說。
髮型略誇張,有點像非主流晚期的造型,穿着稍稍緊身的皮衣。這個描述出來的一定是個很惡俗的人吧?但他不是,有點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味道。
宋子銘和唐成站在前面,一副迎敵的狀態。子銘看他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他問唐成,「直接打?」
許久沒有這麼並肩作戰,站得這麼近,他移開眼:「聽你的。」
對面的老大開口了,「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就是切磋一下,只要宋總屈尊和我比試,贏了,我就讓你們過去;輸了,就換一個人來。」
口氣還挺大,唐成站出來,「我先來。」
他直接拒絕了,「看得出你底子不錯,但我目標是你旁邊那位,所以……」他沒繼續說,可他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了。
看來不是個簡單的混混,那麼圓滑,不像是流氓的作風。
宋子銘把外套脫了,唐成想伸手去接,手才伸了一半,子銘就說:「拿着。」然後把衣服丟在蔓筠手裏。
唐成的動作被蔓筠看到,心底留了個疑惑。後又想通了,他心裏有何歡,自然是不想她和宋子銘走得太近。
一來二去,兩人都打眼紅了,宋子銘突然說:「我知道了,你是韋康的兒子,我說那麼眼熟。」
「是,我叫韋博文。那時候我們有過一面之緣,還驚嘆你的身手來着。」他嘴角都有點腫了,說話還是那麼意氣風發。
既然是這樣,他就更不能客氣了。宋子銘看了看他,此時,什麼話都顯得蒼白無力,現在只有武力才能解決這件事,或者說,是最好的發泄。
韋博文滿臉怒氣,血絲漫步在眼角中,臉上的青筋暴起,就像是一個嗜血的惡魔。
宋子銘也不差,兩個人都這麼對峙。
蔓筠不知道韋康是誰,她疑惑地問:「晏亭,你知道韋康和子銘有什麼過節嗎?」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我覺得你還是直接問他比較好,我不方便和你說。」
林琦玉看瞪他一眼,「有什麼不可以說的,蔓筠我告訴你,這人可過分了!」
話沒說完,晏亭低呵一聲:「琦玉!」
。
他從來沒這麼和琦玉說過話,把她嚇住了,還有點委屈。她低着頭,不再說話。
晏亭繼續說:「蔓筠,這是子銘私事,我們真的不方便講。」
「了解了,但麻煩你下次不要這麼凶琦玉,搞得像是她犯了多大錯一樣。」蔓筠的口氣很疏離,琦玉對她來說,很重要。這麼些年來都陪着她,感情早就勝過親人,見不得琦玉受半點委屈。
晏亭有苦難說,只能答應。偷瞄琦玉,看她要哭要哭的,心裏也自責。
宋子銘身手很好,如同鬼魅般的沖了出去,一拳轟在韋博文的小肚上,再來一個過肩摔,他就倒在地上了。想起來都不能,渾身都痛。
他已經向左踏了一步,這速度算是夠快的,沒想到,宋子銘更快,他沒有防備。只能說他輕敵了,還以為可以躲得過。
宋子銘摩擦着手,「我們可以走了嗎?」
韋博文冷哼一聲,朝他那幫兄弟揮手,他們自覺地就讓開了。
宋明新一直站在不遠處,看他們走了才過來,「兄弟,你和他計較什麼?來,我扶你起來。」
韋博文甩開他的手,顫巍巍地站着,「我要是真計較,不就成了你的槍了?」
他啞口無言,還想辯解幾句,韋博文已經帶着人走遠了。
回程的路上,是子銘開車。
一路上,五個人都有些沉悶,各有各的心事。最先走的是唐成,他下車的時候說:「子銘,何歡住進宋家大宅了,你知不知道?」
宋子銘看他的眼神帶着責備,不管子銘知道與否,都不該在蔓筠面前說這話。「嗯,我知道了。」他回答生硬。
蔓筠對此沒有多大反應,宋老爺子做出這種事,情理之中。
沒多久,琦玉說:「子銘哥,把我放在前面,我去找我哥。」她聲音低落,一聽就是情緒不對。
子銘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隨口問了一句,「你平常可不是這樣的,怎麼,受什麼委屈了?」
她搖頭,「沒有,就在這兒停。」
蔓筠補了句,「直接去找你哥,不准亂跑。」蔓筠的話她還是聽的,她也不會做出格的事。
晏亭也跟着她一起,「我也下車了,你們慢慢回去。」
看他們一前一後的身影,子銘說:「他們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
他嘴角還有剛打鬥留下的痕跡,蔓筠拿了張濕紙巾,輕輕幫他擦乾淨,「他們兩個人的事,你瞎操什麼心。」
子銘也沒打算深究,畢竟他相信晏亭能處理好這麼點小事。
他手覆在蔓筠手上,「也是,我管好你就可以了。」
蔓筠把手拿出來,「好好開車。」
她在生氣。
子銘沒在這個時候多問,只是把車開得很快,想快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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