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樓本來是打算帶桂枝一同去信寧看看商鋪的,因為這是他們未來的家。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只是麟兒燙傷引起了高燒需要人一刻不離的照看着,桂枝自己又受了風寒一直未好,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等店鋪修葺好之後,再帶桂枝前去。
金小樓再次見到況如月是在邑城河畔,況如月家門前的柳樹下。
一段時間不見,況如月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穿着的衣衫厚了,更顯寬大。
老張頭的喪事已經辦完了,況如月將素衣穿在大氅底下,隨金小樓一起往二層小樓處走。
進到小樓裏邊,金小樓才知道,這二層小樓後面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內院,院子中間有株白玉蘭,長勢喜人,鬱鬱蔥蔥。玉蘭樹旁有口水井,井已經枯竭多日,裏面塞滿了淤泥,四周則是一排廂房,統共十二間。
臨街的小樓是木質結構,底下有兩間,一個大堂連着一個後廚,大堂里擺有十來張紅木方桌,門口立着一個賬台。後廚里更是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看模樣從前也是個飯館。
二樓則凌亂邋遢得多,地上散落的堆放着許多雜物,灰塵鋪天蓋地,屋檐窗欞上,到處都是蛛網。
想來從前的老闆將這二樓用作儲物間了,不常有人上來。
金小樓走到窗前,伸手拂開了蛛網,眺望出去。
響水街如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卷,自窗外鋪展開來。此時正值中午,街上熱鬧非凡,倚在這窗口將街景盡收眼底,吹着徐徐清風,說不清的舒爽。
前一個店主可真沒有眼光,二樓如此絕佳的位置,竟僅僅只用來陳放貨物,實在可惜之極。
金小樓拿出設計圖,向況如月交代修葺事宜。
一樓,金小樓打算開個快餐店,賬台位置改成點餐區,點餐區旁邊就是自取餐區,後邊開兩個窗口直接打通後廚,既能看到後廚備菜情況,透明放心,又能快速上菜。
大堂通過桌椅的佈置分割成四個區域,臨街處窗戶改成整面牆半開的大窗,窗下放置一排單人長條桌椅;中間位置是長方形木桌,配置四張椅子;最靠裏邊沿着牆將桌椅修成扇形,圍着一張小圓桌,一個一個呈半封閉的小雅間。
最後四周空餘的地方,零散的擺上一些雙人獨坐。
「還有一個重點,門口招牌下記得掛上一個牌子,二十四小時營業!」金小樓手一揮,揚聲說到。
「什麼?」況如月愣住了。
「哦……那個……」金小樓忽然反應過來,「十二時辰營業!」
「十二時辰營業?」況如月有些懵,「可二更天就宵禁了,夜裏哪裏有人來?」
「宵禁?」金小樓之前都在村子裏,晚上想出門便出門,這時才反應過來,城鎮裏夜晚亥時是要宵禁的,除非節日下令解禁,否則禁止百姓在街上走動。
「沒關係。」金小樓想了下,「先把牌子掛出去,尋常百姓來不了,不是還有巡夜的更夫嘛!」
況如月點點頭,拿起筆將金小樓的安排一一記下了。
「至於二樓嘛。」金小樓緩緩到,「首先要另外開一個樓梯,二樓要直接從街面上上去,不能從一樓里進,兩個餐廳要完全獨立開來。」
二樓很簡單,先拆了半面牆,做一個小露台出去,露台上種些花花草草,算一個露天雅間。
窗戶要開大,最好是落地窗,然後只在挨着窗戶的位置隔三個雅間出來。
中間空曠的大廳佈置得雅致一些,到時候安排樂隊常駐表演。
「樂隊?表演?」況如月又有些懵。
「對的,什麼絲竹管弦,琵琶古箏,都可以,每日不同。」金小樓解釋到,「二樓在精不在多,只能預定前來!」
「如月姐,你看這基礎的裝修……呃,我是說修葺,需要多長時間?」金小樓詢問到,時間久了可不行,高琅可還等着自己去接呢。
況如月想了想:「其他的都簡單,主要是你說的二樓那露台,估計有些難,滿打滿算至少也要一個月。」
「好,那就一個月,這一個月先把後院收拾出來。招些夥計,那廂房可以用作員工宿舍,我再回去研究研究菜色!」金小樓洋洋灑灑。
十大十二間廂房,再怎麼也夠住。
先整理出來,就算商鋪沒有修葺好,她也可以和桂枝麟兒先搬進來。
成日裏與金家為鄰,總是有數不盡的破事纏上他們。
「員工宿舍?」況如月嘀咕起來,雖然她第一回聽到員工宿舍這個詞,不過依稀猜出來就是給館子裏小二跑堂雜役等等夥計住的地方。
金小樓交代完了,將設計圖遞給況如月,打算回村之前,去看一看高琅。
前去南風館的路上,金小樓特意繞了一圈遠路,到知味齋買了一份棗泥糕,一份茯苓夾餅。
知味齋的糕點可是信寧頭一份,那棗泥糕用上好的金絲小棗碾成棗泥做成,又沙又甜,裹上蛋黃烤過了遠遠的就有一股甘甜味。
到得南風館時,館門仍舊是緊閉着,金小樓剛一敲門鶴娘便施施然開門出來。
見是金小樓,率先便笑出了聲:「小媳婦想相公了?寫信不夠還要親眼來看看!」
金小樓紅了臉,趕忙將茯苓夾餅遞上去。
知味齋的茯苓夾餅皮薄如紙,顏色雪白,仿若一片白雲,又十分滋補,金小樓覺得適合鶴娘。
鶴娘收下了見面禮,不再打趣金小樓,將她領到了高琅房間的木門前,腰身一扭,便走了。
臨走前,忍不住,又笑着調侃了一句:「幾日不見,想必是乾柴遇烈火,動靜可千萬小着點。我這裏可是清館,旁邊住着的可都是脆嫩嫩的生瓜蛋子。」
金小樓羞得連脖子根都紅了起來。
她雖然嫁了人,可連戀愛都沒談過,經驗約等於零。
就算上回和高琅親了一下,那也只是權宜之計,算不得數的。
哪裏經得住被人如此調侃,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而一扇木門相隔的屋子裏,高琅斜倚而坐,面沉如水,在他對面的長安則一臉茫然。
這金小樓,來得可真巧,長安剛從窗戶外頭鑽進來,身形還未站穩,便聽到了屋子外的腳步聲。
剛想反身再從窗戶竄出去,外邊正好一堆浣衣女,端着木盆嬉笑着經過。
一眨眼,金小樓已經立在了門跟前。
長安望着眼前的七爺,高琅眨了眨眼,望着長安。
長安咽了咽口水,高琅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唔,好茶。」
這……長安臉色一黑,悄聲問:「七爺……我……」
高琅伸手比了個噤聲了手勢,隨意點向身後的衣櫥,長安快步奔到衣櫥前,剛拉開櫥門,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高琅,我來看你了!」金小樓在外邊出聲到。
衣櫥打開,長安收腹吸氣,試了又試,卻怎麼也塞不進去……
肉到用時方恨多!
「七爺……我……」
高琅杯子一放:「娘子,你來啦!」
高琅面無表情的臉色一下鮮活起來,說着話便往門邊走,扭過頭伸手指了指房梁。
長安關了衣櫥,往上一竄,想要攀到房樑上去,可這宿星樓梁木纖細,屋頂又矮,長安只能吊在上邊,一眼便能看到。
長安從未如此着急過,離得最近的床榻又是封了底的。
掃眼看去,整個臥房竟無一處藏身之地。眼見高琅二話不說,直接拉開了房門,長安飛身一撲,滾到床上,扯過錦被,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娘子,你想我啦?」高琅湊上去扭住了金小樓的胳膊,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香味,「唔,娘子,你好香!」
金小樓臉仍然紅着,笑嘻嘻道:「不是娘子香,是娘子手裏的棗泥糕香,喏吃吧!」
話說着,就把棗泥糕遞給高琅,抬眼打量高琅的住所。
眼見金小樓往床榻邊走,高琅趕緊一把,從背後將金小樓攔腰抱住:「娘子,我們一塊兒吃。」
金小樓這才隨高琅坐到了桌邊,一人拿了一塊棗泥糕,金小樓一邊接着四下里看這住處,一邊開口問:「這些日子在這裏可還習慣嗎?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高琅點頭:「嗯,很好。吃得很好,穿得很好,鶴娘很好,我在這裏很好。」
這住處看着不大,不過收拾得乾淨整潔,倒也舒適,怎麼也比茅屋強多了。
金小樓遂放下心來,咬了一口棗泥糕,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目光直直的向那床鋪看去。
三重錦繡的芙蓉被,厚實又暖和,只是那鋪開來的被子在床上高高拱起,怎麼看,怎麼像被子下睡了一個人……
「高琅……」金小樓皺起了眉,嘴上說着話,抬手沖高琅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棗泥糕可好吃嗎?」
話音一落下,金小樓身形迅捷地奔到床榻前,手一揚,將那芙蓉錦被一掀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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