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紅姐姐,那人的傷勢的確是內傷所致。讀書都 m.dushudu.com」
「只是不太像外力撞擊所致,而是其它的緣由!」
身邊四周那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音迴旋在耳邊。
關門?
都想要讓琴韻醫館關門?
這個形勢的確有些棘手,就是雪兒都覺得棘手,靈覺隱約的探過去,落在那擔架上的重傷男子身上。
那人一條命,幾乎去掉八層了。
略有感知,微微頷首。
的確是內傷!
而且手臂和腿上的傷勢是外力碰撞所致,那拄着長棍的青年漢子所言倒也沒有錯。
卻是……也不一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果然是從山岩上碰撞所致,那麼,醫館的醫者只要稍微懂點醫術,便可將其診治。」
「內傷?」
「那人的內傷是由內而外出現的,你看那人的胸骨幾乎沒有異樣。」
「尤其和醫館據理力爭的那位,還是先天層次的修為,雖然只是初入先天,也非普通人。」
白芊紅周身一層淺紫色的玄光沒入虛空,雖為參悟虛空一體,然而收斂氣息,隱匿如普通人一般。
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聞雪兒之語,微微笑道,這件事……並不難以處理,卻是醫館門前的這兩位醫者似乎很少面對這種情況。
以至於……此刻有些手忙腳亂。
「利!」
「是城中另外一家醫館所為?」
待在芊紅姐姐和公子身邊多年,許多事情的看待目光和角度自然有所不同,脆緩一語,若有所思。
靈覺擴散,探察城中另外的醫館。
卻是不止一家醫館,也不知是哪一家醫館?
關門!
關門!
……
醫館的門前,此刻匯聚越來越多的圍觀者,雖然後來者不太清楚何事,然而在先前之人的快速語落下。
也很快的匯聚一處,一道道聲音匯聚一處。
成為更為澎湃之言。
「姐姐!」
「讓我們出去和那些人論論理,何有這般無恥之人?」
「清兒雖然醫術稍微差些,可不至於連內傷都診斷不出來,手臂和腿上的傷勢更是早早純熟了。」
「那四人絕對是來找麻煩的。」
琴韻醫館的門後診堂所在。
此刻已是一道道身着淺色長衫的女子匯聚,一道道明眸深處,滿是憤怒,神容之上,更為眉目挑動。
外面的動靜,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縱然師尊離去之後,有些病患她們診治的不是很到位,效用稍微緩慢了一些,然而,大體而言,並無過錯。
如果真的診治不好,會告訴那些人的。
而今,一位從山岩掉下來的漢子,所受那般傷勢?
根本就是小問題。
她們任何一個人診治都不會出現問題的。
現在……偏偏出問題了?
「你們在這裏帶着。」
「我出去看看。」
一位年歲稍長的女子,踏步而出,對着堂內其餘姐妹看了一眼,踏步間,便是出門。
外面,還在一道道「關門」「關門」……之音迴蕩。
「冷辛姐姐!」
「冷辛姐姐!」
觀一位姐姐從堂內走出,那此刻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的兩位醫館女人,連忙看過去,仿若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近前抓住對方的手臂,深深道。
「不用怕。」
「琴韻醫館當初初立蘭陵城之時,也曾遇到相似之事。」
冷辛!
是最早進入醫館的女子。
卻是資質有限,難以傳承醫者絕學,可……其餘之事處理的很好,醫館之內,甚有威望。
一件淺藍色的裙衫,長發隨意梳攏身後,眉目五官秀雅,別有一番氣運,對着兩位妹妹輕語落。
直接走向那位拄着長棍的男子。
至於四周的一道道關門之語,直接無視。
師尊說道,看病要抓住病因,抓住病根,如此,方可對症下藥,在最短的時間內祛除病患。
而眼前就是醫館的一次病患。
病因,就在面前四人。
「既然你曾來我們醫館看病,當有藥方在手。」
「可否拿出來?」
冷辛看向那人,單手伸出。
躺在擔架上的那重病之人是否是醫館的責任,慢慢理論便可,不是誰的聲音大就可以了結的。
「藥方?」
「就你們這個醫館開出的藥方?還能繼續存留?」
「看到我兄弟服用你們醫館的湯藥後,傷勢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嚴重。」
「我兄弟一氣之下,三天前就把它直接燒了,連買回來的藥材都一併燒了,那種禍壞東西,留着做什麼?」
那拄着長棍的漢子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眼,輕哼一聲,看向左右此刻稍微聲勢緩下來的圍觀者。
大聲道。
「你雖然燒了。」
「不過,我們醫館有留存。」
「以及當時對於此人的診斷結果!」
「清兒,將那份檔案取出。」
師尊當年在蘭陵城建立醫館。
同時也仿造關中咸陽的官立醫館,建造檔案房。
只要前來醫館看病的病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信息,如此,那些膽敢既可以為她們學習所用。
也可以用來防止一些其它情況。
「是,冷辛姐姐!」
身後的一位女子連忙點點頭,轉身返回堂內,準備將那份檔案取出來。
「你說有留存就是有留存?」
「笑話!」
「萬一是你們自己弄假的呢?」
「我們都不認識字,誰知道她們寫的是啥東西。」
那拄着長棍在地上隨意點動的男子不屑道。
說着,又看向四周已然差不多平靜下來的圍觀者。
檔案?
那是什麼東西!
反正不論是什麼東西,肯定是她們自己弄的,能令人相信?
「每一份檔案,都有病患之人的手印。」
「每一個人的手印都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當初你們和他一塊來的,應該認識那份檔案。」
「而且,如果你們兄弟之間的情分很好,那麼,何以現在他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讓他躺在地上?」
「不是應該很焦急嗎?」
「自從我們師尊離去之後,醫館的確遇到不少問題,可……這種病患,還是手到擒來的。」
「污衊我們醫術不到家可以。」
「不能夠污衊琴韻醫館!」
冷辛平靜的看向對方。
師尊說過,只有保持內心的平靜,才能夠處理好情緒,才能夠全神貫注的將病患治好。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夠令琴韻醫館名譽有損。
說着,單手指着那躺在擔架上的重傷男子。
此刻已經傷成這樣,不思去好好診治,偏偏來找醫館的麻煩?
而且,能夠有這種傷勢,大都內傷引起。
手臂、腿部傷勢,根本就是小問題。
「你說獨一無二,就是獨一無二。」
「誰信啊?」
「誰不知道醫家的手段很多。」
「我兄弟服用你們的湯藥傷勢更重了,不是你們的醫術不行還能是什麼問題?」
拄棍男子更為不屑一語。
更為輕蔑一言。
「既然你剛才說三天前就把藥方和買來的藥材全部燒了。」
「那就說明,三天來你這兄弟一直這樣了?」
「也沒有去看任何的醫者?」
「你們兄弟之間的情分還真是好!」
悠然間。
一道清亮的脆語悠揚而起,從旁邊一處圍觀人群中瀰漫。
隨後。
那裏自動散開數人,二人踏步近前。
當先者,淺紫色的錦繡華衫,姿容秀雅,眉宇淡妝,殊為精緻雍容,如瀑的長髮梳攏靈蛇之髻,增添別樣韻味。
「嗯?」
「她怎麼也來了。」
白芊紅同雪兒站在一處,正準備看會熱鬧,不曾想,多了一個相助之人,視線落過去,面上為之一怔。
口中低語,紫眸明亮,更為數分驚喜。
「芊紅姐姐,你認識她?」
雪兒奇異。
看向此刻行至場中的二人,都是女子,應該是主僕二人。
自己不認識她們,然……聞芊紅姐姐之言,好像認識對方,亦是驚訝。
「待會介紹給你認識。」
白芊紅微微一笑,並不着急說。
「你又是誰?」
拄棍男子不悅的看向多事二人。
這件事和她們有關係嗎?
「不用管我是誰!」
「諸位都在這裏,細心想一想,既然三天前藥方和藥材全部燒毀了,那麼,身為兄弟,應該做的是什麼?」
「難道是讓此人一直躺在架子上等死?」
「或者就是為了今日來找琴韻醫館的麻煩?」
「還有……,此人的腿部這裏,已經開始腐爛了,而從山岩掉下來的傷勢,就算是一位普通人都知道將其包起來。」
「而你卻任由傷口露出來。」
「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說着醫館的醫術不行,說着醫館看病患不行,然而,對於你這位兄弟卻不管不問。」
「難道你們就是這樣的兄弟?」
紫衣女子秀手擺動,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四周。
受人之託,自然要來看看。
「這……,三天前藥方和藥材都沒有了。」
「難道他沒有找其它的醫者看看?」
「他剛才好像說了,去另外一家醫館看了,就是怎麼又抬回來了?」
「如此兄弟?真假不好說,若為我兄弟,定不要讓其受這般痛苦!」
「……」
「……」
四周圍觀者彼此相視一眼,似乎這女子說的有些道理。
真的有些道理。
三天前,藥方和藥材都沒了。
按理說,應該快速看病才是啊。
不應該一直拖下去的,更不用等到今天的。
「冷辛姐姐,此人的檔案取來了。」
隨着四周再次升起陣陣翁鳴之音,醫館之內,進去片刻的清兒手持一份膽敢走出。
膽敢上寫的很清楚,擔架上的那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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