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格外地蒼涼,雖然還不到十點,但大街上的行人已經十分稀疏,似乎除了炎熱的夏風,剩下的什麼都沒有。
在一家小餐館裏,幾名壯實的東北漢子正在劃着酒拳,其中一名還在嘴裏哼着那首膾炙人口的《松花江上》。
「大寶,哼這幹啥,難得這麼好的日子,哼這首不是掃興嗎?」一名東北漢子對着那個哼唱《松花江上》的東北漢子嚷道。
大寶心情鬱悶地將一大瓶啤酒灌入口中,眼角泛着淚花,略帶哽咽地說道:「咋說呢,就是離家久了,想念家中的老娘唄!我還記得我老娘說過,她那個時代啊,到處兵荒馬亂的,整天都是吃不飽穿不暖,哪像我們今天都不愁吃喝的?我有時在想,如果我生在那個年代,整天逃跑的話,是不是就練成了跑那個馬拉松的本事?」
「哈哈哈!」
大寶最後這句不着邊際的話把在場的東北漢子給逗樂了,剛才那名呵斥大寶的東北漢子爽朗的笑道:「我說大寶啊,你這不是胡扯嗎?照你這麼說,那現在豈不是早就參加奧運會去了!別瞎扯這些有的沒的,活在當下,活個自在。」
「就是,大寶,現在我們跟着御天門的門主混,整個上海的那些平日裏只會欺負人的地痞流氓,如今見到我們還不都是點頭哈腰的!所以說,我們人要學會知足。」另外一名喝酒喝得面紅耳赤的東北漢子勸道。
「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大寶嘆息一聲,然後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裏獨自一人喝着悶酒,讓眾人面面相覷而不知所以然。
經過大寶這一出後,現場的氣氛變得冷淡許多,每個人都默默地吃着菜喝着酒,誰都沒有再提起剛才的事。
……
今晚出奇地沒有知了的叫聲,少了這一聒噪之聲,總讓人覺得這夏天仿佛缺少了什麼。
此時一位中年男子正緩緩地走向這個小餐館,面色冰冷無比,像是一名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小餐館的老闆此時正在上網聊着qq,看着他臉上的淫笑,就知道在聊什麼了!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老闆,請問還有空位嗎?」
被打攪了的老闆剛要抬頭呵斥,就看到一個冰冷的面容映入眼帘,令這位老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闆咽了口口水,回答道:「有,這個絕對有,要不要我帶你去?」
「不必了。」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然後掃視了整個小餐館,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那幾名東北漢子身上。
正在低頭喝着悶酒的大寶忽然感到了一股殺氣正朝自己這邊走來,頓時起了警覺之心,目光緊緊地盯着那名不速之客。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中年男子來到眾人這裏,然後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這幾名東北漢子被這陌生的男子給弄迷糊了,但出於東北人的豪爽性格,一名東北漢子還是回答道:「這小事,咱們東北人就不喜歡拐彎抹角,有啥事辦不成?你說是不?」
中年男子嘴角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輕聲說道:「照你這麼說,那麼我現在要取你的性命也是可以的嘍!」
「啊,你說什麼?」這名東北漢子估計是酒喝多了,這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撲哧!」
一聲令人窒息的聲音響起,只見一把黑色的匕首刺進了這名東北漢子的心臟部位,不偏不倚,力道穩准狠。
「你!」這名東北漢子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名中年男子,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將要死去。
「要怪就怪你是御天門的人。」中年男子抽出黑色匕首,冷聲道。
這名東北漢子無力地倒在了地上,目光渙散,逐漸沒了生機。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啊!」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所有顧客都尖叫着跑出了店門,連賬都來不及結了。而那個老闆由於平日裏性格膽小,所以只是躲在櫃枱下,連報警電話都忘了打!
「嘭!」一聲暴擊聲響起,中年男子被擊退了幾步。中年男子面色陰沉地看着眼前這位憤怒得神色扭曲的東北漢子,冷哼道:「沒想到在這些人當中還有你這麼一個貨色!」
「寶哥!」旁邊這些剛剛緩過神來的東北漢子,見到大寶將中年男子擊退,紛紛喊道。對於那個被殺死的東北漢子,他們此時都是悲痛欲絕。
「門主說過,一旦自家的兄弟被殺害,就不能坐視不管!」大寶從身上摸出一把砍刀,悲憤地說道。
聽到此話,這幾個東北漢子紛紛取出砍刀,一臉仇視地看着中年男子。「我們要你血債血償!」
中年男子不屑一笑,說道:「在我眼裏,你們都是群烏合之眾,也罷,今晚第一仗就在你們這裏打響吧。記住,我叫殘刀,是青幫的人,也是要取你們性命的人!」
……
獨孤家。
此時獨孤邪殤正靜靜地坐在陽台上,抬頭看着夜空中的明月,神色悵然。在離獨孤邪殤不遠處的一個草叢裏,雁無殤正小心翼翼地看着這一幕,心中有些不解。
「真是奇怪,這魔鬼竟然會流露出人所具有的感情,真是怪哉!」
雁無殤已經在獨孤家蹲點一段時間了,他的任務就是儘量收集有關獨孤家的情報,畢竟他以前幹過這種事,雖然狼狽了點,但好歹有些收穫不是?
獨孤邪殤瞥了遠處的草叢一眼,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他自然知道有人潛伏在那裏,但他卻不阻止。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縱使他們掌握了獨孤家的情報,也不會危及他分毫,況且他也想和陳御風做個了斷,估計下次見面就是生死之戰。到那時,一切是非因果都將明了。
不過雁無殤並不了解這一切,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外走了好幾遭了。
……
此時在小餐館裏,這裏又比之前多了幾具屍首,不過很可惜,這些都是御天門的人。
「噗!」
大寶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地靠在一張半翻的桌子上,身上滿是傷痕。他悲哀地看着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和他們一起喝酒聊天了。
殘刀面無表情地走到大寶身邊,說道:「你能堅持到現在說明你還算有些本事,只可惜這些都將煙消雲散了!」
大寶冷冷地看了殘刀一眼,說道:「我大致猜到了你們青幫的目的,真是好狠毒!呵呵,雖然我在御天門的職位並不是很高,但如果御天門一下子損失掉許多像我這樣的人的話,那麼御天門就算不跌落谷底,也肯定會元氣大傷!我說的不錯吧?」
殘刀有些詫異地看了大寶一眼,能夠有如此洞察力的,在御天門竟然一直籍籍無名,還真令人費解。
「我很奇怪,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甘心屈身於小小的御天門,難道我們青幫還比不上御天門不成?」殘刀試探性地問道。
大寶冷笑一聲,隨手拿起一旁的,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啤酒瓶,然後往嘴裏灌。殘刀出奇地沒有打斷大寶的舉動,而是靜靜地看着他。
不一會兒,啤酒被喝盡,大寶猛地將啤酒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濺,發出了一個較大的聲響。
「大老爺們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看着順眼就加入了!至於為什麼不加入你們青幫,就憑御天門對老子的口味!」大寶叫喊道。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殘刀嘆息一聲,緊握手中的黑色匕首,緩緩地走向大寶。
「對不起了老娘,您兒子我下輩子再來給您盡孝。」大寶心中默念一聲,然後沖向殘刀。
……
有些事情確實是不需要解釋,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自己懂了就行。正如大寶所說的,咱們大老爺們兒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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